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双杰双道由来久
“你之曾祖父，曾与王上祖父，属于亲生兄弟。你曾祖父当时本已定了王室储位，但后来被王上祖父多般陷害，不敌身亡。王上祖父因此得了帝位，生下王上父亲，后传位于王上。”
“你曾祖父身亡，全族被诛之时，你祖父刚刚破腹而出，被你曾祖父部下用自家同日出生婴儿做了调换，设法救下。”
“此后，王上祖父肃清诸人，彻底放心，未再查余。你祖父被转交给当时姓氏百里的一户人家养大，后来又生养了你父亲，以及你。”
“由于年事久远，涉事人员大部被清理或流亡，无人再留意你们一家，王上亦从未见证那些事项，不识旧人面目，因而才有你平安至今。”未央仁说道。
“百里央，你骨子里流的，也是真正的王族血脉。”未央仁看着百里央说道。
“王族？”百里央一口气听闻这些往事真相，惊愕不已。
“所以，您自小对我多加看顾与指引，便是为着有朝一日……”百里央反应问道，未央仁微笑点头。
“但我从来不知，您竟是司天监内最高神使。”百里央说道。
“说到司天监，陆瑶，你对此并不陌生。”未央仁又面向陆瑶说道。
“你亦自出生之日起，便被我们留意。”未央仁徐徐说来，“多年来，司天监内从不乏高人大材，众人合计一番，知晓使命之人即将出生大陆，行使诸事。而你，便是我们测算寻到的使命之人。”未央仁语气平缓，一一道来。
“所以，我出生那日，路过村落对我父亲言说谶语之人，是你们？”陆瑶问道。
“不错，那人正是我一位师兄。”
“陆瑶，司天监内，除了最高神使之外，一直设有四大神使，如今已空缺三位，而你之一辈，小窥气候，是该重整了。”
“我已请示过王上，他同意未来由你顶上你师父那一个空位，你可有异议？”未央仁问道。
“倒无异议，只是，师父？我师父是四大神使之一？”陆瑶问道。
“不错，你师父，还有你熟知的苏翼飞将军，皆在四大神使之列。”未央仁说道。
“此前四大神使，分别是：祈夜儒、南宫阁、司徒登、白彦檀。”
“祈夜儒便是苏翼飞。祈夜儒与南宫阁，曾于你十二三岁时候，来你家乡致你生病，可以说，某种程度上，是来行封压之事，令你削去天赋化为凡常，一路好生历练发育。”未央仁说道。
“那白彦檀一位，便是叛归王后之人？”陆瑶说道。
“不错，往日四大神使，如今只剩南宫阁一人，他感念四人过去光景，如今你已启智，后辈才俊迭出，已执意辞去职务归隐退出。”
“因此，我欲找人培养，补齐新任四大神使。司徒一支，由你担任，你怎么看？”未央仁说道。
“师公，陆瑶自然甘愿，但根基所学，怕尚有欠缺。”陆瑶说道。
“无妨，择选人员选的是根器，再说，你总归是你，无论如何，你都该担任一位。至于学养，监内多有厚学前辈带你们，慢慢交流进益即可。”司徒登说道。
“师公，既然师父一支由我继承，那么苏将军一支，由谁继承？”陆瑶问道。
“苏翼飞向来身份保密，甚少亲熟，此次重选，自是选取才俊后辈补上。”未央仁说道。
“既然如此，师公，我能不能提个请求？”陆瑶恳切问道，目中满是期待神色。
“你且说。”未央仁一贯仁爱。
“我想，苏将军终生无亲，此时，我已继承师父一支，不能再继承他那一支，后来者，能不能保留苏将军原来名号？”陆瑶问道。
“哦？名号只是代称，你想纪念，那便保留吧。”未央仁说道。
陆瑶心下舒适许多，手里摩挲着腰间那块平安佩扣。
“师公，既然新的四大神使，已有了两位名号，不如全部好生琢磨商定一番？”陆瑶问道。
“哦？你提出此事，莫非有何想法？”未央仁问道。
“师公，原来四大神使，我想过了，名号尾字是‘儒阁登檀’，那便是‘入阁登坛’对吧？”
“如今，王上非袭承，而是择优为民，司天监作为王者指引，自然不能按原来定位？”陆瑶问道，她知未央仁修为精通，不会随意计较，因此大胆说出想法。
“不错，灵敏识数。”未央仁用鼓励目光，看着陆瑶。
“那新名号看来你已有想法，你以为取何意为佳？”未央仁问她。
“如今，已有一人祈夜儒，有我叫司徒空，想了想当日在氏角大漠之内，师父与时家族人，提到一个词‘碧空如洗’，不若便取碧空如洗。”
当时师父告诉她他与老板娘互认身份的八字暗号“群星荟萃，碧空如洗”令她记忆犹新。
“一为纪念师父将军及时家人这样的终生奉献之人，二来，碧空如洗，朗照万物，光辉遍布，司天监不再是王权工具，而重服务万民，惠泽天下。”陆瑶一气说道。
未央仁听她说完，面上神色安稳和悦，出声说道，“不错，可取。”
“陆瑶，众人费力护理这一路终有些曙光，看来你在无妄河间，已领略要点。不论你心之开启，能之开启，还是我大陆使命一事之开启，均算落实。”
“来日可窥。”未央仁手捋胡须，徐徐点头。
一番探讨，三人选了四个名号，作为新任四大神使名称。分别是：南宫碧、司徒空、祈夜儒、白彦曦。
“碧空儒曦，碧空如洗。”
“不错，的确是新生面貌。”未央仁眼光望向远方，轻轻感叹。
“陆瑶，想来你已确知王座传说是真，你那日秘然解读封念，如今谁人能想到，你便是那具活生生的人身王座。
王座，不过是一处未来方向讯息罢了。世人诸般贪图，永远无法领略此间诀窍，哪有机会寻得原始王座。”他说道。
“凡者为重，暗处生明，绝处有机，明暗同行，黑白共组，无陷妄境……无妄无望，无有妄求便有希望，希望指向碧空如洗……”陆瑶在未央仁此番话语之后，将那日体会在心内复盘一遍。
“若我中途任何一个环节，失败放弃呢？”陆瑶回望来路感叹众人心血，暗自心惊。
“那便失败一次，传说继续，众人继续。如若无可挽救，众人还会花费几十几百年，等待培养新的使命之人。总之，会一起努力，直到实现夙愿。”未央仁看着陆瑶说道。
“真不容易，王上诸人从头到尾，不知晓你我之事，未央爷爷等人却还是将一切事务，妥善推动至此。”二人行出草院之时，百里央放松说道。
“是啊。”陆瑶尚在回味未央仁方才言语。
“你现下感想如何？”她沉思回想之时，百里央问道。
“嗯，无有太多感想，如往日一样往前行去便是。”陆瑶微微一笑，对他说道。
“其实，我觉着，此间有你同行，十分幸好。”又思索片刻，陆瑶说道，温柔笑靥在她面上开出瑰丽花容朵朵。
“同感。“百里央微笑看向陆瑶，朗悦说道。
二人相视一笑。
“陆瑶，百里央，你二位一明一暗，一阴一阳。一人诸事平顺长于金地，一人万事多阻行出泥泞，各观一方景象，各修一副眼目。往后诸事，须你二人继续尽力……”未央仁话语尤在耳际。
一男一女，英俊杰灵，并肩而行，时而笑言相对，话语柔绻。两道身影，渐渐远去，逐渐消融在一片红晕晚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