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炸毛猫
花暖暖坐在沙发上看店，腿太短，够不着地，只能一翘一翘地撩着脚。
外面有两个阿姨领着一个男性小朋友在门口停了下来，花暖暖看着他们，随时准备起身招待。
花暖暖觉得自己如果是一只猫，现在后背已经弓起来而且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可是从里面看外面看得一清二楚啊！怎么可以让自己家的小朋友对着别人家的店门撒尿啊喂！呃，不对，怎么可以让小朋友在大街上撒尿啊喂！
“哎呀，真羞羞，在街上尿尿，羞死了。”其中一个阿姨说。
小男孩不为所动，另一个阿姨也不为所动。
花暖暖的店里有厕所，有人借厕所她一般都会欣然答应的，人有三急嘛。
可是。。。他们。。。
花暖暖宕机的功夫，人家撒完了。
花暖暖看着那个小朋友，大概五六岁的年纪，在心里反复原谅了他五遍才原谅自己。
“是我的错，不该往外看。”花暖暖在心里对自己说。
然后那个说羞羞的阿姨真的进到店里买了东西，而且很有礼貌地反复道谢。
花暖暖道了别，目视着三个人上了车，后背的毛才稍稍捋顺了一些。
又是无聊的看店的一天。
下雨午去接小云朵，小云朵又病了，一回家就蔫巴蔫巴的，吃饭的时候也不想吃，眼睛底下红红的，鼻子也有点不太通气，空调吹到嫌冷，说头疼，喝口水又说肚子疼。
云朵姥姥和云朵姥爷围着小云朵哄吃饭，又要喂喂又要抱抱的。
花暖暖面无表情地说：“还是别哄她了，上次她这个状态的时候，吃了东西回家都吐了。”
云朵姥姥嘱咐：“那回家要吃药啊。”
“嗯，回去吃。”花暖暖应道。
云朵姥爷还在软磨硬泡，拿着鸡腿在小云朵面前晃来晃去。
花暖暖在心里说：“感冒咳嗽最好不要吃口味那么重的鸡腿啊爹。”
却不敢说出口，因为云朵姥爷最近更年期发作，忌忤逆。
花暖暖走到客厅把小云朵抱起来，小云朵很受用，一看就是要借着生病撒娇耍赖。
“喔唷这个沉噢～谁家的宝贝这么重咯～”花暖暖抱着小云朵晃到餐厅。
小云朵趴在花暖暖肩膀上偷笑。
花暖暖把她放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送到小云朵嘴边。小云朵很乖地张嘴吃饭，三口一个，一共吃了六个饺子。期间还支使云朵姥爷去拿了香油，又支使云朵姥姥去拿了醋，为什么要支使两个人？因为病了，所以可以。
花暖暖一头井号地喂完小云朵吃饭，又把她抱回了客厅。
“吃了还要吐，还不如不吃。”花暖暖在心里想。
休息了一会儿，往家走。
回到家，7点半。
小云朵东倒西歪地要睡觉，花暖暖哄她先上楼洗脸刷牙。小云朵谈条件，要妈妈给刷牙。花暖暖无语，但还是答应了。
平时两个人虽然一起洗漱，但是花暖暖不常盯着小云朵的一举一动，今天看着她自己洗脸，才知道这家伙洗漱是如此糊弄。手接水，往中间扑一下脸，扑一下脸，一共扑三下，两边不洗，额头不洗。
“自己多大脸盘子自己没数？就洗中间那一点点？”花暖暖在心里说。
“洗完了？”花暖暖问。
“昂，洗了三遍！”小云朵回答。
花暖暖看着小云朵的脸，皮肤细腻，肤色均匀，看不出毛孔，没有黑头，没有粉刺，没有斑点，没有痘，当然更没有皱纹，也不出油，也不爆皮。
“呵，年轻真好。”花暖暖在心里感叹。
花暖暖拿起小云朵的牙刷，挤上牙膏，沾一点水，开始给小云朵刷牙。
“一——”花暖暖说。
“一——”小云朵把牙齿摆整齐。
“不要刷到我掉的牙。”小云朵说，继续“一——”
“好的，好的。”花暖暖说。
竖着刷完。
“啊——”花暖暖说。
小云朵吐掉嘴里的泡沫：“啊——”
花暖暖抬着小云朵的下巴，里里外外都刷了一遍。
“好了，漱口。”花暖暖一边冲牙刷一边说。
小云朵拿起牙杯漱口，然后开始洗嘴巴。
“多漱几遍。”花暖暖说。
小云朵又拿起牙杯含了口水晃了几下脑袋。
“漱口啊，你晃脑袋干啥？”花暖暖说。
“这跟扇扇子摇脑袋有什么区别？”花暖暖在心里说。
“去睡觉去睡觉。”花暖暖嫌弃的说。
“我要妈妈抱着睡。”小云朵说。
“昂，抱着睡。”花暖暖敷衍道。
抹完香香，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小云朵玩了一会儿打地鼠的游戏机，花暖暖看了一会儿手机。
小云朵开始咳嗽，吐痰，又咳嗽，又吐痰，然后就开始把着垃圾桶干呕，然后变成呕吐。花暖暖目测饺子吐得差不多了，下楼给小云朵去打水。
无他，唯手熟尔。
太常生病，习惯了。
“我去给你打水，你恶心就都吐出来。”花暖暖一边说一边下楼。
回来的时候，小云朵已经吐完了，坐在床上打瞌睡。
“漱口。”花暖暖把杯子递过去。
小云朵漱了两次口，把杯子递给花暖暖。
“舒服了？”花暖暖问。
“嗯。”小云朵说。
“那睡吧。”花暖暖说。
小云朵倒头就睡。
花暖暖把垃圾袋系好，拿去楼下，一股子荠菜和香油的味道，没怎么消化，所以不难闻。
现在的花暖暖，内心已经变得十分强大，不会因为小云朵的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手忙脚乱，也不会再因为自责心焦地掉眼泪和彻夜不眠了。
“她病让她病，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花暖暖一直都这么安慰自己。
花暖暖躺在床上，小云朵的胳膊抱过来，闭着眼睛说：“妈妈，头放我胳膊上。”
“不嫌沉呢？”花暖暖问。
“不嫌沉。”小云朵说。
花暖暖抬了抬头，让小云朵把胳膊伸到脖子下面，然后枕在了上面。
小云朵的手伸到花暖暖背后，拍着她的肩膀说：“我给妈妈拍拍。”然后像模像样地一下一下拍着，倒也给花暖暖拍得晕乎乎，快要睡着了。
两个人互相握着手。
“一夜好梦。”花暖暖在心里说。
好梦是不可能好梦的！小云朵会咳嗽，咳嗽好几次，就算是做梦也会被切得碎碎的。
花暖暖看着窗帘发呆，在心里对自己说：“能睡多少是多少吧。”
无他，唯手熟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