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师徒初见

因为去西凌，程鹤声想了很久要买什么东西，可是她并没有出过远门，及笄之年的她，如果家中没有藏书，会对很多东西都持有好奇态度。

为了排解心中的迷茫，程鹤声决定出府随便逛逛。她没有想买东西，也没有带上贴身婢女。

先帝将北瀛管理的很好，发展的很好，华灯初上，街上熙熙攘攘。

“让开，快让开。”喧闹的街市突然骚乱起来，人们纷纷闪开一条道路，程鹤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辆失控的马车朝她撞了过来。

程鹤声认命般地闭上了眼，千钧一发之际，她被人拉了开来，一个黑影闪过，控制住了受惊的马匹。

程鹤声觉得不对劲，慢慢地睁开眼，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他浑身散发着清冷高贵的气质，给人一种压迫感，身材颀长，面如冠玉。

程鹤声意识到二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过于的近了，她退后几步，站定身子，看着那人的脸。

旁边制住马匹的黑影也过来了，程鹤声看清了他的脸，惊讶地说：“聆侍卫？”

聆意看到程鹤声，笑了，说：“原来是程姑娘。刚刚真的好险，如果不是殿下，姑娘现在还不知如何。”

“殿下？”程鹤声下意识地看向聆意身旁的人，有一瞬间的震惊，然后老老实实行礼道：“小女眼拙，不知是殿下，多有唐突，还请殿下恕罪。”

陆九野看着眼前的女子，面容清秀，青丝如瀑，头上只有一根簪子，简洁而又大方。此刻，她有些慌乱。

“无妨。本王倒也不知，救下的竟是自己的徒弟。”陆九野淡淡地说。

程鹤声直起身，眼帘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姑娘，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连一个婢女都没有带？”聆意怕气氛变得尴尬，主动问道。

程鹤声看着他，回答道：“我原是想随意走走，如此才没有带着婢女。谁知竟遇到这种事。”

聆意恍然大悟，看了看陆九野，见他没有交谈下去的意思，自作主张邀请程鹤声一同逛逛东凌的夜市，“姑娘晚上一个人不安全，不如跟着我们一起吧，正好一会儿送姑娘回府。”

陆九野显然是没想到聆意会邀请程鹤声，但他并没有拒绝，反而同意了：“聆意说的没错，你一个女儿家，独自出门未免草率了些，与本王一同走，也好保证你的安全。”

程鹤声犹豫了一下，说：“这恐怕不妥如此做会扰了殿下清净。”

“没有不妥。”陆九野硬生生抛下这句话，也许觉得有些唐突，解释道：“日后你到西凌也是要与本王共处的，何来扰本王清净一说？”

程鹤声点点头，说：“多谢殿下。”

陆九野在前走着，聆意和程鹤声跟在后面，两人看见陆九野走向了珠宝店。

二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陆九野这是在做什么，但是还是跟了进去。

陆九野看来看去，始终不满意的样子，聆意大着胆子小声地问：“殿下，您这是在干什么？”

陆九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出了珠宝店，径直向靖湮王府的方向走去。程鹤声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该跟着一起去，直到聆意招呼她不要跟丢了，才下定决心跟着一起去靖湮王府。

到底是王府，就是与世家府邸不一样，门口的守卫全部是靖湮王军，直接听命于陆九野。守卫见到程鹤声本想拦下，被陆九野制止了，说：“这是本王的徒弟，不可无礼。”守卫这才罢休。

进了府里，陆九野命人倒茶，程鹤声细心地记下了陆九野的喜好。

“本王不爱宫廷礼节，日后见了本王也不必行礼。”陆九野对程鹤声说。

“是。”程鹤声虽然觉得有些不敬，但是不得不听从。

“聆意，去库房，把先帝赐的簪子什么的都拿出来。”陆九野吩咐道。

“啊？簪子……是。”聆意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看了程鹤声一眼，跑去库房找簪子去了。

程鹤声有些坐立难安，空气中的气氛有些不对，但是她也感觉不出哪里不对。

过了不久，聆意回来了，拿了两三个木盒子，他打开盒子放在了程鹤声的面前。

程鹤声颇为不解，她站起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九野解释说：“先帝曾赐本王一些首饰，原是想让本王迎娶王妃时赠与她，可本王已经在大殿立誓，不娶妻妾，这发簪就没了用处。皇上让你做本王的徒弟，也没有告诉本王应该教授些什么给你，却说了你的生辰。本王不知该送些什么，曾听宫中提起过，先前妃嫔过生辰，先帝都会赠与漫天烟花。这次本王并无准备才出此下策，这些发簪做工精细，也衬得上你。”

陆九野示意聆意打开最下面的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支很漂亮的发簪，程鹤声推脱道：“殿下，如此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陆九野说：“是本王要送，没什么不能收的。”

程鹤声无法再推辞，只好行礼道谢。

“三日后，靖湮王军便会出发前往西凌，天亮便启程。”陆九野叮嘱道。

程鹤声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时间不早了，让聆意送你回府吧。”陆九野命人装好首饰，让聆意一同送回程府。

“多谢殿下。”程鹤声行了一礼，离开了靖湮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