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卷天灵
看着某人眼里燃起的微微怒火,泽宇抿了抿嘴,一个讨好的微笑,一副你随意的样子。卑微地拿着自己的扇子,继续给自己扇着风
“我的错,我的错。”
南御看了眼他,平息刚才的火气,放下手里的花,懒得跟他继续讲下去,索性直接消失了。
泽宇扣了扣脑袋,一个人立在原地,这就走了?看着那还未修剪完的花草,心想,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
“这人是怎么了,才看见不到半日,怎么又走了。”
“谁又惹着他了?”
来人穿着一身浅绿色,一身云纱质地,走起路来轻快自在,不似他人那么拘束,霞光照在他的身上,倒还有几分天灵人少有的惬意。人还未到,声音就先落入了泽宇耳里。
泽宇勾嘴一笑,听声音,除了那条蛇,还能是谁?况且,除了他,谁还有胆子在木紫殿内如此喧哗。
“别管他,一场千年难遇的大戏即将上演,看戏吧。”
泽宇听声回过头去,确认,瞧见果然是丹苏,刚才被南御带来的坏心情一下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赶紧凑了上去,一脸坏笑地盯着丹苏。
“啊?”
泽宇一来就给他讲,有戏看,让他一头雾水。南御不是才回来没多久吗?又要搞事情?这两人背着他又干了些什么?
泽宇看着丹苏充满了好奇,好心拍拍肩膀,佯装抚着没有的胡子,做作地提醒道
“南亦这神,”又看了眼丹苏,瘪着嘴巴,睁着那一双大桃花眼,继续添加道
“真不是吹出来的。”
像极了那些天灵客栈里饭后唠嗑的大妈们
丹苏嫌弃地挣脱开泽宇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再用两根手指,将另外一只手推下去,一脸嫌弃地看着泽宇此刻的表情,没好气的怼到
“难不成是你养出来的?”
泽宇顿时就无言以对,那人的确不是他这种人能养出来的。别人的灵宠听话得很,可偏偏他家这只,脾气大得很。
“没事儿,真的,别惹!我这是好心提醒你!”
“还有,我养你就够受了”。
话还没完全落,一阵巨风来袭,泽宇背着突然来的强风吹了一个踉跄,幸亏丹苏及时扶着,不然某人可能得被吹飞出去。
或许,天在今日也感受到了不寻常地气氛,许久未曾刮过地大风,无端而起,毫无征兆。
黑云霎时间笼罩着天空,像一只凶猛的老虎,张开它的血盆大口,撕扯着猎物原来的身体,最后,连一点残骸也不留,天空的亮度几乎消失,原本的霞光万里,片刻间,与黑夜无异。黑云丝毫没有退却地意思,反而又像海上掀起的巨浪,一层又一层地覆盖在原有的绵云上,不给任何地方留下喘息的几乎,直至最后,狂风加剧,在空中盘旋,一个漩涡在空中高高的悬着,如同一个无法填满的黑洞,贪婪地要装下每一个人。
两人见状,相对一视,答案,不言而喻。
之后,丹苏皱着眉望着这突然变的天,又想到泽宇刚才讲的话,看来真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天灵的长街上原本是人来人往地一片,突然来的大风,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慌乱地四处逃窜。
“娘,怎么一下就晚上了啊?我们用法术回家不是更方便吗?”
“嘘!我们就这样快点跑回去就行。”
一个男孩被一名中年的美妇人牵着,那双圆圆的眼睛里透露着天真,他不明白一场大风而已,不能用法术吗?
美妇人戴着一只银钗,钗头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盘卧在那里,龙上有一颗红色的宝石,就像那只龙正盯着一样,藏在美妇人的发髻里。及时穿着素色的锦面云锻,但自身的气质却难以被遮住,骨子里的雍容华贵,一举一动地温柔,在这慌乱的时刻,也未曾有半点减少。
反而是脸上流露出的焦急表情,为这美妇人添了一抹别样风情。
她曾在一本书里见过,天色变,尊皇逝,新帝出。
南御下巴微抬,刀削的侧脸更加明显,他仍然穿着一身紫衣,不过,今日的紫衣衣领上,绣着金色的龙纹镶边,不仔细看,或许以为就是一条金色的丝线罢了。
腰间系着白色剔透的玉佩,时不时发出一阵又一阵微弱的白光,玉佩里面,镶嵌着浅浅的金色,沿着金色的勾勒,一条灵小却又活灵活现的龙似乎在沉睡在里面。
脚下踩着一片绵云,白色的水汽蒸发,水雾萦绕在绵云周围,却并没有打湿南御的鞋靴。南御腾着薄云,朝着魔界的方向离去。
脚底下是一片翠绿的树林,苍翠如洗,郁郁苍苍,如一条绿色的丝绸铺在地面上。
天灵从来不会随便变天,更不会突然来什么狂风骤雨,今日这一变,可能真就是,要变天了。
南御猛地停住脚步,一下被这突然变的天弄失了神,这种景象他再熟悉不过。他曾无数次幻想会是在何种境地下看到这个场景,可他唯独没想到,会是今日。漓岚的孩子就是今日出生,可她的孩子,怎么会是新帝?新帝又怎么可能在魔界降生?
他不相信这个事实,立刻又掐指重算一变,可是,他算不出任何有关漓岚孩子的信息,不甘心的他,试了一次,两次,三次,终究,还是那个事实。一不留神,忘了自己正在空中悬着结果,一个踩空,狼狈地掉在树上挂起。
“嘶---”
衣服被树枝挂了好长一条口子,脸也被划出了一条血痕。
曾经,有人告诉过他,这个世上,你无法算出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你自己,还有一种,便是未来的帝尊
落地的他回了神,在抬起的右手上,慢慢凝聚出了一个水蓝色的球体,南御把手在微微抬向空中,手掌微斜,手中的水球从空中缓缓飘落,树林里微风习习,将水球吹散,淡蓝色的光芒包裹着吹散的水滴,从空中落下,南御再次将手放在半空一迎,一瞬间,所有的水滴状光絮沿着南御的手臂聚在一起,慢慢的,滑落到南御的全身上下,水滴经过之处都完好如初,纤尘不染。
南御偏了偏头,脸上传来一阵微微的痛感,南御用指尖散发着的淡淡蓝光一抹,伤口处的红光与蓝光一接触,僵持片刻,蓝光将红光覆盖,脸上的伤口也平复如故。
如果上千流的这件事任由其发展,那么那面水镜又有何意义?那些在天灵一路拼命的人,又怎甘心臣服于漓岚这个区区魔族人?他又怎给天灵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