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军语语形概述

语言学、符号学、逻辑学和术语学等学科，都依不同目的、从不同角度来研究语形。因此，对于语形这一概念的理解也不尽一致。有的学者认为，语形是语义的表达形式，主要包括词形和句型；有的学者认为，语形是符号的外部形式，主要包括听觉符号（音符）和视觉符号（形符）；有的学者认为，语形是符号的结构形式，主要包括符号的结构关系和结构规则。

一、军语语形概念

汲取语言学、符号学、逻辑学等学科关于语形理论的基本要素，研究分析术语语形的特点规律，我们初步形成了军语研究的语形观：军语的语形，是指军语的语言表达形态，包括军语的名称及其结构。

（一）军语的名称

加拿大术语学家G.隆多认为，“名称是术语的外部语言形式，而且由于某种约定俗成的关系——或者由于惯用法，或者由于人为的方式（例如新词的创造）——也是概念的代表”注20。我们认为，术语的名称，是指术语对所表达概念的语言指称。通俗地说，术语的名称就是术语的名字，亦即术语的称谓。汉语术语的名称主要有正名、副名和译名三种形态：

1.军语正名

所谓正名，是指军语的规范名称或首选名称。如果一个概念只用一个军语来指称，那么，这个军语就是指称这个概念的术语正名。如果一个概念可以用不同的军语来指称，那么，其中的首选军语名称就是指称这个概念的军语正名。例如，“一国或多国违反国际法原则，使用武力侵犯他国主权、领土完整的行为”这一军事概念，只用“侵略”这一军语来指称，那么，“侵略”就是军语正名。又如，“国家或政治集团为达到一定目的，使用武装力量借端生事的行为”这一军事概念，可以用“军事挑衅”和“武装挑衅”两个军语来指称，而前者是首选指称形式，因此，“军事挑衅”就是军语正名。在规范的统编军语集中，军语正名通常是以条头形式出现的。比如，我军2011年版《军语》所选收的8587条军语，都是军语的正名。同时，军语正名通常出现在词目表和索引表中。在《军语》的具体词目中，军语正名一般加方头括号标识。例如【基本想定】【火力指数】【军费】【宣战】【列装】等等。

2.军语副名

所谓副名，是指与军语正名等义异形的其他规范名称。理解这一定义需要把握3个要点：其一，副名与正名意义完全等同；其二，副名与正名语形不同；其三，副名也是军语的规范称谓。术语副名通常有“亦称、简称、代称、俗称、学名”等形式。在我军2011年版《军语》中，共有733条军语既有正名也有副名，占选收军语总数的10.35%。军语副名通常在军语词目释文中的释形部分出现。例如“【非对称作战】，亦称不对称作战。”其中“非对称作战”是军语正名，是指称相应军事概念的首选形式；“不对称作战”（亦称）是与“非对称作战”完全等义的军语副名。在规范的统编军语集中，通常只为军语正名标注英文译名和汉语拼音。

3.军语译名

所谓译名，是指从某一语言的军语名称翻译过来的其他语言的军语名称。军语的译名和本名是不同语种之间的同义异形关系。我军2011年版《军语》选收的军语一律标注英文译名，在条头后空一个英文字符位置，使用美国英语拼写法标注。译名一般使用全称，重要的缩略语在译名全称后加注。例如“【中国人民解放军】Chines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CPLA”。

（二）军语语形与概念的关系

军语语形和概念的关系主要指军语名称和概念的关系。二者之间既是联系的又是区别的。这种关系与第一章所述“概念和术语的关系”大体一致。

从联系的角度看，一定的语形及其所指称的概念相互依存。二者共存于军语之中，共同构成了军语。没有一定的语形，概念就无所依附；而没有一定的概念，语形也就不成其为军语。

从区别的角度看，语形是军语的表层结构，而概念则是军语的深层结构；语形是概念的载体，而概念则是语形的内容；语形是“能指”，而概念则是“所指”。同时，语形和概念也不是完全对等的。语形有明显的民族语言特征，而概念却不囿于某一民族的语言；不同语形可以指称同一概念，而不同的概念也可用同一语形来指称。比如，“机枪、火箭发射器、榴弹发射器、轻型反坦克弹、直瞄火焰、坦克等配置和射击的地点”这一军事概念，可以用“火力点、发射点”两个不同的语形来指称。又如，“退伍”这一军语语形，可以用来指称两个不同的军事概念：一是义务兵退出现役，二是泛指军人退出现役。

