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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66. 在婚姻漩涡中挣扎着上了岸

迅捷广场2046房里,板材碰撞声和电钻声不绝于耳。上午的阳光从窗台上照射进来,落在横七竖八的颗粒板组件上,我认真的对照着安装步骤安装茶几柜。组装的家具比较多,安装电视柜的十字螺丝刀都弄坏了两把,手皮已经磨出了水泡。为了安装新家具更便利,我上网采购了一把手工电钻,安装速度噌噌的往上走,今天一楼的餐边柜、茶几、二楼的小书架都可以装好;有了得力的工具,之后到货一件就组装一件。

二楼主人房的大床原本规划一个墙壁的衣柜,找师傅量了尺寸做了计划,订做费用比较高。我跟毛琪琪商量后,趁着双十一的活动,到上网订做了一套衣柜大床一体化的实木床,床底下还带两个大拖桶,可以放置衣服,整体比较实用。

周日,我订购的大床到位了,店家包安装,安排的两个师傅是一对夫妻,正在二楼主人房忙碌的安装大床。我在客房安装组合书架。

毛琪琪今天带上了儿子,小孩对我不陌生,但打招呼还是需要毛琪琪提醒。她跟鹿俊明在楼下收拾物品,清扫纸皮垃圾。

“李老板能不能过来帮一下忙?”安装师傅向我这边喊,“一会这边比较重,需要帮忙扶一下。”

我放下手上的电钻过去协助一起安装。

大姐扶着另一边的柜子,满头大汗,笑着跟我拉家常:“老板几个小孩啊?”

“目前一个。”我说。

“嗯,你儿子长的挺壮实的啊;嗯,应该读小学了吧。”

“……哦,是。”我尴尬的回复,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时,毛琪琪拿着扫把上来了,递给了我一个口罩说:“灰尘有点大,带上吧,不然你的鼻炎又犯了。”

“俊明!帮妈妈拿三瓶水上来啊。”她冲楼梯间喊。

她儿子听话的扭着肥屁股,抱着三瓶矿泉水,颤颤巍巍的上来了。在平时,她喊儿子都是喊全名的,刚才这一噪子,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让我在装修师傅的面前避免尴尬;只唤其名,不呼其姓。

“明天窗帘就到了。”我对她说。

“嗯,那你开车回来开门让师傅安装呗。”

“嗯,明天应该能走开。”

“要不把门锁密码告诉师傅?让他自己来装。”她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说。

“哦,也可以啊,因为这个师傅都比较熟悉了,没问题的。”我表示了同意。

新家具的味道比较大。临走时,我把楼上楼下的窗户全部打开,把新安装的柜子带抽屉的全部拉开透气。

每次蹲下来装柜子再站起来,腰背都酸麻胀痛,直不起腰来。尽管毛琪琪已经知道我的身体情况,但我一直刻意的在她面前装作精神抖擞,跟正常人一样。在炎症发作厉害时,我站起身都躲开她的目光,留出时间慢慢直起身子。最近缺少锻炼,加班连轴转,身体负担加重,确实吃不消。早上在办公室的地称称了一下,毛重102斤。镜子里的我消瘦枯黄,法令纹、鱼尾纹深深的刻在脸上。

我们兴高采烈的计划着新房入伙,还有邀请的朋友名单;初步想法是在楼顶办个烧烤晚会。然而担心的事又出现了,元旦晚上我约上女儿吃了一顿饭,还给她买了一套“理发”的过家家玩具。开心的给女儿拍了个短视频发了朋友圈;正是由此引发了毛琪琪的不满情绪。我们又重复对峙和讲道理。我的行为让她觉得我是放不下过往,并且对她的感受表现得不够重视。

“李启聿,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做断舍离?”

“你不一样带小孩吗?你带小孩时我有说你什么啦,抱怨你什么啦?”

“这不是带小孩的问题。”

“奇怪了,那是什么问题?”

“你元旦放三天假,而我只有这一天的假期。”

“二号跟三号李溢也没空啊!”

“她妈妈李雅说不行就不行;我说不行的时候,你理睬过我了吗?”

