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擦席小子
适才抵达汀兰舍，吴贱只觉神清气爽，刚刚飞行的失重感令吴贱暗道苦楚，断沧海有意没意地控制砍刀随意颠颠荡荡，忽上忽下，时而旋转，时而跳跃，吴贱发觉自己如同一颗掉落瓷碗的红豆，渺小又可悲，吴贱脸下的煞白，还要被一旁的貂蝉师姐取笑，好不辛苦。
汀兰舍整体破败不堪，土石筑成的房子，结构不见工整严谨，中空漏风，房顶只胡乱堆放着枯黄杂草。吴贱听断沧海介绍新生都是如此，额，应该说是想吴贱这种入学考核表现一般的弱鸡都是如此，这似乎也和自己在院的等级实力相挂钩，想必要想住的个舒适干净，只能不断努力，靠实力争取达到。
吴贱推开其中一舍，说是先到先得。“哇。”吴贱惊叹之差。空气纷扬着浑浊的尘土，阳光投射整个屋舍，也不觉光明。墙壁倒挂着破损地蜘蛛网，黑蜘蛛亲吻分尸不知名的黑色臭虫。两张落满灰尘和杂草的席子孤零零地相依为伴，可见能用的其余用品一个不见得。
吴贱倍感失望：“这环境也忒差了吧，我要好好提升实力，然后早日摆脱才好。”
“不过，还有一个舍友，也还不错，起码有人谈话打趣解闷。”吴贱又仔细审视整个屋舍，实在发觉有些没啥好瞧见的，耸了耸肩，拭去衣服上的灰尘，串门去。
吴贱推开东边屋舍离他屋舍最近的一间，里面正好有人在打扫，糟糕，又是灰尘铺面而来，吴贱双手在面前扇了扇，然后对着屋舍里面的人说道：“同学，真够勤快啊，这么早就开始收拾了，你什么时候到的啊？”
里面忙碌的瘦小身影仍未停止，也未回头回答吴贱的问题，只是默默用湿布擦拭着污席。
“喂！叫你呢，你怎的不理人。”吴贱快步上前，拍了拍擦席小子的背。
“...”
“说你呢，喂。”
擦席小子仍未转身。吴贱拍了拍他的头：“很有傲气？”
“滚！”擦席小子转过头来，只见面容白皙俊美，好似弱女，嘴里叼着一片青叶，可眼神凌冽，冷酷至极，好似冰山纵横的一角，满脸写着生人勿近。
“你...“吴贱用力拍了拍擦席小子的头，青光一闪，吴贱两鬓地青丝被削去数寸，青丝骤然落地，可擦席小子的青叶却是缓缓飘落掌心，放入口中。背过身去，继续干着擦席一事，吴贱吞了口唾沫，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然后深深向擦席小子的背影鞠了个躬，转身就走。
回到己舍，吴贱口舌震颤，内心直扑扑蹦个不停。“太恐怖了，隔壁那小子实在是太恐怖了。”只是一瞬，便斩断发丝，不动神色发动的攻击，看来是擅长暗器的家伙。吴贱至今还没遇到暗器高手，平生到现在也只是遇到一些莽夫手段，直来直往，火并的拙劲，突如其来这一下，吴贱也料想不到。更何况发动攻击的，是和他年龄相仿的六岁小孩，果然这京华书院不简单，不简单呐。
吴贱思来想去，脑海中反反复复是擦席小子刚刚突发青叶招式的模样。心想：如果提前设防，会不会他的攻击就无法命中，会不会我就可以趁机反击，给那家伙沉重的反击，打的他满地找牙呢？然后还要让他向我道歉，求求我不要再打他了。不对哦，要是他没击中我，他也就不用道歉了。不过，吴贱打得过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吴贱想着想着，竟模模糊糊睡了过去，梦里，吴贱托着一条桨，支着木舟，在茫茫大大海之上漂浮着，木舟被朦胧的大雾包裹着，海水不断推搡着木舟，冲击着，哗啦哗啦。水位渐渐升高，漫过吴贱的身体。背部透过一阵清凉，紧接着就是一阵窒息感。“不好，不能呼吸了。”吴贱暗叫道。紧接着，吴贱猛然起身，直瞪瞪望着墙上的土灰。“原来只是一场梦。视角的左边，出现了擦席小子，手里提着木桶的擦席小子。木桶的边沿还隐约有水滴往下坠落。吴贱摸了摸草席，湿的。
吴贱怒吼道：“你干什么，干嘛往我房间倒水？”
擦席小子道：“打扫卫生。”
“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的宿舍在隔壁，请你离开。不然我绝对要让你吃苦头。”
“怎么个吃苦头法？”擦席小子应道，声音透露出一份挑衅。
吴贱骤然跳起，一拳轰向擦席小子面门，擦席小子轻笑，向后倒出顺手甩出一片青叶。吴贱伸出右臂抵挡，袖口上多了一处破损，又是一拳，擦席小子甩出木桶，木桶破碎，吴贱迅猛地向前奔驰，左拳右拳，上钩一拳下舞一拳，不过都被擦席小子一一躲开，吴贱仍不放弃，每一拳都使出吃奶的劲，手臂每次挥出都会沉重几分。“哈哈哈哈，就凭你的三脚猫拳法，是伤不到我的。”擦席小子嘲讽道。
“那可不一定。”唰的一声，吴贱从口袋掏出一把沙子，在空中洋洋洒洒起来，好似迷幻的烟雾，紧接就是草率的步伐，向右，向左，冲！“吃我着一记吴氏大力金刚无情暴力直拳。“哐当一声，擦席小子面部扭曲，倒飞出去。烟雾散去，只见擦席小子捂着下巴，眼神更加冰冷。右手按捺的青叶蓄势待发。
啪嗒一声，木门开了。“你们宿舍怎么闹哄哄的，已经是深夜了，别的学子在休息懂不懂？”一个留着粗短白发，镶着大金牙的老者说道，言语透露着强烈的不满。
“你们草席上怎么还有水泥，真脏。唉~都是灰尘，呵忒。”草席上多了老者的浓痰。
老者指着吴贱：“你，怎么不穿衣服，天太热了？还是现在流行乞丐服？破破烂烂的。衣服破烂也不能扮鬼，半夜鬼叫吧。别鬼叫了，赶紧把草席收拾收拾，洗一洗晾干，明晚还能睡。“
转头对着擦席小子：“还有你，大半夜牙疼是吧，也跟他一起鬼叫，用舌头舔一舔疼的地方，过会就不疼了，还有，把地打扫干净。”
擦席小子道：“我正午被告知我的舍友以及着家伙的舍友半路出事不回来了，负责汀兰舍管事的无涯主任就把我们分配到一起，我下午便过来了，想着等这家伙醒来一起打扫，却没想到他直接睡到了晚上。我忍不住开始打扫，结果这家伙突然醒来，发明到跟我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