（三）军语语形主要研究内容

G.隆多认为，“术语学对名称的研究工作有两个内容：形式本身的研究和在某一特定语言中名称与概念的关系的研究”注21。这一论述精辟地概括了术语语形研究的基本内容。着眼于汉语军语的特点规律，我们认为，对军语语形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几个课题：

1.军语书写符号

主要研究军语符号的书写方式及其构成规律。比如，“军事战略”是仅使用汉字符号书写的军语；“C4ISR”曾是使用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结合书写的军语（现已不作为军语正式语形）；“GPS点”是使用外文字母和汉字结合书写的军语。上述不同的书写符号和书写方式有哪些基本规律，有哪些结构规则，这些都是军语语形研究需要深入分析和认真总结的。

2.军语语词形态

主要研究军语名称不同的语词形态及其相互依存规律。比如，指称“核爆炸爆心至地面或水面的垂线与地面或水面的交点”这一军事概念的军语名称，就有3个语词形态，其一为“爆心投影点”，这是正名；其二为“地面零点”，这是亦形副名；其三为“水面零点”，这是另一亦形副名。研究军语的语词形态，就是要揭示军语正名与副名，以及不同形式的副名之间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的特点规律。

3.军语语法结构

主要研究军语语词的语法属性、语法分类，以及语法结构。通过对上述内容历时和共时的研究，分析军语名称的语法特征，揭示军语名称的演变规律，总结军语名称的生成规则。

4.军语名称能指性

主要研究军语名称的表意功能，以及具体的军语语形与其所指称概念的对应关系。比如，军语中“部队”这一语形，可以对应3个军事概念：①直接担负作战和保障任务的团级以上建制单位。②军队的一部分，如驻京部队、炮兵部队、空军部队等。③泛指军队。从实际应用角度讲，一个军语的语形所对应的军事概念越多，其表意功能受语境制约的程度越高，这一军语的能指性也就越低。

二、军语语形单位

军语的语形单位，是指军语名称的基本构件，包括军语语形的形符单位和语词单位。

（一）军语的形符单位

军语的形符单位，是指军语书写符号的基本构件，亦称军语的书写单位。从汉语军语的书写符号看，其形符单位通常包括以下构件：

1.汉字

文字是记录语言的书写符号系统，是最重要的辅助性交际工具。“每一种语言都有一个由若干音素、音节组成的语音系统和由语素、词构成的词汇系统，四者都可以用符号记录它。记录音素、音节的叫音素文字、音节文字，可合称为表音文字；记录语素、词的叫语素文字、表词文字，可合称为表意文字”注22。汉字是表意体系的文字，是记录汉语的书写符号系统，是汉语军语最基本的形符单位。

2.字母

字母是拼音文字或注音符号的书写单位。在现代汉语军语中，外文字母成为辅助性的形符单位。我军1997年版《军语》中，有些军语的主名或副名使用了外文字母。例如“飞行M数、增强X射线弹、EMP弹”等，这些军语名称使用了英文字母。又如：“β射线皮肤烧伤、γ射线报警器”等，这些军语名称使用了希腊文字母。在我军2011年版《军语》中，使用外文字母的现象明显减少，从词目拼音索引看，只有“GPS点、T字布、β射线皮肤烧伤”3个军语。在军语适当使用外文字母主要有3个方面的作用：其一，用以标识某个外文单词。例如，我军1997年版《军语》中收有“飞行马赫数”这个军语，其中的“马赫”，是奥地利物理学家Ernst Mach的音译，这个军语的略形为“飞行M数”，以“M”标识“马赫”（Mach）。其二，用以缩略若干外文单词。例如“GPS点”中的“GPS”，是“Global Positioning System”（全球定位系统）3个英文单词首字母的缩略。其三，利用外文字母的符形特征，标识相应的概念。例如“T字布”，就是以字母“T”来作为横纵垂直相接的图形标识。