“这个都是小问题。”我不以为然。

“两个人过日子不都是这些小事情嘛;李启聿,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过日子啊?”

“……不要什么都上岗上线。”

“我带小孩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躲着你,你呢?过去的这大半年带小孩都躲我远远的……”她激动的继续抱怨。

“……”

这无休止的争吵耗费了我巨大的精力,每一次都越吵越糟糕。虽然知道每一次再辩论下去,结果都会更糟,但是道理不说出来,心里又不舒服;结果情况越说越糟糕。吵完啦,拉黑了,又安安静静过上几天单身的日子。

2020年元旦假期后,4号晚上9点,毛琪琪和我正在进行新房子入住前的最后清扫工作。今天傍晚,我们在迅捷广场吃了一个重庆小面,在超市置办了洗漱用品。她说,新房子要用新的东西,重新开始。房子面积虽不大但布置得精致时尚,看着这崭新的屋子,我们兴高采烈讨论明天搬家完成后邀请朋友过来吃饭的安排。因为正准备过冬天,我们没有马上安装空调,所以就先计划买把风扇。

“我办公室的立柱式的风扇,比较时尚。”我坐在飘窗上,刷着淘宝页面自言自语。

“哦,什么样的啊?让我看看。”她刚安装完沙发的靠枕套子,凑过来夺过我的手机。

“嗯,还可以啊!”她抬起头想了想,说:“先不买也可以,我们先省点钱;你办公室二楼不是还有一把风扇吗?先拿过来用咯,反正你已经有一把了。”

“嗯,也行啊!”我双手高举伸了伸腰,感叹道:“哈,最近花钱如流水啊,钱包里只剩几十块钱了。买的家具、电器都是打白条和刷花呗!”

“哈哈,不会吧?哎呦,老公辛苦了呀,咱们以后努力多挣点钱。”她笑着,坐在了我的大腿上,一手拿着我手机,一手搭勾着我的脖子。

她一旦拿起我的手机,我会本能的忐忑。果不其然,她手指在屏幕下方往上一拨,关掉了购物网页,点开了我的微信,迅速的在聊天列表里往上滑;完了点了点右下角,进钱包查看账单,微扬的嘴角慢慢的闭上、抿紧,脸色骤然黑了下来,她挪坐在大理石板上,一手抱胸前,翘起二郎腿,继续在手机屏幕滑动着。

“哦,你给李雅发了520元,对吗?”她质问道。

“…之前吧!生日的时候。”我回忆,“而且也不是520啊,是520.1元。”

“哼!”她啪的一下,把我的手机押在飘窗的大理石板上。

“没钱!在我这里哭穷!给人家发520,”她喊道,“七夕那天,我没记错吧,你给我发的是77块钱!”

“那时候是因为我想找她商议离婚的费用问题……”我慌忙解释。

“你如果放不下,可以去追回来啊!我不想浪费时间,我要找一个人好好过的,我也老大不小了。”她说完起身。我跟了出去,她甩手在门口啪啪的把灯关掉;出了门,转头对我说:“明天你不用搬过来了,房子你出的钱我会一分不少按月打回给你!”

“你冷静一下,可以吗?”我追在她后面。她大步流星,按下了电梯键。

“我不想再跟你聊,我要找个人好好过,”她甩过头来:“你去找她吧。”在电梯轿箱里,她贴在按键一角双手抱胸,我站在她背后不停的解释,她一言不发,举起手向后厌恶的摆了摆。

车子停在楼栋对面商业中心公路边。她头也不回,当我不存在。进了车,砰的一声关了门,我愣在车边。“呼”的一声,大车灯还没来得及打开,迫不及待的一脚油门消失在路口的转角。

离婚后,我就没有了代步的小汽车,平时因工作需要必须要用车的时,就借毛琪琪的车辆。

我六神无主,全是无奈。在楼下新开业的美宜佳买了包五叶神香烟,一瓶无糖可乐,拖着疲惫的步伐往家的方向走。在这个月凉如水的夜晚,好让自己清醒清醒。刚才这突如其来的撕裂感,已经没有刚开始面对她的绝然的情绪时那种歇斯底里的抱怨和难受。明天新家入伙的日子,依然逃不过这种翻旧账带来的感情危机。

