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古典文学名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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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西山阮朝覆灭与阮福映建立新阮朝

西山阮朝阮惠(光中皇帝)崩于1792年,曾在位四年,寿四十岁。其子阮光赞继位,即景盛帝(1792—1802)。景盛帝虽已继位,但因年幼,方十岁,权力遂为太师裴得宣所独揽。太师裴得宣是太后的胞兄,位极人臣,恣意威福,以致西山阮朝大失人心,朝中朋党分立,大臣之间互相杀戮,西山基业逐渐为南部阮潢后嗣阮福映(也称呼阮映)政权替代。

阮福映一开始抵抗暹罗攻打其领地,后又投靠暹罗,依靠暹罗势力抵抗西山王朝。后来,阮福映政权又通过法国传教士百多禄遣质子至法国,并于1787年签订了《越法凡尔赛条约》,百多禄代表阮福映,法国莫穆林伯爵代表法国,签署了十款条约,其中重要的条款包括:

第一款 法兰西王答应并约定用最有效的方式支持交趾支那(阮福映当时的地盘)王为恢复对其国家的所有与享有而决心要做的努力;

第二款 法兰西国王陛下将不延缓地用自己的费用派遣帆舰四艘,步兵一千二百人,炮兵二百人及(非洲)加法(Caffres)(士兵)二百五十人所组成的军团,到交趾支那沿岸,这些部队应装备着一切战争的器械,尤其是足以作战的火炮材料;

第三款 交趾支那国王(约定)在等待着法兰西国王所欲给他的重要助力的时候,把形成交趾支那叫做Hoi-nan欧洲人叫做Touron(沱瀼,即岘港)的这个主要埠口的岛屿的绝对所有权和主权暂时地让与法国国王和法兰西王位(La couronne de Franle)。而且,一旦法国部队占领上述岛屿的时候,这个所有权和主权将永为(法国)所有。

第四款 法兰西国王亦将取得昆仑岛(Pulo-Condor)的所有权和主权。

第五款 法兰西国王的子民将在交趾支那所有省份享有商业的完全自由……22

尽管此协议签署后,法国失约,但百多禄自行招募军团,援助阮福映,1789年,百多禄从法国回到越南,陆续帮助阮映。自1778年起,阮福映与西山政权互相攻伐,一共24年。1802年,越南新阮朝建立后,尽管力图发展农业,整顿社会,但大肆杀害功臣阮文诚、邓陈常等人,使士大夫之流人心惶惶。

阮福映的继任者明命皇帝在位(1820—1841)时,逐渐推行严厉禁止西方宗教的政策,至嗣德年间(1847—1883),凡外国人来传教者,则处以死刑,本国教长若不放弃其教,则刺字于脸上,发配瘴乡。23法国与越南关系逐渐紧张,1858年,法国占领越南中部城市岘港,法越交兵遂起,至1884年,越南沦为法国殖民地。

尽管嗣德皇帝是一个勤勉治国的君王,但由于处在西方殖民主义者对东方进行侵略的大时代,作为昔日“天朝”的中国已自顾不暇,法国殖民主义者对越南的侵略,内忧外困,以致阮朝嗣德年间成为越南历史上贼匪最多的时期,百姓苦不堪言。阮朝大臣郑怀德(1765—1825)有诗《伤乱》曰:

回首京华泪暗垂,生民荼毒市朝移。

柳营雨急将星坠,花县春荒战马驰。

饱食鸦鸭郊噪喜,无依燐鬼夜啼悲。

江流半是英雄泪,血真宰冥知不知。24

越南自10世纪开始独立,历经各个封建王朝,虽有更替,但不会出现长时间的内乱。自16世纪开始,就逐渐失去了政治的稳定,南北朝对立、郑阮纷争、西山动乱之后,法国又染指越南,造成了古代历史上最混乱的四百年,18—19世纪又是更为黑暗的两百年。

越南的学者认为,正是上述的社会矛盾,并和过去的文学传统相结合,而促使了越南古典文学的出现。各阶层人民对于受到腐朽、反动的封建官僚阶级的残酷压迫、剥削,对于这个阶级用以腐蚀和庸俗化人民的无人道思想体系所引起的痛苦、愤懑和憎恨,各阶层人民热切愿望:要求个人自由、情感自由,要求自由发展和个性;希望能有一个优美的和平世界,以及一个人们的幸福生活得到保障的公平和博爱的社会。所有这些在18世纪和19世纪初的越南古典文学中以封建的形式和一定程度上反映和体现出来。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