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6小时
我全身几乎都颤抖起来。
我死死的咬住牙，感觉要喷出血来……
我缓缓地伸出手，拿起麦克风。
以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求求你，等等我，就一会儿……”
“坚持下去！求你了！”
“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她那边依旧没有回音。
我感觉自己的魂魄被剥离了一般，双手突然变得无力。
一种比冰雪寒冷几百倍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对讲机从我手中摔到了地上，我现在感觉全世界都在向我压来。
而我，只是像一个渺小的蚂蚁一样，在夹缝中求生……
“呵呵，这是我第几次绝望了？”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抬起了头！
“妈的，我这是怎么了？”
我连忙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脸部的疼痛让我逐渐回到了现实，我双手抱住头，大声怒吼道：
“你怎么知道她已经不行了？你怎么这么软弱？你怎么这么不坚定？”
“拿出点能耐！让这个冰冷的世界看看你！你不是坐以待毙的懦夫！”
我伸出拳头，使劲的砸了一下仪表盘！
“妈的，我一定要救你出来！”
我把飞行器悬停在空中，然后放下悬梯。
我穿好衣服，然后匆忙的从飞行器的储物柜中翻出来工具。
我打开飞行器的舱门，来到了外面。
我踩在飞行器外的舱沿上，然后看着满地的皑皑白雪……
我竟然有点抵触！
我知道，这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非常纯洁，实际上它是一个恶魔！
而且还是一个75米厚的恶魔！
我拿出铁锹，站在飞行器的边缘上，一铲子下去，我发现这积雪非常的松软！
我将这一铲子的雪倒掉，然后我发现雪在空中就直接被风吹散了！
说明这雪它根本没有被冻实！它不是雪块！
也就是说这75米厚的积雪是自然堆叠在一起的，没有经过压实！
这时我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既然这积雪没压实有75米！那如果压实了之后，距离暗门肯定会变短！
想到这里，我便一路跑回驾驶位上，然后开始调整飞行器的状态。
我的这架飞行器的起飞原理是反重力原理。
但在这里，我又需要利用飞行器的重力来将这75米厚的雪压实！
我要伸出手，将反重力程度调小，这时飞行器的重力开始变得逐渐明显。
我把悬停状态逐渐关闭，飞行器便开始依靠重力缓缓下降……
我一直驾驶飞行器向下缓缓降去，直到飞行器已经接触到最上面的积雪。
然后我便逐渐将重力状态调大，然后将悬浮状态调小。
飞行器的底部便压着积雪一路下降……
我耳边不停地传来积雪被挤压而发出的那种“嘎吱嘎吱”的声音……
那声音非常的大，感觉把我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了！
但是我并不感觉烦躁，因为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正在快速的缩短！
飞行器在平整的积雪上开出了一个圆柱体状的洞，然后逐渐向下。
这时飞行器已经完全陷入雪洞中了，周围变得暗了起来，一种压抑感扑面而来……
我坐在飞行器里，向周围看去，周围都是严严实实的积雪！
我感觉我已经被积雪完全吞噬了！而且再也出不来了！
因为飞行器已经完全进入了积雪之中……
这时我突然想到，如果飞行器下降到一定程度之后，那么下面的积雪会被完全压实……
那么我距离我头顶的积雪已经有很长一段距离了！
如果这时头顶的积雪发生坍塌，那绝对会把我活活埋在里面！
我又想了一会儿。
然后我便把飞行器的风力系统打开，然后将飞行器顶部的风力调到最大！
这样每当飞行器下降一段距离之后，顶部的强风就会把散落下来的积雪吹开，并且也会连带着把距离较远的的积雪也连带着吹走！
这样飞行器压实积雪后呈现出来的形状就会是一个碗的形状！
这时就算两边的积雪会滑落下来，那么也不会把我掩埋，因为碗的形状是上宽下窄！
并且上面松软的积雪已经完全被飞行器的风吹走了！
这时的我，真的什么都干不了，我只能焦急地坐在驾驶位上等待着飞行器将雪完全压实！
我感觉我的心现在就像被架在火炉子上烤炙一样，难受得很。
这时我抬头看去，发现我已经下降了很长一段距离了！
“见鬼，这积雪怎么这么厚？这长时间过去了竟然还没有被压实？”
