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来的怎么是这杀神
戚月浅却没有立刻动筷子，反而看向老婆婆询问道：“老人家，我能向您买只碗吗？”
老婆婆不解的看向她。
戚月浅指了指凳子上乖巧卧在自己腿边的小黑猫。
小家伙昨晚和她一起出来的，到现在同样是滴水未进。
见老婆婆看过来，雪绒乖巧的朝着她喵了一声。
老人家的一颗心都要被这软萌软萌的小声音给融化了，连连点头：“可以，当然可以的，老婆子这就去拿。”
“姑娘，给。”
很快老婆婆就从摊位里走了出来，还特地翻出了一只比较小的碗。
“不要钱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
碗看起来有些旧了，不过洗的很干净。
“多谢老人家。”
戚月浅接过碗，将自己碗中的面挑了三分之一放入小碗中，又将荷包蛋往小碗中夹了一个。
“吃吧。”
她将小碗放到了雪绒面前。
小家伙吃东西矜持极了，小口小口的没有弄撒一点食物。
老婆婆虽然在收拾摊子，视线却一直没忍住朝这边飘。
那姑娘吃饭的时候将帷帽撩起了一角，长的是真俊。
还有那小黑猫，这是她见过的最乖的猫儿了。
戚月浅很快就用完膳放下了帷帽，见老人家一直往这边看她想了想开口问道：“老人家，这边的马棚是一直都有的吗？”
她也逛过大夏朝不少的集市了，热闹的荒凉的都遇到过，这还是第一次遇见不允马儿入内的街道。
老婆婆摇了摇头，看着街道叹息道：“以前哪能有这么好的治安啊。”
“这条街道不允许马儿进入，是新的巡抚大人上任后才下达的新命令。”
起因是新巡抚上任后发生了两起当街纵马伤人案。
第二起案子闹的有些大，新巡抚知道后就开始整顿了这类集市，专门规划出了一处不允许马儿通行的街道给老百姓们摆摊卖点小东西。
这条街道上没什么正规的铺子，来这里摆摊的也多是些平民老百姓，不过胜在东西便宜没人敢在这儿闹事，这条街的人流量还是十分客观的。
“巡抚大人是个好官。”
说着说着老婆婆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戚月浅愣了下，从身上摸出一块帕子递给了她：“老人家，您怎么还哭了呢？”
遇上个好官不该高兴吗？
老婆婆抹了把眼泪叹息一声：“姑娘您有所不知，巡抚大人没上任前咱们若是想出来摆摊就必须要给那些恶霸缴纳大量的保护费，交不出来的话就是一顿毒打。”
“我家老伴就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
“巡抚大人在整治集市的时候连那群恶霸也一起处置了，现在大家再想摆摊只需要每日向衙门交一个铜板，衙门每日会派四五个捕快大人在这儿守着。”
比起以前的高额保护费，一日一个铜板真的算不得什么的。
而且这些捕快是真的在保护他们，自从这些捕快过来了，当街闹事儿的没了，纵马伤人的没了，他们来出摊都安心了不少。
这一个铜板花的绝对是值得。
“让姑娘看笑话了。”
故事讲完老人家的眼泪也止住了。
看着被自己眼泪打湿的帕子，老婆婆略微有些窘迫。
“姑娘，对，对不起。”
这帕子一看就不便宜。
戚月浅摇了摇头：“您送雪绒小碗，晚辈回赠您帕子，礼尚往来而已。”
老婆婆张了张嘴。
她那小碗，根本就不值钱的。
然而还不等她再说什么，戚月浅已经留下饭钱抱着小黑猫起身了。
“谢谢您的款待，面很美味。”
老婆婆愣愣的看着她离开。
戚月浅在集市中逛了一圈，没买什么东西，倒是打听到了不少关于新任巡抚的事情。
这宋琨来北域没多长时间，在北域尤其是固南城百姓们心中的地位却很高。
从这些老百姓的话语中就能看的出来，他来北域这段时间替老百姓做了不少实事。
的确如传中那样一心扑在了百姓身上。
从集市中出来，戚月浅唇角扬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
然而她怀中的雪绒却能察觉到主子的心情挺愉悦的。
这次戚月浅没再耽搁，取了马儿后就直奔巡抚衙门而去。
巡抚衙门内，一身官服国字脸的中年男人正在翻阅库房内的陈年旧案。
突然房门被敲响。
男子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卷宗，看向房门的方向开口道：“进。”
“大人，外面有位姑娘要见您。”
侍从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朝他行了个礼开口道。
宋琨愣了一下：“姑娘？”
侍从抬头看了他一眼，有很快垂下了脑袋点头道：“是位姑娘，带着帷帽，点名要见您。”
宋琨轻轻皱了皱眉：“她可曾说什么？”
侍从刚想摇头，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开口：“她让小的给您带句话。”
宋琨示意他赶紧说。
侍从迟疑了片刻，才不确定的开口道：“好像是个‘戚’字。”
那姑娘就说了一个字，他也不确定有没有听错。
‘戚’
宋琨来回念了好几遍这个字，在念到第八遍的时候神情明显变了一下。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可除了这个解释，他找不到更符合的了。
宋琨面色微沉，合上了书案上的卷宗看向侍从开口道：“将人请进来。”
“不，我亲自去。”
说着他起身朝外面走去。
只是才刚走了两步他就停了下来，又看向侍从开口道：“还是你去吧。”
那人既然只传了一个字过来，就说明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
若真是他猜测的那样，他这般大张旗鼓的出去迎接反而坏了对方的事儿。
侍从：……
他被自家大人整的一脸懵。
宋琨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忍不住催促：“快去。”
“是是是。”
反应过来的侍从也不敢问为什么，赶紧按照他的吩咐去办事。
宋琨皱着眉头，有些烦躁的在书房内走来走去。
‘戚’是大夏皇族姓氏，能用这个姓氏的唯有皇室中人。
皇室的人在这种紧要关头突然跑到北域来，容不得他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