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九九六修补小组
“我踏马该你的啊！！滚滚滚！”
“爹，我饿。”
“怎么不去死！丧门星！滚！坏我手气！”
……
……
“我踏马该你的啊！滚蛋！大！大！来大！”
“混账！你儿子病了！拿钱！”
“我踏马该你的啊！拿什么钱！滚滚滚！”
“我没你这学生！从此恩断义绝！”
“正好！快滚吧！”
……
……
“我踏马该你的啊！滚蛋！”
“爹！孩子病了，不到绝路，我不会来找你。”
“死了好，没烦恼，跟他娘一样，我说你什么好，娶谁不行，非踏马娶个病秧子，生个小病秧子！我这钱能给你吗！老子就靠它翻本！”
“爹！！”
……
……
“我踏马该你的啊！你这是什么病，滚远点！”
“爹！我不行了！孩子还小。”
“一个丫头片子，不值钱！不过……哎哎，别走。”
……
……
“我踏马该你的啊，我出什么棺材钱！我是他爹！”
“你也配！”
“你是不是想卖我孙女！我必须带走，价钱我都谈好了。呀！刀快收起来！咱们可以分嘛。”
……
……
“大哥，你是好人，孩子就托付给你了。我信你。”
“贤弟，你我萍水相逢，我只是个破落军户。”
“大哥，这个病，我挺不过去了。”
“......贤弟，给孩子取个名吧。”
“就叫无该吧。”
……
……
……
“我踏马该你的啊！”
……
“你的名字，和这句话有关吧，无该。”
拳头攥的很紧，她眼中的愤怒消失了，她望着我，收起了拳头，松开了我，我盯着她，仔细的看，她眼神刚毅，和那些军户是一样的，虽然他们也身处底层，但普遍的豪横，我见过不少这样的人，那是我对巨蛇族最后的好感，我原以为会被她搅祸尽，如今看来，她或许只是童年坎坷，心地或许不坏。
她一瘸一拐的，走向墙边，兀自坐下来，掏出铜钱，一个个仔细数着，越数越高兴，然后小心的，藏进怀里的暗兜，她控制着作业服，护板缓缓合上，昂着头，依靠着墙，打盹。
看着他们分完了钱，各自欢喜，我大声道“来来来！训练了，时间紧迫，任务繁重，把器械搞过来。”我招呼着他们，他们围拢过来。
“这是训练工具，按照比例缩小的，实际工具比这个大三倍，先认识一下，左边这个叫补勺，最重要的工具，蒯合金钢水补裂缝用的，另一头这个锤子叫凝锤，用来监测裂缝是否补住，第二个叫赤炉，盛钢水的，可以保温加热，第三个叫水锅，炼化钢水的，是固定在战舰外的修补槽上的，不用管。最重要的就这补勺和炉子，两人一组，一人补缝，一人背炉。”我指着长桌上的练习工具讲解着，他们围着看，觉得新奇。
“第四个工具，你们也要认识，不过我希望大家永远也用不上，这是紧急切割仪，一旦发生意外，作业服破漏，需要用紧急切割仪，切断求生，也是固定在修补槽上的。第六个工具是急救套装，常规的，随处可见，深空作业服都内置了，就不用说了。”我仔细教着。
“光用嘴说，看不懂，搞一下。”游擎忙道。
“好，我来演示一下，三幺，配合一下。”我拿起补勺，看着勾三幺说道。
“又是我背炉啊，麻德!”勾三幺不悦道，背起那个赤炉。
“有能力的人，就要多担当嘛，你可以的。来，注意看。”我介绍道“第一步出仓，挂好安全索出仓以后，防止漂离，第二步，去水锅接合金钢水，注意不要烫着，高温高热高能，是很危险的，赤炉加满后会自动中断，背上就可以了。”勾三幺对着空气，假装坐着动作，很敷衍。
花里狐，游魂归，阮邦邦笑着。
“加满以后呢，就开始补缝，记住，背炉的在前，补勺的在后，作业服上会智能显示标注裂缝位置，到达裂缝，一看二探三估摸，然后开始修补。”我认真讲解着。
“麻德！一看二探三估摸！”蛇无该笑道“罗里吧嗦。”
“你给我注意点！”我不悦道，我拿着补勺，对着空气接着讲解“一看，就是看裂缝大小，二探就是用补勺去比一比长度粗细，三估摸就是判定几勺能补住，一般一勺合金钢水，能补两勺口长，五分之一勺口宽的细裂缝，若是遇到大裂缝，就要内填，不需要估摸。”我认真的讲着，用补勺对着空气一顿操作。众人哈哈大笑。
“都踏马严肃点！好好学，一定要注意安全，出了事故，非死即伤。”我怒道。