耳边那种积雪被挤压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继续响着……
我心烦意乱，同时又十分焦灼。
就在这时，麦克风突然又响了起来！
而且竟然是她的声音！！！
“喂？你还在吗？”
“我……我刚刚就是跑的有点快……”
“晕倒了而已……没太大问题……”
“现在我已经醒了……没事了……”
“你那边……怎么……样啦？”
“你……在哪里呢？”
我先是没反应过来。
然后是喜出望外！！！
我那时真的是由衷的高兴！几乎都合不拢嘴了！
我这才发现，在末日世界的情况之中，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我的快乐就是：能和其他生还者取得联系，并且成功的救助她！
我听完她说的话之后，我急忙拿起话筒，激动的对她说：
“我真的是太高兴了！真的！”
我现在是发自心底的高兴。
“刚刚，你突然没有消息了，我真的是都替你担心死了！”
“没事就好！求你了！一定要坚持住！”
“不要怕，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
“我现在正驾驶着飞行器把你上方的积雪压实！”
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近了！不要怕！一定要坚持住！”
她回复道：
“我相信！好……好的……我会坚持住的！”
“我就在暗们旁边等你，加油！……我看好你！”
她的话真如春天一般！流入了我的心房，更像暖流一样，能把我心中的所有寒冷驱散！
但是，高兴归高兴。
我还是从她的语气当中听到了明显的虚弱感！
我真的感觉她随时又会晕倒。而在这种寒冷的环境下一次又一次的晕倒，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必须加快速度了。
我又抬头向上看去，发现飞行器竟然还在下降！
“这积雪可真他妈厚！不知道现在已经下降了多少米了？”我骂道。
我又焦急地等待了一会儿，然后飞行器“嗡”地一声停住了！
我再也等下不去了！我这时像是等待时机成熟的捕猎者一样！
我感觉到飞行器停住了，然后我抄起稿子和铁锹就冲了下去！
我走之前并不忘把飞行器的悬浮系统重新打开。
飞行器再次回到悬浮状态。
我来到飞行器的底部，现在我感觉脚下已经非常硬了，并且可以踩在上面行走了，并不会有陷下去的危险。
我拿起镐子，对着飞行器的底部就是几下。
然后我把敲出来的积雪扔进了飞行器的降温箱之中……
就在刚刚，飞行器的仪表盘显示降温箱中的水不足了！
飞行器经过长时间的运作之后，将温箱中的水已经耗尽了。
我一想，这不就是一举两得嘛！
我便把飞行器底部舱门打开，然后把挖出来的被压实的积雪一股脑儿的都扔进降温箱之中。
这样我也不用自己担心被自己铲出来的积雪掩埋了。
但这样做很冒险！
我虽然在挖的同时也可以将降温相中的水加满，因为雪是会化成水的！
这样做看上去是一举两得的。
但我以前呆在飞行器里的时候，飞行器的舱门都是完全关闭的！
也就是说飞行器是和外界寒冷的环境完全间隔开来的！
我这样做，飞行器的舱门是完全打开着！这就意味着冷气会不断进入飞行器！
我舒适的移动的“家”内部也会变得冰冷起来，直至和外界一个温度！
我不可能在这么寒冷的环境下一直铲雪！
我必须保证自己的体温是在正常的状态！
也就是说我必须铲一会儿，如果感受到寒冷难耐，我必须回到飞行器中保暖！防止体温过低。
但是我这样做之后，飞行器的舱门会完全打开着，直接与外界相连，现在的外界温度达到零下七八十度根本不为过！
这就导致我如果在铲雪过程中难以忍受寒冷，要回到飞行器中保暖时，飞行器的温度根本就达不到我保暖的温度！
就意味着可能在我冻死时我也没有挖到那个暗门……
这是我与我所厌恶的血的战争……同时也是拼毅力，赶时间的战争……
我现在已经完全身处雪洞之中，所以周围已经变得漆黑……
我将飞行器的探灯打开，照亮了我脚下的积雪。
积雪上反射着灯光，有几分刺眼。我一镐一镐地挥舞着，一铲一铲地挖掘着……
现在周围环境十分寒冷，但是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冒热气了……
我死死的咬住牙，肌肉的酸痛感已经麻木了我的神经……
我不知已经挖了多少铲了，但现在的高度并没有下降很多！
我不知道这片压实的积雪到底有多厚……
我现在真的是在靠毅力一铲一铲的往出挖！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我发现雪地上突然出现了几滴红色的液体。
