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好痛苦
楚佳怡有点动不了了,她不知道此时该往什么地方走。
感觉到某人的手似乎是在自己的掌心里挠了挠,楚佳怡有些不尴不尬地朝他看去,说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话。
“这就是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这里虽说是一间宫殿,但是也只有一间屋子,而且和院子加起来,都显得特别逼仄。
这种地方,是如何一个人待下去的?
还是一个小孩子。
而且这里血腥气这般的浓,不由地让她想到作案现场。
这让她不由自主想到上辈子的《传奇gushi》里面的情景,作案现场。
“嗯!”祁宴蓝蓝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压抑的情绪。
她抬眸看去,果然见到他的眼里,有着深埋着的恨意和一种杀意。
他的双手冰凉,本来这个时候就应该少出来,可是……
“你是不是很冷?这种地方这么冷,要不然等天气暖和了你再带我来?”
楚佳怡觉得他的情绪不太对,想要将他带离这里。
可是祁宴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深深闭了闭眼,便看向楚佳怡,眼神中有着一抹伤痛和脆弱。
但是他还强忍着这些,对着楚佳怡笑了出来。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事情吗?里面就是,你怎么能离开呢?”
此时他看着楚佳怡的眼神也恢复了原本的温柔。
这在片刻间就能将情绪转换自如,这祁宴身上究竟经历了什么?
楚佳怡不由地感觉有点心凉,是心痛吗?
或许吧!此时她的头脑很混乱,分析不明白这种感受。
只觉得某人牵着自己手的手心似乎在微微颤抖,还在细细密密的渗着细汗。
可就是抓着她的动作很紧,很温柔,似乎是怕自己忽然溜走一样。
此时祁宴的心里,其实很害怕,他对这个地方很害怕,说实话。
在楚佳怡提出离开的时候,她其实是想答应的,想着等下次再说。
但是他明白,这就是自己的一个坎。
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来过这里一次,这次退缩了,那么下一次,也一定会是同样的结果。
所以,他不能退,如果他退了,那么应该会在她心里留下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行,自己这次一定要将这道心理防线突破。
曾经住的地方,自从七岁时他离开,便没有再来过这个地方。
这里看来是从来没有人来过,甚至没有人来打扫过,呵呵!那个人,那两个人,真会装!
这些年将这里团团包围起来,说什么为了保护里面的重要宝物,但是……
这里面只有血腥和屠戮。
他们慢慢接近门口,楚佳怡伸手想要去推门,但是因为手在颤抖,半天找不到合适的位置落下。
祁宴将她的手握住,一起扣在了门上,并且伴着他的声音响起:
“以后,我的一切都可以向你打开,你不必紧张,因为你身边有我,我会护你周全。”
楚佳怡听到这一番话,心里不由地甜滋滋的,当即一个用力,便将那扇被尘封了很多年的门扉打开了。
当里面露出来的东西展现在两人眼前时,让楚佳怡瞬间拉紧了祁宴的手,祁宴也迅速用另一只手将她的眼睛遮住。
正对着门口的,是个插满了细小银针的铜人像。
当然,如果是铜人,那些针是不可能插进去的,而这也确实是铜人。
在祁宴手放下来,看着楚佳怡有些惶恐和不解的眼神,祁宴这才解释道:
“这是铸造铜人的时候,顺便将银针也铸了出来,你不信去检查检查,那针是铜的。”
“就算……那针是铜的,可是那血……”
只见铜人身上被扎针之处,还有嘴角,都有着血迹。
虽然那血迹已经干涸陈旧,却也能看得出来,那是人血。
祁宴皱了皱眉道:“那是我的血。”
楚佳怡当即抬眸看向他,他的血?
那得多少血,若是没有猜错,他当时还是一个小孩子吧!
流那么多血,那……
“不用这么看我!”祁宴笑着拉了拉她的手,“这一切都过去了,你是不是很想了解我的过去?”
若是之前,楚佳怡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可是现在,她发现她好像没有那个胆量了。
这里的一切都超出自己的想象,让她有点想要逃跑的感觉。
她又忽然想起那天,他非要说是带自己去一个永远不能回头的地方。
她忽然明白了,那或许就是他所说的他的一切。
他的秘密。
可是现在真的接触了,她有些害怕了,更不用说曾经接触过这些的他了。
她又抬头看向他:“我……我可以不进去吗?我……想听你说,你告诉我好不好?”
说实话,她确实不敢了,她不知道那里面还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看着她苍白的脸颊,祁宴也心疼了起来,最后道:“好,走,我们到一个没有这些的地方。”
他或许对这里很熟悉,出了门口后右拐,便进了一间卧室。
这间卧室,果然什么都没有,连那种呛人的血腥味道也无。
这才让她的心情恢复了些许。
两人坐在椅子上,祁宴道:“你想知道什么?”
楚佳怡沉默片刻道:“那你就从你的小时候,或是从这里讲起吧!”
祁宴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好,我讲故事很难听,你可不要笑话我。”
楚佳怡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故意想要逗自己开心,不要太被感染。
楚佳怡听话的点了点头,躺在了他的腿上,闭上了眼,静静的聆听。
他的声音也徐徐传出:
“十八年前,有两个小孩子在后宫出生,长得很是精致可爱,让人喜欢。”
他的声音带着完全讲故事的声调,似乎丝毫没有将自己带进去,这让楚佳怡感觉他是故意的,当即打断了他的话:
“停。祁宴,你知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你在讲你自己,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生龙活虎,就像是真的说书客一般。”
“那我该怎么讲?难道要声泪俱下的讲?”说着祁宴便声泪俱下的讲了一遍刚刚的话。
让楚佳怡还哪里有之前的酸涩和避之不及,此时只剩下和某人的打闹了。
“让你好好讲,不是让你做戏子好吧!”
祁宴忙将她作乱的手拉住,看着她道:“那娘子说,到底要我怎么讲?不如,娘子教教我?娘子,我好痛苦!”
原本以为他这是在撒娇,可是下一刻,某人便真的将泪水流了出来,趴在了楚佳怡怀里不肯抬头。
只是低低的呢喃着:“我好痛苦!我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