3.阿拉伯数字

阿拉伯数字是国际通用的数字，最初由印度人发明、使用，因后经阿拉伯人传入欧洲而得名。在汉语军语中，阿拉伯数字也曾成为辅助性的形符单位，例如“3S技术”，其中“3S”是地理信息系统（GIS）、全球定位系统（GPS）和遥感（RS）的统称，以阿拉伯数字“3”统括“S”来指称上述概念。又如“C4I2WS系统”，其中的阿拉伯数字“4”和“2”是以数学中的次方标识方法出现的，用以指称指挥、控制、通信、计算机、情报、信息战与传感器系统。汉语军语中使用阿拉伯数字有一定的规则。通常情况下，阿拉伯数字只与外文字母连用，不能以此统括汉字。例如，不能将“参谋六会”写成“参谋6会”。在2011年版《军语》中，已不存在军语中使用阿拉伯数字的现象。

4.其他符号

除汉字、字母和阿拉伯数字以外，一些军语还曾使用了其他符号作为军语符形构件。从历版《军语》收词情况看，我军军语名称使用的其他符号主要有3种：其一，连接号“—”，用于表示若干相关的语词构成一个军语意义单位。例如“人—机系统、人—机—环境系统工程、高斯—克吕格投影”等。其二，括号“（）”，用于表示军语名称中的可替换语素。例如“联合作战指挥部（所）、通信部（分）队、车（炮）场日”等。其三，左斜线“/”，用于表示若干相关语词的并存关系。例如“核武器投掷/发射系统”等。

（二）军语语词单位

军语的语词单位，是指构成军语的意义单位。汉语军语的语词单位主要包括词素、词和短语（词组）。词素是术语最小的音义结合体。汉语词汇的词素绝大部分是单音节的，比如，军语“战斗”中的“战”和“斗”，“防空”中的“防”和“空”等。词素也有两个以上音节的，比如，原军语“墨卡托投影”中的“墨卡托”、“路易氏气”中的“路易氏”等，多音节词素大部分是从外语音译的。词是句子中最小的能够独立运用的语言单位。在词中可以分出单纯词和合成词。单纯词是由一个词素构成的词。单纯词包括联绵词、叠音词和音译的外来词。短语亦称词组，是词和词的语法组合。例如“假阵地、军事理论、前沿支撑点、指挥所管理、战术想定作业”等。有些短语属于专用名称，例如“中国人民解放军、武装警察部队、毛泽东军事思想、强军目标”等。有些短语属于汉语熟语，例如“围点打援、出奇制胜、先发制人、知彼知己”等。

三、军语语形结构

军语的语形结构可以从两个层面来考察，一是形符结构，二是语法结构。前者是军语语形的表层结构，可以进行基本脱离语义的纯形符研究。后者是军语语形的深层结构，由于语词单位都是音义结合体，因而对其考察时应当结合语义分析进行。

（一）军语的形符结构

军语的形符结构，是指军语书写符号的构造形式。如果不考虑意义因素，我们可以从军语形符的构成和军语形符的长度两个角度进行“纯语形”的分析。

1.军语形符的构成

在我军军语中，汉字、字母、阿拉伯数字以及其他符号构成军语形符的形式，主要有以下几种：

（1）单个汉字。我军2011年版《军语》中共有15个由单个汉字构成的军语形符。

（2）汉字+汉字。这是绝大部分军语形符的构造形式。

（3）汉字+字母。例如原军语“飞行M数、‘C’时”。

（4）汉字+其他符号。例如原军语“人—机系统、核武器投掷/发射系统”。

（5）汉字+字母+阿拉伯数字。例如原军语“C3I系统工程”。

2.军语形符的长度

军语形符的长度是军语语形研究不可忽略的一个重要问题。术语工作的原则要求术语应当尽可能简明，以提高信息交流的效率。从理论上讲，军语形符的长度，是军语简明与否的直接体现。但是，从汉语军语发展演变的情况看，军语形符的平均长度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增长趋势。关于这一问题，将在本章第三节详述。

