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素馨认错
失望聚于心间，不想与江离分开，片刻都会感到孤独，可是挽留的话却说不出口，挽留一位男子在家里过夜，想想就觉得难为情，只能默不作声，不再回应。江离的手臂，从月苋的背后绕过，抚在另一侧的臂膀上，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脸颊埋进她的秀发里，安抚似的说道：“晚自习结束我再离开，再多陪你一会，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这辈子是不会离你而去的。”月苋“嗯”了一声，再次靠在了江离的肩膀上。
那张写着《定风波·自春来》的纸条，桔梗也看了，惆怅没由来的溢满心间，文竹肯向鸢尾低头，放下自尊，谦让女孩子，而素馨却依然无动于衷，失望的情绪，如九月夜晚空气中淡薄的白雾，朦朦胧胧，但又真真切切，回眸凝望一眼，并未有期待中的四目相对和心有灵犀，抽身而退的心思忽然从心间升起。
桔梗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不让惆怅继续蔓延，放弃一段恋情，于女儿家而言，是极为痛苦的，没有哪位女孩子，愿意主动与爱着的男孩子告别，这样的心思太过可怕，桔梗不敢继续胡思乱想，可是伤心是那么的彰明较著，不甘的情绪，也相伴左右，生平第一次无法专心于学业，更觉得力不从心，素馨果真如鸢尾评价的那般，是新手村的BOSS，而她未出新手村之际，就已经轻易的阵亡了。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桔梗依然心绪不佳，眼前的习题册，似乎变得陌生，却只能抓紧难得的时光，收敛心神，课桌忽然变得暗淡，一道人影印在了上面，光线被遮挡住了，这样的情形，大多发生在鸢尾到来时，桔梗没有抬起脑袋，只是没好气的说道：“鸢尾，我不开心，体恤一下我，有什么事情挑着说。”
沉静忽然弥漫在耳畔，尽管教室里略显嘈杂，可是桔梗却觉得，周围万籁俱寂，熟悉的气息萦绕身旁，却并不是鸢尾，开心也渐次浮于心间，只不过脑袋依然未曾抬起，桔梗在等待，等待身旁的男孩子主动开口，这次，她并未等待太久，温柔的男子声音，轻抚着耳朵，素馨终于不再倔强，主动承认错误：“早晨是我不对，能聊一会吗？”
终于等到这一刻，心情已经破败，几乎下定决心要放弃，道歉却姗姗来迟，毕竟未能忘情，很快就喜出望外，面容也变得笑逐颜开，脑袋终于抬了起来，愤恨的言辞立刻奉上，只不过一颗心儿却是欢喜的：“想和我聊天，把语言组织好。”素馨真的认真的想了想，才接着说道：“我是认真的。”桔梗嘻嘻一笑，说道：“那走吧，去楼梯间。”
和教室相比，楼道稍显暗淡，桔梗和素馨，一前一后的走着，窗户前零星站着几位同学，桔梗的脑袋，没由来的低垂着，面对灼灼的目光注视着恋情，她是羞赧的，毕竟只是高二的学生，还无法在恋爱和他人的好奇尚异之间，泰然自若，素馨更直接，懊恼的神情彰明较著，似乎很厌烦成为关注的焦点，即便同学们只是看了几眼，甚至大多时候，是无心的。
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更加昏暗，只能依稀辨认出面影的轮廓，桔梗面对着素馨，并不主动开口，素馨却没有了习惯性的昂扬，温顺的告诉桔梗：“早上生气是有原因的。”桔梗曾经猜测过，素馨不会无缘无故的愤怒，可是将气恼施与相爱的女孩儿，怎么推脱都显得过分，更何论素馨的愤怒，不是情侣间的调笑，是真的恼羞成怒，桔梗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性情，不过素馨愿意低头认错，桔梗决定给他解释的机会：“那你解释清楚。”
这番言辞说出口，桔梗又担心素馨口不择言，立即补充道：“想清楚，不要那么男孩子气。”素馨似没有精气神一般，昂扬的情绪彻底消失殆尽，温顺的模样史无前例的浮于面容之上，这一刻，甚至会觉得不可思议，浸润在篮球场上培养起来的处处争锋，变得了无踪影，不适的感觉彰明较著，可是面对桔梗，面对恋情，却怎么也无法回到从前，连带着想到别的男孩子，也不再盛气凌人，尽管平心而论，受委屈的人是他：“昨天听到同学议论我们两个，心情很不好。”
素馨没敢多做解释，令他耿耿于怀的是昨天听见同学说他学业太差，不配和桔梗相恋，可是这只是私底下的议论，不是篮球场上明目张胆的针锋相对，素馨很不适应，却又无可奈何，所以早晨一言不合，就火冒三丈，在他心里，从未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单论篮球，海棠中学胜过他的寥若星辰，可是依然从同学口中得知，在旁人眼里，他比桔梗低一等，这些事情他不敢说出口，担心如若桔梗也被这样的观点左右，会是极为伤心的事情，而且还有一件事情，也令他懊恼不已，得知昨晚文竹和桔梗，鸢尾，栀子一起回家，他吃醋了，吃文竹的醋，却难以启齿，只能埋藏在心里，独自一人品尝酸楚的滋味。
桔梗大概猜得到同学们议论的是什么，她并不想替素馨辩解，而是问他：“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素馨也猜得到，桔梗想要的答案，只好随圆就方的回应道：“我认真学习吧，不在乎这些，学业是最重要的。”只是语气略显恨恨不平，桔梗倒是心花怒放，素馨还不至于太笨，至少明白她心中所想，只是不情不愿的情绪还是流露了出来，温柔的敲打一下，才更合适，安抚的言辞就不要说出口，素馨本就学业不佳，被同学指摘也算得上无可厚非：“这是你说的，别只是说一说。”
素馨微微一笑，心中的怨气被宣泄出来，郁闷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关心的问题脱口而出：“那你原谅我了吗？”桔梗莞尔一笑，心中思量着素馨又变成了笨拙的男孩子，如若不原谅他，会答应和他聊天吗？和文竹相比，素馨的情趣差了一些，男孩子还真不能只看外表，文竹的性情拙口笨腮，而素馨花言巧语似乎才是合理的，可是在和鸢尾打破陌生这道界限之后，文竹越发慧心妙舌，总能出人意料的引动鸢尾的情趣，可是素馨却显得粗糙了很多。不过男友是自己选的，喜欢就是喜欢，如若总是和他人比较，那就失去了爱情的乐趣，一山还比一山高，陷入爱情的攀比之中，那注定不会幸福，不过也不能让素馨得意，至少女孩子的心思不能让他明白，笨就笨着吧：“原不原谅取决于你，和我关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