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绑定系统后我靠攒功德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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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朕的小郡公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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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箭术课,兰璋沿着宫道往暖阁方向走,伺候的宫人跟在后边弯腰撑伞,遮挡头顶的大雪。

乌皮靴踩在软绵绵的雪堆里发出细微的声响,兰璋走了一段路,觉得疼痛难耐,皱紧眉,低头看向掌心。

方才拼尽全力拉弓射箭,掌心已经被细薄的弦剐蹭出一片红,细细的雪粒子落在掌心上,肌肤一片凉意,稍稍缓解了痛感。

【叮咚——功德-5】

【宿主,不要再乱用功德点做事了好吗?】

“不借用功德,我射不出箭。”

【“……”】

雪落在伞上,化成水从骨伞边缘滴落。

兰璋抬起头,掌心朝上,接住了雪水,湿漉漉的一片,冰凉的触感让她恍惚一阵,想到死前那滂沱的大雨。

不过这么一晃神,指尖忽然勾到了一小截布料,兰璋下意识地抓紧,抬起头刚好看到一张眼熟的脸。

“咦咦?你不是上次那个……”

上次在她罚跪时给她递衣服的大哥哥。

被她揪住衣袍,那人迫不得已停下步伐,低下头看向她,帽檐下露出的眉眼温润如玉,五官隽秀。

以兰璋矮小的身高往上看,正好能看见他漂亮流畅的下颌线。

一大一小两人对视,青年轻微扯了扯兰璋手间的袍角,“小友且松手,在下有要紧事。”

他似乎之前就走得急,额角出了一点薄汗。

兰璋闻言连忙放手,那人抬腿便走,迎着雪和风极快地消失在视线里。

“他是谁?”

兰璋转头去问后面跟着的宫人。

宫人也一脸纳闷,“奴才似乎没见过这人,应该不是宫里面的,许是哪位王爷郡主带进来的。”

兰璋本想问问他的身份,再将他的衣服还回去,既然他走的急,那就算了吧。

她回过头来,正好看见一位赭衣男子直奔这处,左右张望,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张兄!”

对面十字湖庭围坐着一群纨绔子弟,衣着华贵,饰物不凡,湖庭中心空地上摆放着几尊铜质壶,下人们躬身低头,捧着箭矢站在两侧。

看这架势,他们之前应该在投壶。

“张兄!”

见赭衣青年对他们的叫唤声置之不理,最中间的纨绔子弟不悦了,当即挺直了身板,“你做什么呢?游戏玩得好好的又突然跑出来。”

赭衣青年连忙回头,也不找人了,往湖庭那边走近,赔笑道:“回世子,方才似乎看见了一位故人,觉得奇怪,便追了过来。”

“什么故人呐——”

“别是玩不起游戏吧。”

赭衣青年闻言脸一燥,心中暗道这些纨绔子弟可真是得理不饶人,就会埋汰人,“是江陵的故人,他……唉,算了,不提也罢。”

“江陵,噢,你老乡啊?”

“管他什么江陵不江陵的,快投壶,等你很久了,磨蹭什么。”

在众人的催促下,赭衣青年只好几步走近,侧头从下人手中接过箭矢,往中间席边的壶中一掷。

箭矢撞到壶口,“当”的一声,又弹了出来,滚落在地。

围观者“嘘”声一片,赭衣青年也习惯了,他投壶的技艺本就不好,之前也没练过,实打实地献丑了。

“后面还有没有人呐——”为首的纨绔打了个哈欠,一句话拖着长长的尾调。

“没有了,已经轮完一局了。”

“啧!”朱楠叹了声,借机损道,“亏老子还备了一盏琉璃珠当彩头呢,你们这群人可真是扫兴,但凡有一个投的进……”

话还未完,他就听到“当”的一声,一支木矢笔直地插进铜壶中,矢头咕噜噜地在瓶口滚了圈。

朱楠顿了顿,目光定在眼前突然出现的小萝卜头身上,眼皮一跳,道:“妈的,这谁家的崽子?”

湖庭一阵寂静。

朱楠看向其中一人,“方老弟,这孩子怎么站得离你这样近,不会是你家的吧?”

穿棕衣的青年闻言大惊,连忙往旁边挪了两米,“世子爷!这话可不兴说,愚弟尚未娶妻呢!”

朱楠转头看另一人,“成兄,该不会是你的吧,都长得一个样儿,眼睛在鼻子上嘴巴在鼻子下的。”

成兄:“……世子爷说笑了。”

兰璋睁着一双黑而亮的眼睛,“我不认识他们,但我投进了,可以拿彩头吗?”

朱楠:“……”

兰璋:“你给不起?”

朱楠拍案大骂:“你笑话谁呢?”

他咳了声,装作平静道:“给他吧,这种东西,老子家里有的是。”

宫人将碧玉盏连同数十颗琉璃珠一起捧到兰璋面前,蹲身举过头顶。

兰璋接过碧玉盏,双手抱着它晃了晃,琉璃珠相击之声泠泠过耳,犹如碎玉,照得她眼底都是一片澄亮。

她掂起一颗珠子看了看,“是坏的呢。”

朱楠怒到拍桌,“镂空制的!识不识货啊笨蛋!”

兰璋:“……对不起。”

他怎么还骂人。

朱楠又歪坐回椅子上,懒散地道:“只送珠子,碧玉盏不能拿走。”

哼!我倒要看你怎么把这些珠子都带走!

兰璋低头看了一眼,小手一抓,将一颗颗琉璃珠全拨到宽大且长的袖管里面,接着五个指头收紧,揪着袖口,手臂抬动间还能听到琉璃珠在袖管里面互相撞击的泠泠之声。

朱楠:“……”

小机灵鬼。

他咳了声,“来人,将这小崽子送出去,看看有没有人领他回家。”

他倒是想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这辈子只要是投壶相关的游戏都不请他。

宫人很快就将兰璋牵出湖庭,朱楠抬手拍掌,示意歌姬舞女表演助兴,接着举起手边的杯盏向周围人敬酒,“都别杵在那里,高兴点!放开喝!”

乐鼓声起,舞女腰肢细瘦,身姿如柳,穿着薄衫在寒风中瑟缩,纱下的雪肤如脂玉一般,瞬间带起了气氛。

朱楠眯了眯眼,十分眼尖地看见刚才领兰璋出去的宫人回来了。

他抿了口温酒,懒散地抬起眼皮,问道:“这么快就有人接她回去了?谁家的娃?”

宫人屈膝行礼,“回世子爷,方才是陛下领他回去的。”

朱楠:噗!

陛下的娃?!

——

段从琚刚批完奏折,乘着宝辇回去时,恰好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小小的身影儿,正被宫人领着往前走。

宫道积雪,雪堆已然漫过了兰璋的膝盖。

她身量矮,走得比成年人辛苦,领着她走的宫人像个木头似的也不知道抱她一下,就只是木讷地拖着小人儿往前走。

兰璋感觉到自己的裤腿已经湿了大半,凉意紧贴着她的肌肤,冻得她浑身哆嗦,鼻尖红红的。

她不由自主地拢紧了身上的大氅,忽然感觉腰上一热,身子顿时离地而起,被人从雪地里拔萝卜一般,“啵”的一下就抽出身来。

宫人已经颤栗着跪倒在地,细细的颈几乎要折断在雪地里,兰璋猛地回头,正好对上段从琚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