（二）军语的语法结构

军语的语法结构，是指军语合成词和军语词组的构成要素之间，按照一定语言法则组合、搭配的构造形式。

1.军语单纯词结构

如上文所述，单纯词是指由一个语素构成的词，可以分为单音节单纯词和多音节单纯词两类。单音节的单纯词如“天、海、风、人”等，过去曾有一个汉字读两个音节的情况，如“浬”（读作“海里”）、瓩（读作“千瓦”）。多音节的单纯词有三种，第一种是联绵词，是指两个音节连缀成义而不能拆开的词，主要包括两个音节声母相同的“双声词”，例如“参差、吩咐、玲珑”等；两个音节韵腹和韵尾相同的“叠韵词”，例如“联绵、荒唐、从容”等。第二种是叠音词，是指由两个相同的章节相叠构成的词，例如“饽饽、皑皑、猩猩”等。第三种是音译的外来词，例如“沙发、尼龙、咖啡”等。我军军语中选收的军语单纯词只有单音节的军语和音译的外来军语：

（1）单音节的军语

例如，“函、师、旅、团、营、连、排、班、兵、靶、链、节、洲、洋、海、礁、风、云、雾、霾、锋”等。

（2）音译的外来军语

例如，“雷达、坦克、梯恩梯、沙林、梭曼、维埃克斯、西埃斯、西阿尔”等。

2.军语合成词结构

合成词是指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语素构成的词，可以分为复合式、重叠式和附加式3类。复合式的合成词由两个不同的词根构成，例如“改革、始终、国家”等。重叠式的合成词由两个相同的词根构成，例如“仅仅、哥哥、刚刚”等。附加式的合成词由词根和词缀构成，词缀在前的是前加式，例如“老虎、第一”等；词缀在后的是后加式，例如“盖子、词儿、作者”等。我军军语的合成词主要有复合式军语合成词和附加式军语合成词两种。

（1）复合式军语合成词

主要有并列、偏正、补充、动宾、主谓等5种结构形式。a.并列式军语合成词：由两个意义相同、相近、相关或相反的语素并列组合而成。例如“边疆、战斗、侵略、消耗、掩护、驱逐、征集、战争、封闭、集合、攻击、搜剿、阻滞、报告”等。b.偏正式军语合成词：前一个语素修饰或限制后一个语素。例如“战果、残敌、冷战、坚守、全歼、军事、条令、军备、战场、初战、远战、战机、主力、兵力、优势、正面、后方、要点”等。c.补充式军语合成词：后一个语素补充说明前一个语素。例如“撤出、撤离、戒严、瞄准、逼近、展开、加强、集中、推进、遮断、想定、编成”等。d.动宾式军语合成词：前一个语素表示动作、行为，后一个语素表示动作所支配的事物。例如“缴械、标图、裁军、宣战、平叛、捕俘、防空、封锁、待命、相机、待机、编组、归建、会师、突围、防暴、平叛、征兵”等。e.主谓式军语合成词：前一个语素是被陈述的事物，后一个语素是陈述前一个语素的。例如“机降、蚕食、日没、天亮、海啸、雪崩”等。

（2）附加式军语合成词

我军附加式军语合成词主要是后缀式的。a.以“员”为后缀的军语合成词，例如“兵员、指挥员、战斗员、侦察员、飞行员、侦听员、调理员”等。b.以“点”为后缀的军语合成词，例如“遭遇点、炮控点、远地点、入轨点、弹着点、支撑点、火力点、突击点、登陆点”等。c.以“性”为后缀的军语合成词，例如“适航性、突然性、稳定性、破坏性”等。d.以“化”为后缀的军语合成词，例如“正规化、摩托化、机械化”等。e.以“力”为后缀的军语合成词，例如“战斗力、突击力、生存力、机动力、防护力、自给力”等。f.以“率”为后缀的军语合成词，例如“参训率、到课率、损坏率、发火率”等。g.以“式”为后缀的军语合成词，例如“阅兵式、分列式”等。

3.军语词组结构

在现代汉语短语中还可以分出固定词组和自由词组。所谓固定词组，是指词和词的固定组合，一般不能任意增减、改换其中的词语，如专有名称和熟语（成语、惯用语等）。所谓自由词组，是指词和词按表达需要的临时组合。在规范的军语中，所有词和词的语法组合都是固定词组，都不能任意增减、改换其中的词语。即便需要对军语的完形进行缩略，也应当使用经过规范化处理、由权威部门以一定形式认可和发布的缩略语形。因此，任何短语一旦进入了规范军语的行列，也就从此失去了“自由”，只能成为词与词的固定组合。我军军语的词组结构类型主要有以下几种：