刚开业不久的迅捷广场东门入口处,那只背上有条长长滑梯的不锈钢大鲸鱼已经被保安围蔽起来,一名七岁左右的小女孩依依不舍的被她爸爸拖着离开。李溢也玩过两回,还让我在滑梯下接着她;可我不能每周都带她;以前想带,李雅不让,现在是毛琪琪不乐意,因为我的问题,小孩的滑梯自由也牺牲了。

刚刚从一段婚姻里面走出来,满怀希望的要投入到另一段感情中去,结果却是隔三差五的碰一鼻子灰。原本以为扯了离婚证,毛琪琪的心就会往我这边大踏步的靠近,矛盾也会随之减少;结果,冷战依然保持着高频率;这里面包括对我处理事情的不满,也有认为我离婚时支出的“代价过高”对她的不公平而耿耿于怀。

步行45分钟回到了家。她依然没有接听我的电话。我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点开了李雅的微信,她的头像依旧保留着我给她在禾花湖桃花岛拍摄的木头亭子照片。去年12月初,我约了她和李溢一起吃肯德基,然后去观看音乐喷泉。她骑着我给她买的电动车出的门;临别时,我从电脑包里抽出了日记本,郑重的对她说:“这是你的日记本,里面有我给李溢和对你说的话,非常重要!请你保留好。”

她用绑带把自己与后座的李溢绑在了一起,戴上了头盔,头也不抬冷漠的说:“放车篮子吧!”

我摁灭了手中的香烟,新开的这盒五叶神香烟只剩五根了;嘴巴苦臭,胸腔压抑的连深呼吸都能感觉到肋骨舒展不开,像是被胶水粘连住,。

放在屏风一侧的两个行李袋子,是毛琪琪给我准备的。冬天的衣服我已经收拾了几件常穿的放进去。然而,明天搬家计划就这样泡了汤,我心有不甘。我到底能跟她做多长时间的计划?每个你侬我侬的当下,会在哪一秒钟又突然走到了反面,形同陌路!我不确定。

1月5号上午,冷战期唯一的联系方式是短信息,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皮,到了下午四点钟,她的语气难得的缓和了下来。

“在办公室拿上两张折叠椅,还有四张圆凳子下来吧!我十分钟你公司楼下。”她发来的这条短信,意味着允许我跟她一起搬过去住。

我一手一边扛着两张凳子下去的时候,打开车门,她儿子俊明坐后排,同时还塞了四袋子衣服和一床被子。她儿子在她妈妈的提醒下叫了我一声:叔叔。我应了个字:哎!

我心想:你把小孩也带到新家,也不跟我打一声招呼。我心里虽是这么想,但表现得若无其事;毕竟她能“原谅”我的发红包的事,已经值得我庆幸。

坐在车里,她告诉我,庆祝入伙最终确定的节目是烧烤,参加人员有她在荣创智社时的好友莫江杰和吴智平,还有伍国富。

烧烤要准备的东西她安排了莫、吴两人去准备,伍国富算是嘉宾吧,我好奇的小心翼翼问:“伍国富知道我们的事吗?”

她笑了笑:“估计是去年11月份知道的吧,莫江杰他们说的。

搭乘一层的电梯,然后爬两条步梯就到了楼顶。这里离地100米,高高的围墙挡住了大部分的视野。站到楼顶阳梁俯视城市一河两岸的风景,这一切让人舒心和愉快。莫江杰熟练的生起碳火。今晚除了传统的鸡翅、鸡腿、大白菜、金针菇、肉丸子,红肠子、玉米、茄子等烧烤食物外,还准备了两打青岛啤酒,五个骰子盅。

她儿子好乖,坐在一边一声不吭,安静的学着烧烤。他已经是一年级的学生了,傍晚,他在新房子的茶几上写画作业。晚上八点半,毛琪琪对着我们这伙摇着骰子兴高采烈的男人说:“你们先玩儿,我先送他回家。”

