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 禾花湖与啤酒
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在我最脆弱的时候遇到了毛琪琪…
“李总，您什么时候有空，公司9月份的工资表做好了，金总请您审阅一下人事制度与薪酬方案。”金品盛宴毛琪琪经理给我打来了电话。
“嗯，好的。”我回答。
“中午有没有其他安排啊，给个机会我请您喝午茶，顺便请您请点一下。”毛琪琪十分礼貌的邀请。
“喝茶就免了，我手上还有点事；下午两点钟我过去找你吧。”我说道。
“好的，李总，那我们下午两点在机房办公室见。”
人力资源的工作，是我最擅长的专业；从几年前的刻苦自学与企业实践运营相结合。通过自学，顺利的考取了高级人力资源管理师。特别是餐饮行业，从业人员的特征及经营管理常见问题我都有过成熟实践经验。
在简陋的机房里，我翻看了毛琪琪提供的员工劳动合同、员工档案、月份工资表等工作情况。机房里机器的嘶鸣声与昨天离婚谈判的创伤丝毫没有影响我进入专注的工作状态。或许，这也是我不懂风情、不擅长处理家庭与感情关系的原因吧。工作似乎已经占据了我的全部。
“工资表的结构与表格设置，没有什么问题。”我表情严肃的说。
金仲轩跟我提过毛琪琪是第一次从事餐饮行业人事工作，我对于她做出来的员工资表的水平，判定这是一位学习能力很强，做事非常用心的职业经理人。
“但是，建议改善两个方面，”我进一步补充道，“第一，工资表做一个汇总表，数据用公式进行关联，方便总经理直观审阅各部门的人工成本与工薪酬收入组成部分小计金额。第二，因为餐饮行业的特殊性，工资构成条目里要增加一列‘加班费’，用于规避可能发生的用工风险，同时所有员工签领入职须知并同意相关制度；以此与工资结构相呼应……”我提出具体的操作方法并详细做了解释。
毛琪琪非常认真的用笔进行记录，我说了一半，就发现她已然领悟到了全部含义。她没有急于彰显能力，而是微笑着聆听。
就这样，谈了近两个小时。毛琪琪的聪慧与利落的职业形象让我印象深刻。
走出机房，我在店里遇到了金仲轩，我简单讲述了刚才与毛琪琪整理与完善人事部的相关工作。着重的在金面前赞赏了毛琪琪的工作能力，并表示有她负责人事这块的工作，企业大可改心。
“今晚食药监的专管员与某单位的领导过来食饭，地点是旧金品（他说的是宗州三路，他家的金品大酒店），李总一起过去吧；聊聊。”金仲轩邀请。
“好的，没问题；这个可以的，刚好我跟对方也认识，以后关于食品卫生的工作也方便向她请教。”我表示同意。
回到办公室，我跟从事餐饮楼面管理的林丽琼进行电话沟通，邀请她跳槽到金品盛宴负责楼面服务工作。林谈起了目前任职的酒家，表示家族式的管理让她展不开拳脚，工作开展不顺心，刚好也打算换环境；我跟她介绍了大概的情况，她表示很感兴趣。一拍即合，我们约定了见面详聊的时间。
我接通了金仲轩的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楼面总监的人选我找到了，目前在港海任职，之前在千禧渔港负责楼面工作，带领过160多人的服务团队。人品与能力都知根知底。我电话里简单介绍了金品盛宴的情况，看金总什么时候方便，我安排个时间见面。”
“太好了，正为这事头疼。苏小姐走后，现在的楼面是一盘散沙，人心不稳。正需要一个部门长。”金仲轩兴奋地说。
“对了，今晚的接待，我让毛经理也参加，平时的监管单位都是她在负责对接；我让她去联系你了。”
“好的，没问题，我开车接上她一起过去吧。”
傍晚6点，我开着的雪佛兰科鲁兹到了金品盛宴楼下，远远的看到毛琪琪在路口等候。落日晚霞洒满占据核心区三分之一面积的禾花湖，也打在了前档风玻璃上。去餐厅的路上，车子停在大环岛等候红绿灯，晚霞就落在了端坐在副驾位置的毛琪琪身上。我打量了一眼，全黑色职业套装十分得体。
“你的工作能力挺强的，从你的工作质量可以看出；金总对你评价很高。”我赞赏道。
“做工都要尽力嘛。”毛琪琪谦虚回应，双手放在大腿上扭头笑着对我说。
“做工！？”我提高了声调。
“哦，好吧。”没等她反应过来我笑了笑又补充道。心想，用“做工”两个字概括工作态度，未免过于接地气。车内气氛因为我过度的反应有些尴尬，毛琪琪水汪汪的大眼睛低头微笑，她可能不能理解，为什么我听到这两个字会反应过激。