我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去，我的左臂又开始流血了！
包裹手臂的整个纱布已经被血浸湿，然后血液又顺着铲子的边缘滴了下来！
我死死的咬住牙，强忍着左臂的剧痛，一铲又一铲，一镐又一镐的不停地挥舞着。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我甚至连喘息的功夫都不敢停歇！
我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身体开始颤抖，肌肉已经变得酸胀无力！
我恨不得停下来好好喘口气。但是我只能不停的挖！因为时间不能耽搁！
我左手的感觉又变成了麻木，我感觉应该是失血过多了……
我又挖了几铲，突然间我感觉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再也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倒在地，然后感觉再也不想起来了……
我感觉身体的各个部位好像都停机了……
飞行器的探照灯射在我的脸上，我的眼前一片光亮。
我靠在雪墙上，盯着那盏探照灯出了神……
我的眼前现在只剩下明晃晃的一片了，我甚至感觉我是不是已经死了，现在看见的是明媚的天堂！
我的神情逐渐变得恍惚。
“这是第几天了？”
我想了想。
“靠！算下来我4天没有睡觉了……”
“妈的，好累，挖不动了……”
突然间，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去呕吐，我感觉要把自己的内脏都吐出来了。
但是我并没有吐出什么，冷汗开始在往额头上凝结，顺着我额头淌下……周围是彻骨的寒冷……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疲倦瞬间向我压来！我眨了眨眼。
“见鬼，我不能停！”
然后我又想支撑站立起来，结果刚站起来一点，肌肉瞬间开始痉挛！
我又跌倒在地，我现在真的是站不起来了……
我大口喘了几口气，然后用胳膊肘使劲一顶，我便趴在了地上。
我拼尽全力爬回对讲机旁边，然后我拿起麦克风对她说：
“你还能坚持多久？”
“能再等我一会儿吗？我这边出了点状况！”
“我……”
我想了想，我感觉说出这句话十分丢人，但我还是说出来了。
“我现在状态真的不太好……我想……休息一会儿……”
我现在感觉声音都连不在一起了……
过了一会儿。
她回复我说：
“完全没有问题！你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时刻保持身体的能量！”
“你不用这么拼……”
“你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吧，我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没事的……没事的！”
我又回复她说：
“你都晕倒那么多次了，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再昏过去了……”
我说完这句话后，我的意识就开始逐渐模糊……
她又说：
“我真的没事，我真的还能坚持！”
“只是你……你的状况现在真的令人担忧！”
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最后几句话说了什么……
这时她又对我说：
“你那边是不是很冷啊？我给你放点音乐吧！”
我又清醒了一点，然后虚弱的问道：
“什么？音……乐？”
我感觉我说的是两个极为陌生的字眼。
这几年来，我从来没有听过一首音乐，我记得我听的最后一首歌已经是五六年前了……
那时，这个世界还有四季……
但在末世之下，生存都成了唯一的障碍，哪还有时间听音乐？哪还有精力听音乐？
说实话，我都感觉我有点忘了“音乐”是什么东西了……
我便又问她：
“你是从哪里来的音乐？”
她说：
“我有一个录音机，我之前录过几首歌。”
但这时我想了想，音乐真的可以来一点。
我说：
“可以啊，你放吧。”
过了一会，她说：
“那你喜欢听什么呀？你不要太紧张，把自己放松下来，我给你放！”
我又想了想，我真的记不起来还有什么歌了，我以前听过的歌现在也记不起来了……
这时她又对我说：
“你喜欢听俄罗斯的歌吗？我是俄罗斯人！”
她竟然是俄罗斯人！我吃惊到。
我心说为什么俄罗斯人会困在乌拉圭的地堡里？
我想了想俄罗斯有什么歌。我真的不知道俄罗斯有什么歌……
“我不太习惯听外国的……”
这时她对我说：
