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一大家子我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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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闯祸了

学校其实一直都有,只是在镇上,离村子有二十多里。一些有钱有眼光的人家也是把孩子送进学校了的,只是毕竟是少数。

刘村长也是看到村子里文盲居多,一来宣传类的工作不好做,二来他确实不忍心看着一群孩子们就这样跟随着老一辈的脚步,一辈子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了。

本来上学也是采取自由自愿的原则,但刘村长却希望所有16岁以下的孩子都能上学,就算以后不走求学这条路,认几个字学点知识做什么都是优势。

所以他把学费压得很低,一学期只要8元钱,而镇上的小学,学费都是15元.刘村长亲自担任老师兼校长。

建学校的经费也都是刘村长向上级申请下来的,施工人员也是镇上找来的——毕竟教育是关系到国家的建设和发展,也是一直被提倡的。

刘村长有这样的远见,谨月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她希望家里的几个弟弟侄子侄女都可以去上学,不过这也算大事情,苏老爹又开了个家庭会议。

苏老太首先开口:“上不上学的我看不重要,眼下农忙,家里不能没个干活的。”

这浅薄的见识,谨月真是服了。

她忍不住说:“上学很重要的,不光是识字,也能学道理,长见识。”

“学那些有什么用,老大老二老三他们大字不识一个,还不是一样过。道理?生活中处处是道理,只有书呆子才从课本中找道理。”

谨月反驳:“过是一样过,但过法不一样。就像出远门,走路和坐车都能到,但能说一样吗?”

苏老太瞪了谨月一眼。

“我的孩子上不上学,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这话倒是让谨月一愣。

是啊,她越这界干什么!

“行吧,你们自己决定,我们苏慎是要去上的。”

“我们一起去吧,以后我们就是姐妹加同学了。”苏慎高兴地拉着苏木和苏密的手说。

“好啊。”三个女孩手拉着手,开心地转圈。

“什么?你们女孩子家的上什么学,还是不要瞎掺合了,让哥哥去。”张氏说道。

“就是,女娃上哪门子学?真是胡闹。”苏老太白了她们几个一眼。

虽然苏老爹一向明事理,但在这件事上似乎也赞成苏老太和张氏她们的说法。

不说老一辈的人,连苏老大似乎也觉得女孩子没必要上学,看到苏密不高兴,哄着说如果听话就给她买一双新鞋子。

谨月没想到他们的观念这么老旧,就说不上学,和睁眼的瞎子有什么区别。

现在政策这么好,刘村长又开明,你们怎么还这么愚昧。

苏老太一听就来气:“人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们这种睁眼瞎子有什么不好,女娃娃迟早都是别人家的人,是认几个字重要,还是做好几顿饭重要?

你就算认上几斗字,连个镰刀都拿不好有什么用?几个字给你换不来吃喝。”

谨月很想说,几个字换来的当然不是吃喝,而是大富!

算了,都分家了,他们爱去不去,干脆不插手他们的事了。

学校修的非常简单,由于空间有限,操场很小,只立了一个篮球板,一个乒乓球台。教室是一间毛坯房,里面的桌子椅子都是从镇上学校淘汰下来的。

虽然条件简陋,但毕竟也是该村的一个大事记。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刘村长还邀请了镇上学校的校长主任,以及乡上的几位干部,在鸣炮奏乐中剪了彩。

“凡湾小学”于82年的8月成立了。但开学时来报名的学生很少,几乎可以用寥寥无几来形容,尤其是女孩子,只有苏慎一个。

这估计也是刘村长意料之中的事。多年形成的冥顽观念,哪有那么快就转变过来。

路漫漫其修远兮。

苏慎虽然是唯一的女孩,但跟着苏老五苏老六还有苏树上学,谨月也放心。

可没想到平静的日子才过了三四天,就惹出事来了。

那天,一连阴沉沉了半个月的天气终于出了太阳,而且太阳大得出奇,吃完中午饭,打发慎儿去学校后,谨月打算趁这个好天气把所有的床单被褥拆洗一下。

被褥还没洗完,苏老六就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语无伦次地说不好了,不好了。谨月忙站起身问怎么了,苏老六说苏树闯祸了,把苏小林的头砸破了。

给孩子喂奶的张氏一听这话,鞋都没顾上穿,就惊慌失措地冲到院子里,让苏老六说清楚怎么回事。

原来因为学校里只有苏慎一个女孩子,那些淘气的男孩子总喜欢欺负她。

今天早上苏小林捉来了几只蚕,课间时分趁苏慎没注意扔在她的桌子上,吓得苏慎四处乱窜。看着苏慎惊慌失措的样子,一群男孩子哈哈大笑。

本来也是孩子间的恶作剧,但苏树却看不惯,直接就和苏小林打起来了,最后气急之下抡起板凳,一板凳下去,把苏小林的头给砸破了。

苏小林比苏树小一岁,两人按辈分还算是有点血缘关系的兄弟,虽然不太亲但并没有出五服。

但因为自家的光阴一向比较好,再加上苏小林的奶奶和苏老太年轻时吵过架,苏小林家就不怎么看得起苏老爹家,两家人自然也就断绝了走动结交,连过年的祭老祖也不在一起。

爷爷辈不和,父母辈联系就更少了,连平日里面子上的问好都省略了,同龄的孩子们就算想在一起玩也得顾及着大人的“教导”,自然也是在两个敌对的“阵营”中。

这么多年以来,本来两家人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谁知却惹出这样的事来。

“树儿现在到哪去了?”张氏焦急地问。

“被刘校长喊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那苏小林呢?”

“一起走了,估计,去包扎伤口了吧。”

“很,很严重吗?”

“反正流的血挺多的。”

张氏和谨月都焦急万分,就让苏木和苏密照看苏茂和苏微两个孩子,她们两个急匆匆地往王大夫的小诊所赶。

刚走下门口的小坡就碰到迎面气冲冲走过来的苏大林父母,苏大林的母亲揽着自己儿子的肩膀,后者头上缠了白纱布,苏大林的父亲使劲拧着苏树的耳朵,疼得苏树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