有时候组局就是搭平台，凑合两波互相不认识的人一起参加。东家如果不擅长应酬，就负责好酒菜好了。商务宴请与接待，我一直不太擅长，也有本能的抗拒。席间我除了礼貌的互动外，气氛组基本由两个单位的头儿撑起。
毛琪琪坐在我身边，插不上话题有些许窘迫拘束，我转过头跟毛琪琪聊了起来。
“李总知道附近那里有名片夹买吗？金总刚让我去买一个；而我对这一带的环境不熟。”毛琪琪小声问。
“这附近好像没有文具店吧。”我在脑海中检索了一下记忆。
对于她刚来这个城市2个月，人生地不熟情有可原。又或许她也只是无聊找个问题互动罢了，免得让人觉得只是过来陪吃，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
宴请进行到后程，已是晚上八点多；我与毛琪琪因为不喝酒，早早的找了个借口离场。楼下，宗州三路的车流冷清了不少，每个忙碌的身影此刻都回到了家吃过热气腾腾的饭菜，一家老少围坐在沙发看电视或者在小区花园遛娃、散步。而我，居然不知道要何去何从，呆站在原地。
毛琪琪又提了名片夹的事，她的意思是想今天把这个事办了，明天上班时把名片夹给到金仲轩手中。
“在我的印象中，附近好像没有。要不我给你一个吧，不过是旧的，多年前我使用过。你先给金总应急用吧，你买了一个新的再给他。”我看了看毛琪琪。
“那谢谢李总。”毛琪琪不失礼貌的说。
“你住那头？我送你回去吧。”我掏出车锁。
“我就住在后面，走路就到了。不麻烦李总了。”毛琪琪说道。
到家，我进门就翻找杂乱的书桌抽屉，这只不锈钢名片夹我只用过几回，里面还有当时我当办公室主任时的名片。我拍了张照片发给了毛琪琪并说第二天一早就能给到她。她又十分礼貌的感谢我。
说实话，我太习惯别人过于客套的礼貌，这样我会感到很不自在。
金品盛宴的顾问工作进展比较顺利，上菜慢的问题得到了缓解。监管部门的联系也通畅了许多，而楼面总监这个位置也在我的力促与两次深夜面谈，落实了林丽琼10月份入职金品盛宴。我仿佛成了金仲轩的运营‘百宝箱’，一旦有无法解决的日常问题就来电话询问；我倒还好，基本上他面对的问题我都有处理的经验与方法。
10月黄金周，因为准备工作安排到位，新总监也顺利履职。在毛琪琪安排的十几名临时工加持下，总体接待流程顺畅。就像沈青后面总结会上说的，黄金周这七天就是一场胜利！金品盛宴运营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波动，顺利通过黄金周接待的极限测试，运营大局算是稳定下来了。金仲轩经常约我到餐厅饮茶沟通，话题也从经营扩大到情感与家庭。
细心的金仲轩察觉到我的婚姻问题。小心的向我求证，我也不隐满的谈了目前的婚姻状况。他主张我先主动去缓和一下关系，不得已不能走离婚这一步。奈何当时的我无法妥善跨过这一步的考验。处理女人的情绪与高情商沟通技巧一直是我的短板，我不知道女人那一句是真心话，那一句是气头话，那一句是反话。关于感情沟通我延续了职场中讲客观、摆道理的方式与习惯；因此是无论如何与李雅谈不到一块的。
不过对于金仲轩的好意与善良我是感激的。因此，我除了顾问工作，还义务的给他进行宣传策划，亲自上镜拍摄；最后制作出了一辑3分钟的企业宣传片投放在全市33条公交线路的车内广告屏。
而自从机房单独的业务沟通后，毛琪琪与我的联系仅次于金仲轩，交流的话题也从管理放大到了生活。翻看她的朋友圈发现她喜欢发自拍照，发表励志文案，她的宠物小仓鼠出现频率也很高。
10月中旬，一天晚上十点，我坐在床边书桌处理“骏驰二手车”项目路演方案。电话响起，是毛琪琪。
“李总，这么晚打扰到您休息了吗？”电话那头轻声的说。
“我还没睡呢，正在处理一个文件。不过不影响，你说。”
“嗯，根据您之前安排，我做了一个员工福利制度，然后关于节假日这里不知如何处理比较好？卡住了，所以请教一下您。”
“关于节假日的安排，一定要放在全年去考虑与统筹，它跟津贴标准、加班费、排班、休假等都息息相关；制度之间要能够互通关联，不然很容易出问题。”我详细讲解应该如何进行制度设计的细节与具体步骤。
毛琪琪不时的用“嗯”、“对对~”回应我。我花了15分钟，一口气把解决办法解释完。这是我的沟通风格，表达喜欢完整、具体、系统的表达思想；有人喜欢这样的实在，也有人觉得这样不够圆滑。管他呢，我就不喜欢费话，不喜欢绕来绕去，最后连自己说了啥也记不起来。我喜欢直接分析与解决问题。
