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喝彩
姜疏桐亦有一瞬间的异样和触动，抬眸看向崔景昶：“没事的。”
崔景昶点了点头，大气都不敢出，护着她来到河岸，吹着微风，才缓过来。
河岸已经漂浮着许多许愿河灯了，两人沿着河岸散了散步。
“清河在中秋也会有灯会吧，是什么样的？”
“有的，不过我鲜少出门参与，倒是不太清楚那边的灯会，与京都是否不一样。”
“家里也不让你出门吗？”
“小时候除去一些必要的宴请、拜访亲戚，大抵就是只有考试，才会出门。长大了倒是不会管得太严，我可以自行出府，却为准备科考钻进了书里，对外边也没什么兴趣了。”
遇到两个女孩在放河灯，姜疏桐才回想起来当初在华阙衣与宋毓章、宋若宁的见面，还说要领着温伯案与她认识的。
“表哥他今日可有出门？”姜疏桐问崔景昶。
“你知道的，温老太太在京都，恐怕他得陪着，不好出门。”
是了，世家中秋节大多有祭祀，有团圆宴，他多是被耽搁在家里了。
姜疏桐近日忙东宫的事情忙得晕头转向，确实忘记了当这一回“红娘”。
且此刻身后又没有带着人，也不派人去将他喊出来，便也作罢，想着日后总有机会让他们见面。
“阿昭，你想放河灯吗？”
姜疏桐环顾四周，确实有卖河灯的，点了点头：“也好，也能给边疆的将士祈福。”
两人买了心仪的河灯，借着一旁红纸，写下了心愿。
姜疏桐所写的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凑过去看了看崔景昶，发觉他所写的是——欢愉顺意，长乐未央。
崔景昶看着姜疏桐，目光清澈：“阿昭，清风明月，灯火意惬，我惟愿你欢愉顺意，长乐未央。”
清风徐徐，明月高挂于天，万家灯火通明，人们情意惬惬。我眼里只看得见你，只希望你一生都能开心快乐，随心随意。
姜疏桐听着崔景昶别样的告白，好似内心又有一处莫名的地方泛起涟漪。
两人拿着河灯，一同走向河边。
河灯落到水面，迎着清风，朝着下游缓缓漂走，河面倒映着月色，反射着岸边的灯光，波光粼粼，温柔知意。
“仲华，谢谢你。”姜疏桐静静看着河灯寄托思念和愿望奔赴远方，心里某处的念想和执念，也淡了很多很多。
崔景昶深吸一口气，紧张的伸手去勾了勾姜疏桐的手：“阿昭，我们上岸吧。”
姜疏桐回眸看了他一眼，少年眼里有光，有炽热，有梦想。他想借着姜疏桐的手摆脱皇权对世家弟子的桎梏是真，对姜疏桐心动的感情亦是真，或许还有旁的什么目的，但大多也会是在姜疏桐接受范围内。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她或许可以尝试着，去喜欢，去接受他呢？
想到这里，她到底还是跟着自己当下的感觉，轻轻反握住了崔景昶伸过来的手：“好啊，上岸吧。”
这一番回应，对于崔景昶来说实在是难掩的欣喜，他未曾饮酒，却已有醉意，半梦半清醒。
他不会放开她的手的。
他想。
永远不会。
……
“萱儿，这个簪子怪精致的，你瞧着可欢喜？”宁帝也是难得的放松和悠闲，领着宁后左逛逛右转转，遇到什么小摊，都要驻足瞧瞧。
他们明面上身后只跟着忠德和数位护卫，暗处除了跟在姜疏桐和姜景行身边的那几个暗卫，其余暗卫倾巢而出，护着他们周全。
“这个糕点是什么玩意儿？”
“老爷，这是南方江南的桃酥，您可以先尝尝！”
“哦？”宁帝赶忙拉了拉宁后衣角，“你尝尝看，正不正宗。”
宁后尝了一口，笑着点头：“确实是小时候喜欢的味道。”
“那个忠……管家，来来来，买，都包起来，带回去。”宁帝二话不说，直接吩咐忠德。
“太多了，不好放。”宁后拦了拦宁帝，“少买一点，我吃不完的。”
“无碍无碍，吃不完我帮着你吃。”宁帝笑道，“让管家买，那边好像有杂耍，萱儿，咱们先去瞧瞧。”
宁帝拉着宁后，笑着朝着热闹的地方走。
“萱儿你看，那边喷的火！”
“嘿呦呵，这就是传说中的胸口碎大石？”
“铁砂掌！”
“好！”
男人至死是少年，宁帝这般肆意的模样，宁后好久未曾见过了，也愿意跟着他喝彩，跟着他狂欢。
宁帝警惕性极强，有人看了他一眼后，就赶紧弯腰想躲开，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不瞧不知道，一瞧，原来是姜泽言和姜翊云，一人牵着月华，一人牵着姜小四，四个倒霉孩子，直直与宁帝撞上了。
那个最先看到宁帝想逃的，就是内向腼腆，最怕父亲的姜翊云。
姜泽言也注意到姜翊云的异样，顺着人群看过去，也是吓了一跳。
宁帝牵着宁后走上前，领着他们去了一旁的空地。
“朕又不是妖怪，你至于像老鼠看到猫一样么？”宁帝拍了拍姜翊云，又气又好笑。
“父皇……儿臣……儿臣就是……”
宁后见他踌躇扭捏，及时打了圆场：“阿云胆小，你别质问他了。”
“父皇，母后，月华要哥哥带月华去买灯笼！”月华站了出来，开动脑筋，想替姜翊云解围。
“我也要！”小四也跟着蹦跶。
宁帝揉了揉月华和小四的头：“两个小鬼。”
姜泽言笑道：“父皇母后，儿臣带他们先走了。”
宁后点了点头：“注意安全，护好他们，莫让你们母妃担心。”
要说他们为什么出来玩，还是因着凤仪宫中秋忙个不停，宁后怕月华被照顾不周，德妃又一直留在兴庆宫没回，便暂时将月华送去淑妃宫里与小四作伴。
谁料贤妃倒腾了一副民间爱玩的马吊牌进宫，引着淑妃玩得正起劲，懒得管孩子。
两人一拍即合，就喊了姜泽言和姜翊云两人向宁帝求了恩典，让他们俩把月华和小四带出宫玩玩，两全其美。
宁帝宁后也由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