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永恒法是否为所有人所认识？

我们这么展开第二节：

反论1：似乎永恒法并不为所有人所认识。因为宗徒说（《格林多前书》第2章11节），除了天主圣神外，谁也不能明了天主的事。但永恒法是存在于神圣心识中的理型。因此，除了天主自身外谁都不知道。

反论2：再者，正如奥古斯丁所言，借助永恒法，所有事物都得到了最有秩序的安排。注97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一切事物是怎样最有秩序安排的。因此，他们不是都认识永恒法。

反论3：还有，正如奥古斯丁所言，永恒法不从属于人的判断。注98但根据《伦理学》，每个人都可以对其所认知的事情进行良好的判断。注99因此，永恒法不是我们都认识的。

但是相反，奥古斯丁却说：“永恒法的概念铭刻在我们心中。”注100

我的回答是，认识事物有两种方法：其一，通过其自身；其二，通过其效果，由此可以发现事物的特征：例如，人们无法看到太阳的本体，却可以通过其光线认识它。因此，我们可以说，除了天主自己和荣见天主本体的有福者之外，无人能够认识永恒法本身。但是，每一理智造物都会通过一些或多或少的反思认识永恒法。这是因为，正如奥古斯丁所言，每种真理的知识都是对永恒法的某种反思和分有，而永恒法是不变的真理。注101那么，所有人都在特定程度上认识真理，至少就自然法的共同原则而言是如此。至于其他真理，人们也分有着真理的知识，有些多而有些少；在这方面人们在不同程度上认识着永恒法。

答复1：我们不能通过其本体认识天主的事物，但它们却以其效果为我们所知，正如《罗马书》第1章20节写道：“他那看不见的美善，……都可凭他所造的万物，辨认洞察出来。”

答复2：尽管每个人都可以通过其自身的能力认识永恒法，方式如前述正文所述，但是却无人能全面理解它，因为通过其效果不可能完整地认识它。因此，不能得出结论说，以前述方式认识永恒法就是认识了最佳安排的全部事物秩序。

答复3：对事物作出判断可有两种理解。首先，认知的能力判断其特有的对象，如《约伯纪》第12章11节：“耳朵不是为明辨言语，口腔不是为辨尝食物吗？”大哲学家在论及“任何人都可以对其认知的进行良好的判断”时所暗指的即是这种判断，注102通过判断可知所提出的是否为真。其次，还有一种是上级对下级的实践判断，即关于他是否应当如此或不应当如此的判断。因此，无人能够对永恒法作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