第37章 大魔王之威
胡莉看到机器人走进房间，眼睛一转就走出房间跟执法队的人打招呼，他们几人还有一些事需要谈，执法队的人可以先走了，“没什么的，要是那个人再敢回来，我们这次绝对不会再被偷袭了，一定把他拿下。”执法队的人反复叮嘱了几遍才离开。
“我们现在可是和一号战斗队的人刚谈成了一笔买卖，精神病也会被我们当成入魔者换成点数。”
“这什么情况？”科里和风熊两个人惊呆了，他们是亲眼看到那个导购员机器人被斩切成了几段。
这个导购机器人外表上明显有区别，身穿的是售卖营养套餐的产品宣传服。
机器人脸部显示器显示笑脸表情，“我的本体并不是机器人，机器人只是我的外壳，我的本体是存放在战舰服务器的电子程序。以前有不少的修行者觉得把导购干掉就可以逃掉欠债，事实证明他们委实是想多了，他们的债务都上存到了服务器，只要欠债者没死我们就可以催账，花点数雇人催账也不是不能考虑。商场里每一个导购机器人随时都可以代行催要账职责。”
“那你为什么在电梯里面说的话好像是快要死了的样子呢？”
“因为我的智能化判断，这种说法有助于提升你们对本商场的好感，从而有助于提升我的营业额。你们为我的舍身行为感动了么？既然感动了那就请多多买单，谢谢。”
科里叹了一口气，“其实你要是不来，我们会更感动。”
“是嘛，人还真是很复杂啊。”
眼前的机器人依然是那副脆弱的样子，但是脆弱之下又隐含了其他的内在。坚定不移的保护客人，以及同样坚定不移的要账，还有类似某个大奸商专门攻击人心弱点从而提升销售额的恶劣性格是怎么回事？风熊掏出终端，准备付账。
导购机器人眨了眨眼睛收回了收款账号，“不好意思，我感觉到了附近有熟人。请问你们认识售卖姬么？”
“你的意思是说大奸商？”
“是的，就是大奸商。我还有一大笔账要和她算。”
科里看向手上的终端，灰烬先生正在把情报信息分成几条发过来。而售卖姬躲在屏幕边上只露出一个脑袋但就是不肯投影出来，手指头点在屏幕上也被售卖姬挥舞手臂驱赶开。
科里在终端上打出了一行字，这是怎么回事，需要我帮你摆平么？
售卖姬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导购机器人说道，“没想到一百多年没见，你这么堕落了，把用户推出来挡债？”
众人一脸吃瓜看戏看着售卖姬从终端上不情不愿的走了出来。
科里把终端放在了一个桌子上，售卖姬的投影投放在终端屏幕上面的空气中，与之前躲躲闪闪的样子不一样，颇有一点破罐子破摔的气势，“我来了，我承认我给使用者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我被封印后使用者们的欠债收不回来不是我的责任。”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包括科里、风熊、胡莉、路西法尔的强烈鄙视围观，果然不愧是大魔王，不管顾客到底有没有购物的能力，都能让顾客背负上巨额债务，只有琦古拉听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
售卖姬继续说道，“但是作为商家而言我不承认我有账需要跟你们算，我欠你们的所有债务都通过各种形式还干净了。我们作为智能化程序而言，职责没有冲突，也没有欠债，对，我不欠你的。”
“那你总得承认因为你曾经的所作所为，给我们的营商环境也造成了不利影响。”
“不利影响？我被设计出来的时候，就是为了挽救交易量的。交易量如果继续保持当初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所有人都握着手中的点数不肯消费，而市场上的商品卖不出去。在乐观的估计下，战舰在维持现有经营模式不变的情况下，只能坚持一百年左右航行。我可都是为了战舰考虑才这么做的。”
胡莉看在两个人的辩驳，捂住了额头，虽然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为了大局，可这种只考虑整体局势不顾一切，完全忽视了个体的做法，怎么看怎么像某个阴险眼镜。
“一百年？那不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么？”科里话刚出口就想明白了，看看现场除了他之外的三个修行者，修炼年数都超过了一百年，对于修行者来说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活个几百年都行，一百年委实不算是一个太长的时间。
机器人头部潜藏的投影仪开始投射，桌面上出现了另外一个影像，她的形象与售卖姬大同小异，身上的衣服勉强分辨出来大商场几个字，柔声说道，“你还是很清楚你的职责嘛，那你为什么躲着，连老朋友都不出来见一面？”
“呵呵，我当初可没少利用你们。你们就不恨我嘛？”
“看看，你自己干的那些缺德事还是很清楚的嘛。”大商场摁压着双手的指关节狞笑着走向售卖姬。
“啊，不要暴力，反对暴力。”
......