“我给你放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吧，很出名的。这个你应该知道！”
我想了起来：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不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歌吗？”
“嗯，对……”
现在我知道，音乐，在这种环境中已经成了奢望的东西！
不管什么音乐，只要有优美的旋律，那在现在看来就像是一朵鲜艳的玫瑰！
我说：
“当然可以，你放吧！”
她把音乐放了出来。
优美的旋律瞬间就麻木了我的神经，我感觉浑身变成了一滩水一样。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靠在墙壁上，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我是被冻醒的。
我醒来之后，感觉被雷击了一般，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
整个飞行器里已经非常寒冷。
我感觉力气恢复了一些，但是肌肉的酸胀感还是非常明显，甚至有加重的趋势。
我支撑着站了起来，然后我急忙走到驾驶位上，把供暖系统开到最大。
我感觉耳边有风声呼啸，于是我来到外面。
雪坑还是那个雪坑，只是周围变得非常昏暗……我抬头看了看，发现已经到晚上了，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了。
这时风变得非常大，我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只有风的呼啸声。
我骂道：
“真他妈见鬼！怎么在这么深的地方还有这么大的风？”
“老天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深深的打了一个哆嗦。
然后马上拿起铲子和镐子继续向下挖着……
一铲又一铲，风声越来越大，周围也越来越冷……
只过了一会儿，我就感觉我的腿脚已经被冻得发麻了！
但是我已经浪费了七八个小时了，我不能停下来！
这次我便使劲向下挖着，几乎动用了全身每一个细胞。
突然我又想到了什么，我便把手中的工具放下，然后迅速来到麦克风面前。
我开口问她：
“你还在吗？”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那边传来一阵声音：
“嗯……”
我心里一颤，心想：
“见鬼，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能听出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了，也许食物和水早就已经用光了！
我估计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
她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又使劲地挖着，我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因为洞里总是昏暗的。
漫长，就是煎熬……
时间大约是半天后，我的铁铲终于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这时我明白，我终于挖到暗门了！！
我两脚下去就把雪都踢开了，然后我看见了一个非常大的拉环！
我抬头看了看，我瞬间就明白了她为什么在这样极端的条件下还能活着！
这段时间我少说也挖了有三十米！
我来到那个拉环处，然后把镐子的尖端从拉环中穿过去。
我铆足了劲，往下使劲一压。
“咔嘣——”的一声，铁环就被撬开了！
我赶紧把暗门打开，跳了进去，下面一片黑暗，什么光也没有。
我刚刚一直是在飞行器的探照灯下铲雪的，现在突然来到黑暗之中，真的是什么也看不清！
我感觉我完全掉进了一片墨水池子当中！
这时，突然一阵音乐的旋律传入了我的耳朵当中……
那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我急忙大吼道：
“有人吗？有人吗？”
“你在哪？你在哪里啊？”
“我听到你给我放的音乐了！”
没人回应……
“有人吗？你别吓我啊！你在哪？”
还是没人回应。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想让眼睛快速适应黑暗。
然后我向周围仔细看去。