“就这么个活，闭着眼都会，还用你教么？”蛇无该笑道。
“你是不是有点狂了！你会个毛线你会。我还没讲核心技术！”我不悦道。
“这玩意，还有核心技术？”花里狐好奇问着。
“别听他瞎吹，他自己瞎编的，什么踏马核心技术。”墨零拆台道。
“哎！补缝可是个技术活！”我怒道“注意啦，注意啦，真正的技术展示，补缝的时候，蒯上合金钢水，赤炉是有一层保护膜的，防止钢水在太空里飘散，补勺要对着裂缝，削微的往下一点点，然后扣住，上推。反手法，则是往上一点点，扣住，下拉，裂缝中线，对准合金钢水红丸的中间。这叫点对点修补法。”我傲然道。
“光对着空气搞，不行啊，直接上吧，现场演示才好。”阮邦邦鼓噪道。
“对啊对啊，赶紧搞，不然今天的工分危险了。”千重互道。
“好吧，练习工具收起来，我带你们去舰外实操。”我忙道。
“我们抬过来的，要收你也是你收。”千重互忙道。
“哎！我训练你们，怎么还要我收器材呢！”我不悦道。
“你就想当个甩手大掌柜，毛也不干，你想的真美。谁都别动，就你收！”墨零抱怨道。
我强忍着酒劲和怒火，背起赤炉，夹着水锅，拿着补勺，去往器材库，又回来，搬了一趟桌子。我忍。
“头盔戴上，检查作业服。”我盯着众人“大家排好队好吧，怎么这么乱。”
“排什么队，搞这个形式的功夫，裂缝都补完了。赶紧上吧。”蛇婉催促着。
“唉！”我深深的叹气，这帮刁横的老爷，一个个惹不起啊。
“检测防护服，注意安全，要进入通道了，大家跟紧。”我说着，拧开了按钮，通道门缓缓打开，我们鱼贯而入。
一排排各式样的工具，整齐如线，一排环形安全索悬挂着，我走过来，拿起一个补勺，大声道“两人一组，自由结合，拿好工具，不要脱手，戴上安全索。工具要是脱手，飘到太空里，当天工分直接扣完。”我嘱托着，他们开始找人结合为小组。
阮邦邦笑道“多我一个，要不我回去休息。”
“多什么多，你们刚刚好，本小组长只负责教你们，你们十二个人刚好六组，对了要分开，力气壮的，主动背炉子，不要让我讲，好不好，手感好的，拿补勺，男女错开，女的不要跟女的一组，炉子背不动，干不了活。”我安排道。
她们不动，我只好亲自点名“三幺，墨零一组，重互，蛇婉一组，介子浅，阮邦邦一组阮邦邦背炉子，花里哨，蛇无该一组，无该背炉子。”我安排着。
“我不同意，我要补缝，背什么炉子。”蛇无该忙道。
“长这么壮实，不背炉子可惜了。你得带一带花里哨，他这么小，更背不动。”我忙道，蛇无该盯着我，满是怨恨。
“游魂归，花里狐一组，介子深，游擎一组，注意配合。”我安排完后，他们纷纷去拿工具。
“这炉子怎么这么大！！我要刚才那种小的。”阮邦邦抱怨道。
“刚才那是练习工具，是按比例缩小的，这炉子本来就这么大，不要挑了。赶紧背上。”我不悦道“补缝的注意，拿补勺，补完一个裂缝，用另一头的凝锤敲打检测，作业服会自动显示，听到说：天衣无缝。就算通过，要是说：差点意思。说明补的质量不高，就要检查，再补一勺，若是说：你补个什么玩意。不要慌，重新补就行了。”我仔细道。
“一组一组排好队，要出去了！！快快快！动起来！”我催促着，他们懒洋洋的动着。
“一组一组过来，挂索，这是无绳智能安全索，防止大家飘散到太空里，工具都给我抓紧了，不要给我扔到满太空都是，工具脱手，属于重大技术失误，不仅要扣工分，我都要受连累。来来，挂索，注意检查，挂牢固了，往前走。”我催促着，一个个检查，一个个嘱咐。
“接下来，就要进入工作现场！注意安全。”我说着，拉开了舰外舱门的把手，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飘了出去。我飘了出来，舱门缓缓关闭，太空并不漆黑，我们在巨大的光海中。
前后左右都是巨大的战舰，无数光亮闪烁。
我们的深空作业服，
纷纷打开自动巡踪，沿着巨大的黑色战舰外壳，往前缓缓飞行，智能索是无绳的，可以随时吸附到战舰外壳上。巨大的战舰一眼看不到头，漆黑，破败，不少灯光闪烁，大大小小的修补痕迹散布着，我看着，前面介子浅头盔上，闪动的微光。
