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抗旨不尊
这个打算妘忧婂想了很久,她想保护这些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若不是南宫嵊从刑场上把她救下,封听骤把她带回来,家的温馨她也感受不到,她本就该死在梧契城的刑场。
“我知道你们不会答应,所以,得罪了……”
话音刚落,妘忧婂就朝没有防备的二人撒了药粉,看着他们倒下的身影,妘忧婂转过了身,眼眶微红。
“古温,连夜送他们离开。”
一个多时辰后,垄婆服下药后没那么虚弱了,才说要见妘忧婂。
“行主,费心了。”垄婆有些自嘲的说道。
“是我的疏忽,权邸布局已久,也牵扯了很多人,但我不会让他如愿。”
“有一人或许可以帮到你。”沉默良久后,垄婆缓缓说道:“我与权邸确实是旧相识,过往的纠葛,我早放下了。可他是个固执的人,也是个心狠的人……初任长天教教主收养了两个养子,一个后来继任了教主之位,另一个就是权邸,为了复仇将自己卷进了朝廷。”
“他承袭爵位后过的很艰难,就连唯一的姐姐,也命丧意外。南宫坼,也就是当朝陛下,为了抹去自己犯的错,即位之后要处死权邸。因为权势,原本的恶人却受不到惩处,这就是世道的荒唐……”垄婆苦笑道。
“再后来,他入狱后被长天教教主,也就是他的师兄救了下来。可权邸不甘心,独自一人引起了动静不小的宫变,南宫夭恰好那日从军营回宫,这才避免了一场刺杀。”
“他行刑之日正是我入宫之时,那时真的是心如死灰,巧的是长公主南宫夭回宫复命,制止了我在大殿之外寻死。也是从她口中,我得知了权邸还活着。”
“和你说这么多,是因为从这以后,他全然变了个人,害死他的师兄后,他接替了长天教的势力,甚至成功继任了诡门。这些是我后来知道的,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我知道,他早已不是从前的他。”
“容知雪,想必这个人你知道,她就是权邸师兄的妻子,她的手上有阴玺,可号令诡门,她才是名正言顺的诡门行主。”
“权邸有罪,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只愿最后我能与他合葬一处。”垄婆说着说着,眼角就留下了眼泪。
“我尊重你的选择。”
送走垄婆后,妘忧婂的心情无比沉重。
“古温,派人……派人去梧契城,找到雪姨后将这封信带给她。”
……
天色微亮,寒气肆虐。
权邸得知人都被救走后大发雷霆。
“秦岸渊!”
“告诉我,是不是你帮了他们!”
权邸的怒火,秦岸渊全数忍下,到最后,他浑身是伤的被人抬回府里。
“来人!传我的命令,封府众人即刻押送刑场行刑。”
他很讨厌背叛和欺骗,权邸知道是妘忧婂做的,那他就毁了她在意的,给她个教训,毕竟留着她还有用。
半个时辰后,刑场外乌压压的一片,许多百姓自发来这里,他们不信封将军会做出这样的事,抗议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认为一定是有人诬陷!
行刑官见时辰差不多了,示意手下将犯人头上的黑布扯下,大声喊了几句,人群的声音才弱下来。
“通敌叛国之罪,理应诛九族,摄政王仁德,不忍伤及无辜,故今只处置封隋、封繁、封听骤三人,以儆效尤!”
“行刑!”
“慢着!”
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行刑官的声音陡然被盖住,他莫名的不爽,看清来者何人后,轻蔑的说道:“郡主这是何意?耽误行刑可是抗旨不尊!”
“你遵的是何人的旨意?你不过一介小官,见本郡主不行礼,又是何罪?藐视皇室?”
轻飘飘的几句话,让行刑官慌乱的跪下,百姓们更是如此。
“除了你,其他人都起来吧。”
妘忧婂坦荡的坐在了行刑官的位置上,看着他跪着,就这样耗了一刻钟。
众人皆不明白郡主是何意,紧接着宋棠、独孤蓬带了几个人上台给三人松绑,侍卫们纷纷拔刀阻拦。
“瞧我这记性,光顾着生气了。”
妘忧婂轻笑一声,无意的转动手指上的暗纹指环,下一刻人群中冒出了不少黑衣人,他们的刀稳稳的架在侍卫们的脖子上。
“封府有罪吗?”
妘忧婂询问的目光落在了行刑官的身上。
“怎么不回答我呢?”
妘忧婂语气陡然一冷,行刑官的惨叫格外渗人,他的身子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而靠近他的只有妘忧婂一人。
“都听清楚了,封家人对烬荒城的贡献大家心中自然是明白的。可以说没有他们出生入死不顾一切的护着这座城,就没有这些年的安定。这皇城谁都可以被怀疑,除了封家人,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处置他们。陛下因为莫名的证据让封家人寒了心,可我们不能!”
“对!不能处死封将军!”
“必须释放封家人!”
百姓们自发的为封家人喊冤,靠着民众的势力,刑场上一发不可收拾。
权邸不就是想拉拢人心吗?
妘忧婂非不让他如愿,让他公然处置不了封家人,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让宋棠把人都先带回封府休养。
“百姓们,日后若是封府的人出了什么事,那就和摄政王脱不了干系,毕竟这命令是他下达的,行刑官可以作证。”
留下这么一句话,妘忧婂就走了,百姓们对摄政王的所作所为顿时有了不满。
“一群废物!”
权邸没想到妘忧婂真敢得罪他,摆了那么久的局,不惜引出一场战事,结果就被妘忧婂三言两语给毁了。
既然如此,他也就没了装下去的心思,妘忧婂,自然是留不得了……
“将消息传出去,计划可以实施了。”权邸的眼眸中散发寒光,连带着府里的气压也低了几分。
另一边,妘忧婂随后赶到了封府,没过多久便有不少身着戎装的男子将封府围住,美名其曰“保护封家人安危”,实则是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