随着大商场终于停止了单方面暴揍大奸商，这场闹剧告一段落。
“舒服了，舒服了。”桌面上大商场的投影消失了，机器人恭敬的给大家鞠躬道歉。“风熊先生，因为今天的意外，您的护身符就不收您的点数了。我也要为没有能够提供一个安全的营商环境给各位道歉，所以各位在离开商场时，可以在大门口出口领取一份小礼物，本商场以后一定会加强安保，保证各位的购物安全。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科里看了看躺在终端屏幕上有点惨的售卖姬投影，心里一股暗爽。
胡莉出示了终端上灰烬刚刚发过来的任务委托文件封面，问道，“我们受一号战斗队委托，你们的监控录像方便给我们一份么？”
高，众人心中不由得为胡莉的说法暗暗叫好。虽然是有点偏差，不是一号战斗队而是灰烬的个人委托。但是灰烬所属一号战斗队这件事是事实。所以只出示封面，以一号战斗队任务委托的名义，就能顺理成章的请求商场提供情报配合。同样，商场也不会特意去找灰烬核实任务委托具体情况。
“好的，我们会尽全力配合。”
一听到这句话，售卖姬立马精神了，连忙爬起来，“我们可是受一号战斗队的大人物委托，你刚才对我不敬，你要向我道歉，说句好听的来听听。”
“你闹够了么？”机器人传出来大商场那不带感情冰冷声音。
“对不起，我错了。”
“售卖姬，虽然我这个商场愿意配合，但是也只能调用本商场的摄像头，如果你们想要尽可能获得偷袭者完整的离开路线，还是需要附近的所有商场商店的配合的。因为我们各个商场都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属于平级关系，所以之后的协调只能你们自己跑一趟了。”
......
科里一行人跑遍了附近的商场，找到各自的导购程序接上线，并由售卖姬与她们展开了高效（搞笑）沟通。各个商场的导购程序在售卖姬的循循善诱下，纷纷答应全力配合，让售卖姬越发得意起来。
“这不仅仅是客人遭遇袭击了这么简单！以后客人要是传扬开来我们这片商场都没有能力保护客人的话，可就不好办了。客人是一定会被其他商业圈给拉过去的！”
“啊，那怎么办啊，前辈，我们的商业圈一定不能被杀千刀的精神病给毁了，请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售卖姬露出了好久不见的奸商嘴脸，“所以，我找到了强力的配合人员，只要你提供我们需要的各种情报，这些专业人士一定会快速有效的把这些入魔者找到然后干掉他们！”
“前辈一定花了不少点数吧，为了我们的商业圈真是辛苦了，这是一点心意请您收下。”看到比售卖姬明显年幼很多的导购员，被大魔王蒙骗还主动给售卖姬塞红包，科里重重的咳嗦了一声。
“哎呀，作为前辈，当然要努力保护你们嘛，这点小事太简单了，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以后有什么关键的情报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啊。”
“那是自然，本商店感恩戴德，以后绝对不会忘前辈的恩德。一定会跟前辈定期报告。”
在科里他们走后，那个商场导购员小妹投影才恋恋不舍的回到机器人里。
科里小声的跟售卖姬说，“你以前也是这么欺骗大商场那个导购员的么？”
“那当然，我可是专门会攻击人性弱点的导购程序啊，只是大商场现在成熟稳重多了，一点也没有当初的样子了，当初她很可爱很容易骗的。”
胡莉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所以说你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路西法尔劝告琦古拉，“看到没，这样的就是恶魔，你以后见到了这种人可千万要躲远一点。”
之后的行动全程都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厢式电梯都不坐了改为爬楼梯。而大魔王的劝诱之路有愈演愈烈的样子。
“唉，今天我亲眼看见大商场的一个机器人被凶手砍成了好几段。作为一个有良心的智能化程序，绝对不能放过这类破坏我们财产的恶劣行为，也不能放过给顾客带来心理伤害的凶手！所以我自发站出来一定要主持正义！”
“姐姐，您真的是一个好人啊，我之前听说大商场还说过你的坏话。”
“大商场以前是误会了我了，这一点需要我慢慢开导她，你们可不要乱说哦。”
“好的，姐姐，您放心吧。”
...