“前方有照明的区域，就是今天要补缝的区域，大家注意不要掉队！”我喊着，声音传输到每个人的深空作业服里。
我们一行十三人，缓缓飞往作业区，他们不时东张西望，各自交头接耳，说说笑笑，似乎不是来上工，而是来游玩，我感到不妙。
一艘鹞式宇宙飞船，缓缓飞过，透明罩子里坐着个年轻人，这种单座小型星际飞船，是有深空往返航行能力的，蛇顶，就有一艘这样的宇宙飞船，我只见过一次，他们高兴的挥舞着手，跟那个年轻人打招呼，那个年轻人，发现了我们，隔着罩子跟我们招手，鹞式星际宇宙飞船猛地一个翻滚，缓缓降低，贴着血壳四号，飙了过去。
“帅！将来我也弄一艘来玩玩。”游擎笑道。
“这东西很贵的。买不起啊。”蛇婉忙道。
“这是什么人，年纪轻轻，竟然开得起鹞式宇宙飞船。”花里狐感慨道。
“麻德！穷显摆。”我不悦道。
“你是嫉妒了吧，你一个苦力，干三千年，买不起一个鹞式零部件。”阮邦邦笑道。
“我看不上这种人。我不爱这种小飞船，空间太小。”我不悦道。
“嗯，你就愿意干苦力，趴在舰外，空间是大。嘿嘿，有个毛用。”阮邦邦嘲笑道。
“你给我注意点，现在你也是苦力。”我怒道。
“我只是暂时的，你可是干一辈子。”阮邦邦嘲笑道。
“行了！别吵吵了，烦不烦！”墨零怒道。
“呦呦，不好意思，墨零姐，我只针对小组长，不针对你们三个哦。”阮邦邦忙示好。
“那艘小飞船，很贵么？”千重互忙问道。
“最少五千万两黄金。”蛇无该淡淡道。
“什么！！我的天！！那不是比蛇婉的亏空还多一千万两！黄金！！”勾三幺震惊道。
“三幺哥，你别老说这事好吗，低调！”蛇婉回头笑着。
“好好好，别说小组长干一辈子，三千年买不起一个零部件，就是我这个机器人，干一辈子，也买不起啊。啧啧啧！豪横！”勾三幺感慨道。
“那个年轻人，年纪不大，应该是某个大家族的，富贵人家。”花里狐感慨道“这样的人，我怎么就遇不到呢。”
“你遇到了，多大家族都能被你祸害死。”我不悦道。
“你踏马怎么说话呢！狐姐别理他，他脑袋有坑！”墨零怒道。
“墨零，你怎么老针对我！”我不悦道。
“是我针对你吗！是你太蠢！”墨零悬浮过来，拿着凝锤敲着我的头盔，怒道。
“你！你轻点，砸破了，我就死了。”我急忙躲着。
“管好自己的嘴，不要踏马什么话都说，对女人要尊重！！”墨零教训道。
“就他，哪里会知道女人的好。”花里狐嘲笑道“还想抱无该，嘿嘿。”
“我惹不起你们行吧，我低调！只是假装同意，真的，纯属为了救你们的命。”我忙道。
“嚯！你真伟大，大家记住这个名字，原来泡妞是为了救大家的命。”阮邦邦撺掇着，他们拿着补勺围住我，要打我。
“这里是太空，注意安全，好不好，我错了，行不行，是我不会说话，我闭嘴。安全，注意安全。”我急忙道。
“算了，不要太空里动手。”蛇无该劝道。
众人只好收手，缓缓前行。
“嘴反应心，心要正，知道吗，代小。”蛇无该教训道。
“你！......”我愤怒的盯着她。
“我劝你少说话，多干活，我们就是走个过场，意思意思，懂吗。你们继续前进，我在这个修补槽睡会。”蛇无该，飞往巨大的战舰线形凹槽。
“哎！不能走啊！这算怎么回事！！”我急忙道。
“该姐，我呢，咱们是一组的啊。”花里哨忙道。
“你也来啊，蛇婉，介子浅也来，年纪小的不要干活，睡一会，代小！吃饭的时候，记得叫我们。”蛇无该冲着我说道。
“该姐英明！！”介子浅高兴的，飞往巨大的凹槽，蛇婉缓缓跟上去。
“我也小的，我也去。”游魂归忙道。
“邦邦！姐跟你一组，刚好。”花里狐笑道。
“狐姐，你太美，我怕。”阮邦邦笑道。
“哈哈哈，不要怕。姐带你。”花里狐笑道。
“什么姐姐弟弟，哥哥妹妹，舰队严禁称兄道弟，都给我严肃点，不准起外号，我是代理小组长。谁在敢叫我代小，我就不客气了！！”我不悦道。
“代小！吃饭时候叫我听到没有哦，代小代小！收到请回答，代小！”蛇无该躲在凹槽里，伸着头盔笑道。
“你！闭嘴！”我怒道。
“饭点到了，你要是敢不叫我，我让你死在太空里。”蛇无该威胁道。