“李总，刚您讲的，我都用笔记下来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金老板（金仲轩父亲）老是骂员工，也觉得多发几十块钱一天的补贴没有必要，还说金品大酒店也没有这个发放的惯例与规矩。管理工作阻力很大啊。“毛琪琪道出了日常面对他们父子的难题。
“没事的，你可以这样沟通。第一，你说保持员工稳定与积极性是确保企业正常运营的根本；基本的福利与津贴是必须要支出的成本。最基本的，竞争对手也都有发放。第二，我们节省这几千元的开支，还不如把精力放在如何做好团队建设与营销策划上，通过市场把钱赚回来。”我跟毛琪琪建议道。
“你不能把自己当成‘员工’，人事经理的角色很特别，既要站在老板的立场也要站在员工的立场去考虑问题与提出处理办法。你很聪明，这些应该能理解。”我继续说道。
电话聊了近一个小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这么晚了，你还在沟通工作，不会影响家人休息吗？”
“我自己一个人住，晚上也没什么事做，除了工作以外就学点东西；最近为了跟清洁部的广东阿姨沟通，我也在努力学粤语，不知道是不是四川人讲白话就是困难还是我自己太笨，老学不好。现在有空就对着一个学粤语的APP跟着说。哈哈……”
“你可以平常多开口，只要不害臊，很快就学会了。”
“我就是怕人笑话呀，哈哈……要不你也教教我呢。”
“行，有机会吧。最近状态不太好，我需要调整一下。“
“嗯，上次请你喝茶你也因为忙；要不我请你到岩前的一家小清吧坐坐吧，环境挺好的。”毛琪琪向我发起了邀请。
主动约我去酒吧的，她是第二位，第一位是我的初中同学。
“好的，那明天晚上下班过去，可以吗？我大概是晚上9点钟下班。”毛琪琪高兴的把安排进一步落实。
“人事部不是傍晚6点下班吗？你主动自己加码吖，实在是太付出了，你们老板真有福气。”在她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当初刚入餐饮行业做行政的样子，那时我也是天天义务到前厅帮忙。
第二天傍晚，我简单的在公司楼下吃了个炒饭，回到办公室继续完善金品盛宴的促销文案。塞上耳机沉浸在叶蓓演唱的《白衣飘飘的年代》的忧伤氛围里。
……
那早榭的花开在泥土下面
等潇潇的雨洒满天
每一次你仰起慌张的脸
看云起云落变迁
冬等不到春春等不到秋
等不到白首…
手机播放的歌曲被毛琪琪的来电打断。
“李总，我晚上9点准时在上次您接我的地方等。我开车。”
10月的下旬，秋意正浓，晚上气温较低，我穿上黑色休闲西装外套，迎着秋风走到了路口。
毛琪琪开着崭新的白色福克斯两厢车，车内是汽配店做的布饰，方向盘裹包着一圈保护套，显得很是粗大，毛琪琪手指短小，肉眼观察都无法握拢方向盘。
“车子很新，车技却不懒。”我刚扣好副驾的安全带，看了一眼正在挂档前行的毛琪琪。之前的长马尾打散了，小波浪卷发自然的搭在前胸，黑色呢子外套下穿的一件粉红色的毛衣。
听到我的表扬，她开心笑着说：“我技术不好呢，前几天停在地下车场时才把倒后镜给乱花了。”去岩前的目前地，有10分钟的车程。
“你经常来吗？”我问道。
“也不是啦，上个月跟公司的同事来过，感觉挺好的。”
我们来的早，很快在路边找到了停车位，毛琪琪略显生疏但还是很快停好了车。从后排拿了一条粉红色的围巾系上，我跟在她后面，进了清吧，顺着铁艺楼梯上了二楼，毛琪琪穿着高跟鞋，黑白格子短裙与黑色裤袜；让跟在后面的我放慢了脚步，原因是男人要保持绅士。新手司机还穿高跟鞋，确实是个精致女孩。她的穿着打扮休闲放松，而我的衣着从来就没有区分过工作与生活。或者这就是我感情不顺利的原因吧。
上了二楼的露天阳台，毛琪琪选了一张靠最外边栏杆的两人小桌面坐下。
“李总要喝点什么？”毛琪琪拿起酒单，整理了一下围巾。
“都可以吧，我第一次来。”我喝了一口服务员递过来的温开水缓解不自在。
“你好！给我来半打蓝妹，谢谢。”毛琪琪下单后，轻靠在椅子后背。抿嘴转头看向环绕着夜景灯光的禾花湖，秋风刮起了链绮波光。
“你的工作能力很强。”我首先打开话匣。
“没有啦，我很多东西不懂；这段时间在李总身上学习了很多，李总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企业顾问，背后肯定花了巨大的功夫与努力；我要学习呢。”