周围好像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往前走了几步。
突然“咔啦——”一声，我感觉我的脚碰到了什么东西，我拿起一看。
我拿起那个东西的时候那优美的音乐声居然离我耳朵越来越近！
我拿起的居然是一个录音机！
录音机上正放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我彻底懵了……
“她人呢？为什么只有一个录音机？”
“可那些对话是那么真实啊！”
“有人吗？”
我又大吼道。
我彻底失去了情绪：
“有人吗？别吓我！回话啊？有人吗？”
“人吗……吗……”
声音在空荡荡的地下回荡着……
我刚刚是拼尽全力嘶吼的！声音的强度绝对不弱！
没人回答！
“难道她已经……”
老天他妈的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我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黑暗之中……
头顶是飞行器的光，它艰难地洒在这片黑暗的区域里……
我现在的身体充斥两种感觉：
第一种是想死的感觉。
第二种就是一种“我为什么要这么坚强？”的疑惑感。
这次我真的是瘫软在了地上。
镐子和铁铲从我手中无力的滑落……
世界上所有形容累的词，仿佛在我身上都不够用了……
我从寻死到燃起希望，到拼命发射信号，再到一丝不苟地寻找，再到听见音乐，再到和她的对话……
可最后都是一场空！！
我在黑暗中失神的坐了一会儿。
然后我艰难地扶着铁锹站了起来……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她那甜美的而又虚弱的声音是录音啊……”
“哈哈，现在世界上还有希望存在吗？”
“一切希望都他妈是扯淡！操！”
“都他妈是泡影！”
任何有希望的种子早就被埋在冰雪下了！
那希望的泡影映射了美好，包含了希望，可它终究是泡影……
当你去触碰时，它只会破裂……
然后留下一圈打湿的梦境，再溅射你一脸绝望……
我耸拉着头，我想关门，然后想在黑暗中就这么坐到死！
我甚至想拿起镐子对着我的太阳穴一镐子下去，把自己结束掉！
那样彻底就能结束了！
可就当我拿起镐子的时候，不知道镐子的尖头碰到了什么东西……
“咔噔——”一声，一阵金属与金属摩擦的声音转来……一个更靠里的暗门竟然又被打开了！
见此情形，我突然转念一想，几乎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之前我明明通过红外线热源看到她了，她那奔跑的样子我都是切切实实的看到的！那她的声音就不可能是录音！
但是随着这道不起眼的门打开，我还没忍住咦了一声。
然后我抬起眼惊讶的望着那扇缓缓打开的暗门……
“这里怎么还有暗门？”
我探头进去，然后我又立即退了出来。
“真他娘的黑到离谱啊……”
我跑回到飞行器上，拿了一盏手电筒，然后再次进到暗门之中。
可能……
可能……希望还在！
然后我就迈了进去，可暗门底下竟然是台阶！
一串非常长的台阶！
而我没有注意到。
我一个不留神，啊了一声，直接从台阶上滚了过去！
这一路滚下，我感觉我自己散架了……
“能不能……别折磨我了，极限了啊……”
剧烈的疼痛之后，我用尽全身力气又爬了起来。
我不知道已经爬起来多少次了……
我拿起手电筒向四周照去。
我突然发现墙角处有一个倒着的人！
我内心一颤，随即就冲了过去。
暗门下是庞大的地下结构，我终于在一个楼梯的拐角处找到了她！
我举起手电筒！我终于看见了她的样子！
但是现在，她双目紧闭，樱桃般的嘴失去了粉色的光泽，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全身都是冰凉的。
“他妈的！这他妈是低血糖！体温过低！”
“见鬼，她好像马上就要不行了！”
我在她耳边大声吼了一句，希望能让她稍微回回神：
“坚持住！！”
我马上冲回了飞行器，这时肌肉撕裂的感觉已经不足以让我停下了，冲刺的速度堪比百米赛跑！
我在飞行器中翻箱倒柜，从医疗箱中终于找到两管葡萄糖针剂！
然后我又找到了几个热水袋。
我又连忙冲了下去，刚刚那么高的台阶，我几乎是一下子就蹦了下来！
“注射葡萄糖！”
我拔出针管，直接在她的手臂上就插了下去！
然后我又连忙把热水袋拧开，垫在她的后背和胸口！
“希望能行！”
我等待她的血液循环几周后，赶忙拿手电筒照着她，希望她的瞳孔受到强光的刺激！
过了我生命当中最漫长的一会儿……
我突然发现她长而黑的睫毛眨了两下！
她竟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