“放心吧，该姐，代小不叫你，我叫你，对吧代小，代小代小代小！”墨零追着我喊着。
“唉，一个男人，握有权力，就是容易引起嫉妒和争议啊。”千重互感慨道“我早说过，别买别买，你不听，嘿嘿。”
“我后悔了，真的，我现在想转手，一千铜钱，三幺，重互，墨零，考虑考虑。”我丧气道。
“一百铜钱，我可以考虑一下，真的。”墨零认真道。
“那不行，我亏死了。十年啊，十年积蓄。”我不悦道。
“一百铜钱你都等于捡钱，不卖，你自己慢慢享受权力吧，好吧。”墨零笑道。
“到达作业现场，大家注意了，背炉子的过来，准备接水。”勾三幺忙道。他将背上的巨大赤炉摘下来，推着飞往线槽，一个巨大的圆形疙瘩，凸起着，三幺将赤炉，对接在下方接口处，打开保护栓，按下红色的按钮，耐心等待。
“背炉子的在后面排队，按照三幺的流程，接水，大家注意，这些是高温合金钢水，一定要注意安全，安全第一。”我嘱咐着。
“容器已满。”声音播报着，勾三幺按下封口按钮，打开保护栓。取下炉子，费力的背上，他的深空作业服缓缓下沉。他抓住战舰外壳，防止自己下坠。
“这么重吗？”阮邦邦惊讶道。
“还行吧，深空作业服撑的住。”勾三幺答道。
他们陆陆续续灌满钢水，勾三幺在前方，缓缓悬浮，深空作业服标示着裂缝，三幺停了下来，我小心的跟上，说道“注意，炉子是自动感应的，将补勺，小心靠近，侧后方，会自动对接。”我将补勺缓缓伸过去“勺子要稳，要平，不要倒扣。虽然勺子可以吸附钢水红丸，但是倒扣有脱离的危险。”
一个火红的蛋蛋，接在了补勺里，我小心翼翼的端着。
“代小，你慢点，我播给她们看。”花里狐用头盔的扫描器，凑近了对着我，把影像直接传输给蛇无该一伙。
“一定要稳，注意安全，解下来就是补缝。”我将补勺轻轻凑近裂缝“一看二探三估摸，这个小裂缝，一勺就可以，注意对准中线，稍微下压一点，扣住，上推。看，补住了。赤炉会给钢水红丸包一层保护膜，不会在太空里自行凝结，但如果太久了，也不行，所以接出红丸就要立即补缝，间隔不能超过三十秒。若是修补大裂缝，填缝，则无所谓，硬一点没关系。贴上去的时候，保护膜，接触到战舰外壳自会破裂，不论是正手还是反手，记住，靠下扑往上推，靠上补往下拉，等个三分钟，再用补勺另一头的凝锤敲打，检测是不是补住了。这就是点对点修补法，这是战舰修补的标准手法，大家要按照标准来。”我苦口婆心道。
他们学着我的样子，纷纷去修补裂缝，不是搞偏了，就是扑到裂缝外边去，我挨个仔细指导，细细的教着，他们渐渐上手。学的倒也很快。
勾三幺，墨零，千重互很兴奋，按照这个速度，今天工分不仅安全了，还能提前搞完。
嘀嘀嘀，十点钟。
“诸位，时间充足，今天只有六十几个裂缝，强度不高，早补完，早休息。加油。”我鼓励道。接着用补勺去接钢水红丸，补着裂缝，这活我干了两百亿年，论经验，全舰队第一。我很满意，我很淡然。看着他们笨拙的修补着，我时不时过去指导一下。
花里狐追着我，记录我的操作手法“该姐，看清楚没有，你们好好学，老太爷要是问起来也好有个答对。”
“掌握，没问题。”蛇无该笑道，接着打了一个哈欠。
“哼！懒东西。”我不悦道。
“该姐！代小骂你懒东西，你听到没有。”花里狐笑道。
“我，你！”我不悦道。
“听到，神若，深空作业服是全通信，你说话注意点好吗。”蛇无该不悦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傲然道。
“该姐！该姐！快来，有情况！”阮邦邦忙叫道。他正对着一个大裂缝。
“什么事啊。”蛇无该问道，带着困倦。
“呀，发财了，是皮子！嚯，最少五百张皮子。”阮邦邦趴在裂缝上，兴奋道。
“搞什么鬼？”我忙问道。
众人纷纷飞过去。
蛇无该一伙，正加速飞来。
我近前观看，只见巨大的裂缝，最深处有个孔洞，里边是内壳的透明层，刚好可以看到里边的景象，这里是宝库，大量皮子，成捆成堆的放着。这东西很贵，一张最少，
一千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