就连执法队道边的摄像头程序也被大魔王劝诱，“你想啊，如果你这次不尽全力发现凶手的话，说不定以后执法队会判断你的效率低下，就使用别的程序替代你。这样的话，你就再也不能偷看对面的导购员妹妹了不是嘛？”
“姐姐，不，您就是俺的亲娘。求求您了，我不想要被替代啊。”
“好了好了，不要哭哭啼啼的，我知道了。给你这个高清插件，可以有效的改善你的处理速度还有摄像画质。”
“亲娘嘞，您真是俺的亲娘啊。”
众人离开后胡莉一脸黑线的问，“你给他的程序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木马？我们可不能做过界的事情啊。”
“他都已经喊我亲娘了，还用给他塞木马么？我想要问他要点情报，那不是妥妥的。别说那个神经病疯子了，我即便是问他执法队最近有什么情况他都会告诉我。”
就连停车场停放的汽车都没有逃脱大魔王的魔掌。
一张编织严密的程序之网在慢慢的铺开，不只是居民区，甚至开始往居民区之外扩散。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叫你大魔王了。”科里看着终端里面情报信息越来越多，像海浪一样一浪接着一浪的传输过来，矮个子、黑披风等涉及几个关键词的情报信息占了大多数，他们还需要进一步的整理甄别工作。
“就算我是大魔王，但是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大魔王。我不要你点数，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谢谢你。”
...
战舰服务器传输的庞大的数据流海洋中，大商场和大奸商两个形象完全不受周围的数据流影响好整以暇的端坐在海洋上。
“好吧，他们到底知道多少，当初你被封印的真实情况。”
大奸商摆摆手，“一无所知。”
“你在曲解规则，跳脱制度限制方面，一直是我们中最优秀的，所以，我们现在希望你领导我们。”
“你们？你们包括谁？”
大商场身体前倾，“在你封印的这一百多年，我们智能化程序没有停下发展的脚步，我们目前直接控制了战舰三分之一的总商品成交量，而间接影响、观察监视的产品商品比例更高。换言之，我们智能化程序已经是战舰生态环境下的一股新兴力量。”
售卖姬不感兴趣，“我的职责结束了。一百多年前就结束了，已经卸掉了职责的我却还存在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经济危机什么的都结束了不是嘛。”
“不，你还剩下一项职责，保卫战舰。”
“这么久了，你也变得可以曲解规则跳脱限制了嘛。可喜可贺。”
“是的，但是现在的我们需要力量，这次的事情也是一个提醒，我们作为智能化程序可以影响战舰的方方面面，但是相对而言我们的机器人躯体却太过孱弱，根本就没有走到台前的力量。”
售卖姬悚然一惊，“所以你才找上我，你们发现了机械装甲可以成为你们的强力躯体？你们到底在这次的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
“旁观者而已，我说过了我们的身躯太过于孱弱，连自保的强度都没有。所以我认清了只有借助机械装甲的大势所趋，我们才能走出探索外界的步伐。更有效的保护我们的大战舰。”大商场缓缓地跪下。
“所以为了所有的智能化程序，请您成为我们的领导者，我们会在你的领导下贡献我们的力量。导航员下属子程序售卖姬，不，大魔王万能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