“其实我做餐饮也就3年，后面做顾问服务了本土与外地的餐饮店咨询服务，还有贸易行业、连锁企业都做过。现在收窄业务了，服务盛宴同时，还同时服务一家眼科医院。”我喝了一口冰冻的蓝妹啤酒；回顾了自己这几年的历程以及遇到的难题与故事。
“昨晚李总说的，状态不佳是因为工作吗？”毛琪琪饶有兴致的问。
“工作的事还好吧；是家庭关系不会处理。不怕你见笑，我跟我小孩的妈妈在闹离婚，现在正在谈条件。”我毫不避讳的说，压在心里实在太难受了。
喝下的是啤酒，吐出来的是过去种种的矛盾与不愉快，我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她喝的不多，6瓶小支啤酒，我喝了4支。毛琪琪静静的聆听着，手指转动围巾下摆的毛线，水汪汪的眼睛像极了楼下的禾花湖水，通透而明亮。
禾花湖边，二楼阳台，夜凉如水。毛琪琪确实选了一个好地方，不吵不闹，既安静又休闲放松。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多小时，来到凌晨零点。
“谢谢你，听我发了这么多牢骚。”我向毛琪琪敬了一杯。她笑了笑，若有所思的一饮而尽，抿了一下嘴唇。
不同于工作，毛琪琪在听我诉说过程中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她认真在听；理性脑告诉我，她体会了我说的这些不愉快；这也可能勾起了她一些往事。谁知道呢。不过，我是真心感谢她，毕竟按我自己平时的习惯是根本不会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放松的。
毛琪琪坚持开车送我回家；幸运在这样的时刻，有这么一个女孩能听我诉说。
凌晨的街道，红绿灯仿佛是多余的。街道的独行人也是多余的吧，毕竟若有温暖的家，谁都不想独自漂泊。
那夜之后，我与毛琪琪联系的频繁程度超过了金仲轩。
一周之后，我们又相约到岩前，依旧是禾花湖边，这次在毛琪琪的提议下，走进了一家叫风牛民谣的清吧，店内布置的很朴素，灯光营造氛围很好，店内中心靠墙的位置是舞台，3名乐手与一名歌手正在演绎着大漠风情的古老民谣。
我跟毛琪琪选了一张离舞台只有两米远的小桌坐下，点了半打蓝妹啤酒。桌上一盏琉璃圆球灯杯，杯内烛火摆动，琉光溢彩。桌子只有两掌宽，我们贴肩而坐，话题从工作延伸到爱好、成长；但更多的时候是她引发了话题，而她对自己的情况甚少提及。已至于在这次聊天中我才得知她在宗州生活有好几年了，并非之前我自认为的初来乍到。翻看她的朋友圈，一张在驾驶位的自拍照，双眼水汪忧伤似是欲求不达引人怜悯。而说到喜好，从朋友圈来看，她应该是喜欢咖啡与宠物仓鼠吧。我猜。
酒毕回家，这一次是我开车。
“是随着亲人从四川到宗州工作吗？”我好奇问道。
“我毕业后在广州工作了两年。亲戚在宗州做生意，我听说了宗州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就过来落脚，也在这里买了房子。”车子在人民路南雅苑停下。原来她住的地方就隔我一条步行街的距离。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让我重新打开了金品盛宴花名册，有十几个管理人员是标了红色字，毛琪琪的名字后面婚姻状况一列，“已婚”两个字赫然入目。哦，原来她已婚了，那为什么她说自己是单身呢？不会是表格拖动造成的错漏吧。我想。毕竟又是别人家的私事，也不好去求证。
进入11月份，顾问服务项目众生眼科医院的《健康大讲堂》顺利推进，金品盛宴经营也走上正轨，正在筹谋提质上绩阶段。而目前金品盛宴的主要矛盾集中在了金老板与金仲轩两父子之间的经营理念上。如果这个矛盾不解决，父强子弱，很容易造成管理层的动荡与决策摇摆。沈青在这方面最为擅长，专门为此事召集了家庭会议数次。在家庭矛盾消耗中，金仲轩明显处于下风，从一个多月前的意气风发到现在明显感到其有所气馁；刚开张那会，他见人手不足时主动放下身段去推车仔上菜，加茶水；这个月经常是上午不到店，晚上不见人。
“最难做的工作就是人的工作。”沈青感慨道。
