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变故前夕
乔念念在下山的半路才听小竹还有小鹿说起。
“孟叔昨天晚上就到了樱花山下，但怕打扰到公主就没有通报给公主。”
她点头一下，难怪叶添香突然改变主意，都是因为孟叔。
直到大鸟飞走时，孟叔还久久望着樱花山。
乔念念回到妖宫时就听见宫中的妖婢说祖母病了，她想也没想直接去了祖母的寝宫。
黄婶这会站在寝宫门外，面容沧桑了许多，原本是一头青发在这会白了一大半。
见乔念念过来，黄婶收起眼底悲伤：“公主回来了。”
乔念念担心问道：“黄婶，祖母怎么样了？”
“公主，姜后喝完药刚歇息。”黄婶往寝宫中看去。
她顺着目光看见外祖母坐在祖母身边，还一边用湿帕子给祖母擦拭着手和脸。祖母脸色惨白憔悴不堪。
外祖母叹气对着祖母说：“让你平时多注意一些身体又不听，现在好了，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了。”
黄婶回过头继续对着乔念念说：“姜后这两日醒过来的时候很短，大多数都在昏迷当中，妖医说姜后只是感染了风寒，多休息休息，按时吃药就会好转。”
可黄婶看着姜后哪里是普通风寒该有的样子，姜后这几年也鲜少生病，可从来不像现在这样卧床不起。
乔念念这样一听心中多少安心了一些：“那就让祖母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等晚些时候再来。”
“公主慢走。”
她点头而后离开。
乔诗懿端着喝完的药碗往药房方向走去，在路过一片花丛时她停了下来，在四周瞧了瞧确定没有人时，她从腰间拿出一瓶药，把剩下的白色水倒进花丛中，随后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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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念回到房间时去暗室看了看，宁瑾然不在，问了小竹还有小鹿，说他好像是去了妖兵处。
夜晚来了。
她起身想去看看祖母那边怎么样了，刚要出房门口就听见外面偷懒的妖婢悄悄说着话。
“你听说了吗，石大人下午的时候刺杀了我们君主。”
“那我们君主没事吧。”
“没事，我们君主好好的。”
小竹和小鹿从外面火急火燎跑了进来，嗓音带着哭腔：“公主，公主。”
乔念念看着哭泣的两人有些懵：“这是怎么了？”
“公主，公主·····公主，奴····。”小竹支支吾吾说着。
小鹿稍微好很多，抿着嘴唇，许久才开口说道：“公主，姜后走了。”
她心中“咯噔。”一下，不太相信的说：“你·····你说什么？”
“姜后走了。”
乔念念摇了摇头不敢相信：“不···不可能，黄婶明明说过祖母只是普通的风寒。”
没敢在房中过多停留，她提起裙子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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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在去世之前做了一个梦，也是她一辈子的心结。
那年她和往年一样去一座安静的寺庙拜佛，吃素抄写经书，祈愿高高在上的佛怜悯众生，祈愿她的念念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祈愿佛保佑妖城中的百姓愿离苦得乐。
“愿我佛佑乔念念永远安安康康。”
一叩佛主。
“愿我佛佑乔念念自在逍遥，远离大病大灾。”
二叩佛主。
“愿我佛佑乔念念······”
“啪。”的一声，她手上的佛珠断裂，这是她求佛几十年来唯一断裂的一次，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黄婶从面前走进来：“姜后，公主她已经出去很久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都黑了，今天的风格外大，没有月亮。看着断裂的佛珠她心中止不住慌张。
在这天晚上，她派了无数妖兵在寺庙周围找念念的身影。
黄婶担心她的安危便让她留在寺庙中，她还是按捺不住出寺庙找她的念念。
不知不觉中她走进一个很大的树林，找了很久感觉到念念的妖力，便朝着妖力的方向跑过去。
一个无助的少女靠在树上双手环抱着自己，那身子一个劲发着抖，少女的衣服被撕碎，脸部被打的高高肿起，脖子上面还有被人掐过的印记，上上下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还有触目惊心的抓痕，青青紫紫。
她感觉天都塌下来了，连滚带爬走到那个无助的人身边，把外衣披在少女身上裹得严严实实。
少女没有哭没有闹，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不停发着抖。
她把她的念念拥入怀中，止不住流泪，不停安慰着她：“不怕，不怕，祖母来了，别怕，我们念念别怕，祖母这就带我的念念回家········。”
一句一句重复说着，眼泪划过嘴角。
她求了几十年的佛，佛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都是什么狗屁，她不该信佛，她不该信佛，更不该在当时让念念一个人出去，她的法力那么弱，是个妖精都能把念念抓走。
要是能从来她绝对不会在信佛，天啊，谁来救救我的念念啊，谁来救救我可怜的孩子啊。
她没有回寺庙，把念念带去人间好几天，没有人能知道这件事情。
念念经常会做噩梦：“祖母，祖母救救我。”她听着抿嘴无声痛哭。
她的念念在那几天抱着她说：“祖母我好想娘亲，我能不能去娘亲在的地方去看她，然后和她一直在一起。”
“我只有祖母和外祖母了，祖母以后别丢下念念好不好，不要嫌弃念念，她们都不要念念，祖母别不要念念好不好。”
“祖母你说爹爹为什么都不喜欢我。”
她在夜里每每想起来，一巴掌，两巴掌······六巴掌·····往脸上扇去。
我曾经有一个一直喜欢的人，但我不敢靠近他，我怕他讨厌我，就像别人在背地里说的那样，说我没有娘就连爹也不喜欢我，我很自卑，我很懦弱，我配不上他。
直到后面我更配不上他了，可我善妒，我不希望他喜欢上别人，我让他娶了我，怕他知道我之前的事，我怕靠近他又怕远离他，怕他喜欢我还怕他讨厌我。我一遍又一遍用别样的方式让他记得我。
我从前不好，也没有成为你喜欢的样子，现在更不好，我也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