她俩走后,莫江杰跟我说,白天被毛琪琪叫了过去,帮她在前夫家搬运行李。我心想,今天是毛琪琪彻底搬离前夫家的第一天,意义非同寻常。因为要接手照料小孩的原因,她前夫应该是回到宗州了,而她在搬离前是如何跟她前夫商量规划小孩的养育问题从来没跟我提到过;我不得而知,也不会去问。开车送小孩最多也就是15分钟路程,一来一回半个小时,可毛琪琪差一个多小时才回来,这时我们已经吃吃饱喝撑了。炭火正旺,铁栏子上有几颗烧糊了的肉丸子摆在一角,十几个空酒罐倒在满是烟头的地上。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都一个半小时了。”我凑近她的耳畔。

“哦,没有吧,送过去就回来了呀。”她回答。

我没有再去追问,毕竟我们之间关系太脆弱了。今天她能搬出来,是她人生一个重大的转折,甚至比她八年前去民政局办理离婚影响深远,因为八年前的离婚,法律夫妻关系虽然没了,但有儿子的血亲关系在,并且也还住在同一屋檐下,存在事实的夫妻关系。而她现在,终于有自己的地方,搬出了前夫的家就不再会搬回去。在他七岁的儿子面前公开了我的存在,这间接的告知了前夫,她已经有了新欢。这些事对于毛琪琪来说,无疑经过了激烈反复的思想斗争所做出来的决定,她的性格是情感稍有不满就会走极端,狠心分手,毫不留情,绝不拖泥带水。但她的内心并不全然是这样,他们之间的感情,因为男方的坚持和小孩的客观存在,肯定也存在过不止一次的心理斗争与情感徘徊,况且她与前夫在两个月前就复婚达成过一致的决定。

我们收拾好卫生,将近凌晨12点。朋友们打车各回各家,而我与毛琪琪彼此都有种复杂的情绪,这其中有对过往生活决裂的失落感,也有对未来生活些许的不安与惆怅……在新入伙的第一天晚上,躺在崭新的床,我们除了疲惫,并没有搬进新房子该有的激动和兴奋。熄灯之后,我趁着微醺的醉意抱住了她,激情虽比不上往日,也总算是完成了新房子入住的最后一个仪式,宣示我和她是这间新房子的主人。

在一起的第三个年头,我们俩总算是从各自婚姻漩涡中挣扎着上了岸,纵然若即若离的牵着手,身上还嘀答着水珠,庆幸的是我们都把目光抬高了一些,看着前方通往幸福未来的路上,我们相视一笑。

同居生活最大的变化是日落之后和日出之前的这段时间,有一个人铁定是跟你在一起的。

一月份除了为数不多的企事业单位的年终总结和计划需要演示服务方案外,还有零星的平面设计业务,总体比较空闲,这个淡季估计要持续到全年的第一个季度。

根据每天工作的情况,她需要用车的时候,她接送我上下班;我需要用车的时候反之。因为公司对面就是新开的菜市场,买菜比较方便,一般到了傍晚我都会问她想吃什么,然后我负责买菜。

我从不挑食,平时做饭和下馆子都是随她的口味。香辣干锅、手撕包菜、小米辣炒玉米籽、清炒莲藕、还有豆干香芹蒜苗豆芽炒成的杂菜都是她的至爱,还有她爱喝的玉米红萝卜乌鸡汤。炒着这些菜,通常因为刺激的味儿,我会禁不住的打喷嚏。她饭量很少,除了吃火锅,几乎只是浅尝而止,而且只挑素的吃,据她的说法是怕长肉。不经意之间,我成为了家里的主厨,每次买菜,小米辣是必备的食材,哪怕炒青菜也必须要放上一颗。在我成长认知里,吃辣椒就等于上火!可这两三年我吃了不少的辣椒,还有川味火锅,没有上火的症状,还把喝凉茶这个习惯给戒了。看来吃辣椒就等于上火是个谣言,这个公式不成立。认知不一定是你的事实,除非你实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