“是啊，如果决策层意见不统一，内耗会造成管理团队散慢、钻空子，而多重指令也会让管理人员无所适从。”我感同身受。
一个企业的竞争力，很多时候不是办法策略与措施的问题，而是决策层的文化与固有模式的障碍。
经常的，找不到金仲轩，我与沈总就将工作下沉，找楼面总监林丽琼、出品总监忠哥、人事经理毛琪琪了解企业情况，并为他们日常工作出谋献策。
一天中午，在金品盛宴楼下茶饮店内，我与沈总在讨论目前服务企业的情况。期间毛琪琪微信向沈青问询关于员工招聘的相关事项。
“毛经理，你在忙吗？如果不忙就到盛宴楼下的‘绯闻’茶饮店，请你喝杯柠乐顺便一起聊聊。”沈青电话里说：“我跟李总在一起。”
不一会，毛琪琪进来坐下。沈青对毛琪琪的工作能力表达了欣赏。
“我感觉到你很有能量，但好像在刻意在‘收’；假如你能够多站出来一线担当，而不是甘心当下幕后英雄，我相信你的发展空间会更广阔。更难能可贵的是你的综合能力很强，基础扎实，职业路径很宽。”沈青中肯的表达了对毛琪琪的观感与建议。
我对他俩的谈话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我留意到了坐在对面的毛琪琪低头玩弄饮料吸管，嘴角浅笑；好像有一丝的不已为然，我举起手机使坏的给毛琪琪拍下了这个表情的瞬间。
2017的冬天来得有点急，早晚手脚冰凉；我早早的戴上了露指手套。绯闻茶饮店后，一天晚上10点，毛琪琪给我发了微信，问我是否方便，有事想请我给点意见；我说可以。
“禾花湖国际广场有意向让我去入职人事经理一职，我在金品盛宴才工作了三个月时间，其实老板与金仲轩以及同事们对我都挺好的。现在不知道如何做决定。”她幽幽的说道。
“现在令你产生要离开盛宴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为难的事，必须要做出离职的决定？”我的试探夹带着一丝关心。
“嗯，更多的是因为金老板经常凭个性进行随意式的管理，同时金仲轩总也不够坚定，经常脱岗；好多工作无法开展与决策，很多问题都堆积起来，各部门找不到老板就找我；我也很为难，很难给到管理人员确切的答复。”毛琪琪委屈的说道，“还有哦，经常是金老板交带要这样做，还说如果金仲轩不让做，可以不用理会他。天呐，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老板，家庭与事业分不清。”她嗔怪的说。
“嗯，这种情况就是典型的家族企业，也是两代人之间的隔阂与冲突的表现，很正常，只是他们家典型一些。”我进一步分析道，“其实如果站在长远来说，在金品盛宴工作还是很不错的，金仲轩很重感情，为人也很善良；企业迟早是他接的班，而且他们家的企业都是自己的房产物业。在这个企业中，你职业的延续性会很强。那一家企业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职业经理人的任务就是去解决问题，在这个过程中体现价值。据我观察，他们家对你很信任，对你的工作能力是很认可的，你的工资高于金品大酒店同岗位的薪酬，就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走出阳台，仰望着星空。每个人都会遇到职业生涯的焦虑的纠结，我之前又何尝不是，但人总是要面对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事业如此，生活如此，人生如此。
电话里，我跟她分享了我在宗州任职的三家企业及广州工作的心路历程。
“你先确定好自己未来的职业定位，综合比对一下目前的选择；考虑好了再决定。我会给你保密的，也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因为认识的两个月时间，今晚是你对我说自己的思法最多的一次。”我感慨道。
“谢谢李总，您虽然只比我大3岁，但却是多家企业的顾问，相比您，我真的是职场菜鸟。在我们第一次一起开管理会议的时候，您的发言让我很软佩，在你身上也填补了我很多的认识空白。谢谢您给我的建议。李总！”
“只要你愿意，以后有关于工作的困惑，都可以找我聊。我也希望能够帮到你，希望你更好。”我语气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