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地之间有大雾
手胖得跟小胡萝卜似的。
是的，花暖暖还在胖，虽然没有胖得很快，但是还在胖。
花暖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动，像胡萝卜在弹钢琴。
回家拿了东西，花暖暖跟小云朵打商量：“你去姥姥家玩，我去看店，好不好？”
小云朵说：“不要，我要跟妈妈玩。”
“啧。”花暖暖又说：“那我跟你玩到中午，吃完饭我去看店，你和姥姥玩好不好？”
小云朵想了想，说：“好吧。”
最近雨水多，花暖暖爸爸妈妈家的院子里的竹子翠绿翠绿的，从窗户望过去，满目的清新怡人，有一根甚至长到两层楼那么高了，莫不是要上青天呐。花暖暖家的院子里也是郁郁葱葱的，紫藤长得尤其茂盛，绣球也不错。
绿色总能让人愉悦，尤其是大自然中的绿色，能让躁动的心，归于平静。
花暖暖看了会儿窗外，眼睛像刚吸了氧，凉凉的，她回头去看小云朵，小家伙在沙发上趴着玩她的迷你小食玩，两条腿摆得像两根螺旋桨。
“云朵，你待起飞么？呢两条腿，干嘛呢？”花暖暖说。
“没有呀，嘻嘻嘻。”小云朵继续玩着她的食玩。
“你困不困呀？”花暖暖问。
“不困。”小云朵说。
玩了一会儿，小云朵又拿出她的小粘贴们，开始玩过家家，各种人物分类摆开，每个人都有出场的机会，出场的时候还会给搭配不同的声调和语气。
“这不自己玩得挺好么。”花暖暖心里想。
其实小云朵五岁以后经常都是自己跟自己玩的，她很擅长让自己开心。但是她自己玩的时候花暖暖必须要在她身边，可以忙别的，但是要在身边，你说这算粘人还是不粘人。
“你不用妈妈陪的话，妈妈去看店了噢？”花暖暖试探着问。
“不要，我要跟妈妈一起玩。”小云朵说。
“噢。”花暖暖说。
然后继续小云朵自己玩自己的，花暖暖看着窗外发呆。
过了一会儿，花暖暖起身去倒水喝。
小云朵在身后喊：“妈妈，别走。”
花暖暖无奈道：“干嘛啊。”
小云朵举着小粘贴跑过来：“我们一起来玩过家家，你当这三个人，我当这三个人，来，过来。”
好嘛，还要一人分饰三角。
“好得～～”花暖暖答应着，去接小云朵手里的小粘贴。
花暖暖喝着水，在小云朵的监视下，回到沙发边。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过起了家家，你找我玩，我找你玩，一起参加聚会，一起出去买东西，互相炫耀自己的新衣服，还要吵架。。。
“好像我小的时候也是玩这些哎。”花暖暖想。
一个循环。
很多事情都是一个循环，比如时尚，比如气候，比如灾荒，比如财富，比如朝代更迭。
这个世界就是循环往复。
下午看店，晚上蹭饭，生活如一缸装满的大米，毫无波澜，但是可以偶尔插插手。
一天忙下来，没赚多少钱，也没有收获什么人生的感悟。
啊，又是无聊又无用的一天。
回到家，花暖暖码字，小云朵继续忙活她的手工，今天忙的是奶油胶。之前两个人做手机壳剩下不少，各种颜色的，够她忙活半天的。
不出意外，家里能找得到的塑料壳子上，很快都会被她涂上奶油胶了。
花暖暖坐在电脑前，认真码字，写累了就抬抬头，扭扭脖子，抻抻后背。这会子她有点写断片了，她架起手，手势像个指挥家。
花暖暖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开，歪头看着昨天刚插瓶的月季花们，她们就像是可爱又温顺的精灵，偶尔低头看一下她在电脑键盘上敲来敲去的手，偶尔抬头对她笑一笑，她们不会在意她写得好不好看，赚不赚得到钱，只是温柔地，好看地，馨香地，在那里，陪着她。
花暖暖盯着那些层层叠叠的花瓣出了神，就好像她们真的在朝她微笑，在窃窃私语，在独自梳洗，在互相抚慰。
花暖暖叹了口气，起身去倒水喝，饮水机自动出水，花暖暖看到了饮水机旁边的药盒。
“靠，又忘了吃药。。”花暖暖大无语。
药盒放在饮水机旁边就是怕忘了吃啊，还是忘了，这怎么治？没得治，等停药吧。
吃了药，又打了会儿字，眼睛累，看花都重影了。
“早睡早起，不熬夜。”花暖暖对自己说。
合了电脑，招呼小云朵，上楼，睡觉。
小云朵今天比较乖，很快就睡着了，花暖暖也吃了药准备睡。
“我关车窗了吗？”睡下的花暖暖自言自语。
以放在眼皮子底下都能忘了吃药的记性，很可能忘了关，也很可能关了，但是不记得关了。。。
“去看看吧。”花暖暖在心里对自己说。
大半夜的。
花暖暖摸下床，穿上衣服打开走廊灯，下楼开门，准备出去看看。
一打开门仿佛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外面大雾弥漫，景象有点魔幻，只可惜空气中一股子枯草发霉的味道，把人又拉回现实。
花暖暖走到自己的小车车旁边，检查了车窗，又锁了一遍车。
周围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花暖暖往远处看，路两侧的路灯静静地亮着，地面湿漉漉的，就像是——哈利波特被放在他姨妈家门口的那个夜晚。
只是这里没有邓布利多校长和麦格教授，灯光没有消失，周围也没有声响，门口也没有额头带着疤痕的小宝宝。
花暖暖看着隐没在房屋阴影里的十字路口，觉得这是一个很适合穿着睡衣蓬头散发地到处游荡的夜晚，头发必须是黑色的，长长的，乱糟糟的，能遮住脸的，睡衣必须是白色的，长裙款的，蓬蓬的，到小腿的，小腿和脚踝必须是干净的，惨白的，最好再系根红绳，红绳上再挂个小银铃，鞋是肯定不能穿的，气氛值必须拉到最满。
“你看这刻板印象满不满？赶紧回去睡觉吧。”理智的自己催促道。
“好的好的。”花暖暖应着，又回头看了一眼静默的街道，路灯和道路，房屋和车辆，大雾和黑夜，像是“虚无”两个字的具象化。
花暖暖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一定是管理员开启了省电模式，场景都虚化了。”
“不要逃避现实。”理智的自己识破了她。
花暖暖吐吐舌头，关门上楼。
卧室真冷，冻一跟头。
那雾，是暖的。
花暖暖给空调开了定时，一小时以后自动关闭，火速爬上床，给小云朵整理了一下被子，也给自己扯了个被角盖着。
“晚安，好梦。”花暖暖对自己说。
晚安，好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