（1）主谓词组

主谓词组由主语和谓语两个部分组成，二者之间构成陈述关系。主谓词组前面是作为陈述对象的主语，后面是对主语进行陈述的谓语。例如“军民联防、军人宣誓、民兵整组、劳武结合、飞机颠簸、坦克潜渡、教养一致、官兵互教”等。

（2）动宾词组

动宾词组由动语和宾语两个部分组成，二者之间构成支配关系。动宾词组前面是表示支配动作的动语，后面是表示支配对象的宾语。例如“开辟战场、预防事故、装填导弹、调整勤务、组织火力、集中兵力、解除戒严、开辟登陆通道”等。

（3）偏正词组

偏正词组由修饰语和中心语两部分组成，二者之间构成修饰关系。偏正词组前面是起修饰或限制作用的修饰语，后面是被修饰或限制的中心语。偏正词组有的是由定语和名词性中心语构成，称为“定中词组”，例如“军事理论、鱼雷艇、战略情报、训练大纲、侦察器材、战争潜力、兵力密度”等；有的是由状语和谓词性中心语构成，称为“状中词组”，例如“连续作战、突然袭击、快速反应、盲目射击、对空警戒、向心突击”等。

（4）联合词组

并列词组由语法地位平等的两个或几个部分组成，它们之间总体上是联合关系，还可具体地区分为并列、假设、选择、递进等关系。例如“拥政爱民、拥军优属、管理教育、查铺查哨”等，都是并列关系的联合词组；“敌进我进，敌变我变”等，都是假设关系的联合词组。

（5）连动词组

连动词组由两个动词性成分连用，它们之间没有停顿，没有关联词语。例如“围点打援、攻城阻援、集结上船”等。

（6）兼语词组

兼语词组由前一个动词的宾语兼做后一个动词或形容词的主语。兼语词组中兼做宾语和主语的词语称作兼语。例如“诱敌深入”等。

（三）军语的语法属性

军语的语法属性是指军语的语法性质分类，分类依据主要是军语的语法功能。军语的形态和意义对于军语语法属性的判别也有辅助作用。从语法属性上看，我军军语主要有名词和名词性短语、动词和动词性短语、形容词和形容词性短语以及量词4种类型。

1.军语中的名词和名词性短语

这类军语主要用于指称人或事物的名称，以及时间、处所、方位等方面的军事概念。分为以下几种：表示人和事物的名称，包括普通名词（短语）：“主力、火网、本队、尖兵、火力点、舰艇、坦克、警卫对象”等；专有名词（短语）：“中国人民解放军、武装警察部队”等；集合名词（短语）：“军用车辆、军需物品”等；抽象名词（短语）：“命中概率、边防体制、军事方针、军事思想”等；物质名词（短语）：“风、云、步枪、匕首”等。表示时间的词和短语：“拂晓、黄昏、夜间、船日、车（炮）场日”等。表示处所的词和短语：“游击区、接合部、军事管理区、专属经济区、滩头阵地”等。表示方位的词和短语：“前沿、后方、进攻正面”等。

2.军语中的动词和动词性短语

这类军语主要用于指称表示动作、行为、心理活动或存在、变化、消失等方面的军事概念。分为以下几种：表示动作行动的词和短语“待命、佯动、相机、协同、增援、集中兵力、先发制人、出奇制胜、敌进我进、开辟登陆通道”等；表示认知活动的词和短语“决心、情况判断、敌情研究”等；表示存在、变化、消失的词和短语“阵亡、战局发展、敌情变化”等；表示军事概念中关于动作趋向的词和短语“散开、撤回、坦克疏开”等。

3.军语中的形容词和形容词性短语

这类军语主要用于表示性质、状态等方面的军事概念。我军军语中的形容词性的词和短语不多，合成词有“主动、被动”等，短语有“灵活机动”等。

4.军语中的量词

这类军语主要用于指称计算单位方面的军事概念。其中的物量词用于表示人和事物的单位，主要是度量衡词，例如“链、节、密位、指幅、海里”等。军语中还有一些复合动量词，主要用于表示活动的次数和人数的总量，例如“船时、架次、车公里、摩托小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