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在194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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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继续做傅作义的工作

北平问题和平解决,傅作义虽然做出了不少贡献,但在开始时他的思想并未完全转变过来。双方达成北平和平解决协议后,傅作义准备向全国发一个通电。林彪等人把傅作义的通电稿传给中央军委,并认为从通电内容上看,傅在政治上还未站到人民方面来,公开发表这样的通电不适宜。2月3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复电,指示:“对傅态度如新华社公开所表示者,他过去做的是错的,此次做的是对的。他的战犯罪我们已经公开宣布赦免,断不会再有不利于他的行动。他不应当搞什么中间路线,应和我们靠拢,不要发表不三不四的通电,应发表站在人民方面即我们方面说话的通电。如果他暂时不愿发这样的通电,也可以,等一等想一想再讲。以上态度应向傅本人及傅左右公开明确反复说明,特别是对邓宝珊、周北峰、王克俊、阎又文诸人你们要多做工作。目前留傅住在北平(城内或城外)对改编傅部和争取太原、武汉、南京、上海的局部和平解决都有必要,目前不要让他飞到绥远去。将来他去绥远或他处都是可以的。入城后,请林彪和傅、邓见面扯开谈一次。”[16]

2月8日,林彪按照毛泽东的电报指示,和聂荣臻、叶剑英一起,在北京饭店宴请傅作义、邓宝珊,赞扬傅作义为和平解决北平所作的贡献,希望他今后为人民服务。傅作义表示今后愿意接受共产党的领导,为人民服务。

之后傅作义又提出打算亲自去石家庄拜会毛泽东。叶剑英请示中央可否,2月20日,毛泽东为中央起草复电,欢迎傅作义、邓宝珊来此一谈,请问傅、邓是否同意,如愿来时,不要带任何随从,并要对谈话地点保守秘密。

2月21日,毛泽东又为中共中央起草复林彪等人前一天电报的复电:傅、邓工作问题,待他们来中央谈过后再考虑。至于傅自己的通电,我们希望他好好写一个,要有自我批评,要表示反对美帝反对国民党反动统治,赞成中共政策,愿受中共领导,如傅能发此通电,对于教育傅部及对全国均将有好影响。

2月22日,傅作义、邓宝珊飞抵石家庄,随即乘车前往中共中央驻地西柏坡。毛泽东同周恩来一起到住处看望了他们。这是傅作义首次见毛泽东。当时傅穿着军装,对毛泽东行军礼,庄严肃穆。毛泽东握着傅作义的手说:过去我们在战场见面,清清楚楚,今天我们是姑舅亲戚,难舍难分。蒋介石一辈子耍滑头,最后还是你把他甩掉了。在说到对傅作义原有人员的政策时,毛泽东说:我俘虏你的人员,都给你放回去。你可以接见他们。我们准备把他们都送到绥远去。傅作义说:给我?我怎么处理呢?还要送到绥远去,为什么呢?毛泽东说:国民党不是一贯宣传共产党杀人放火,共产共妻吗?他们到了绥远,可以现身说法,共产党对他们一不搜腰包,二不侮辱人格,可以帮助在绥远的人学习学习,提高认识嘛。这些人我们以后还要用哩!谈到绥远问题,毛泽东说,有了北平的和平解放,绥远的问题就好解决了。可以先放一下嘛,等待他们起义。绥远问题可以用“绥远方式”来解决。傅作义问:绥远方式将是怎样的一种方式?毛泽东说:“绥远方式”就是不用军事作战的一种方式。先划个停战协定线,让董其武慢慢做好他的内部工作。另一方面派个联络组,把铁轨接通,把贸易搞起来,然后再看董其武,他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举行起义,就什么时候起义。你也可以先派些人去,协助董其武搞。你不久也可去看你的旧部队。

在见面快结束时,毛泽东问傅作义:傅将军,你愿意做什么工作?傅说:我想,我不能在军队里工作了,最好让我回到河套一带去做点水利建设方面的工作。毛泽东说:你对水利工作感兴趣吗?那河套水利工作面太小了,将来你可以当水利部长嘛,那不是更能发挥作用吗?军队工作你还可以管,我看你还是很有才干的。

毛泽东的这次会见和谈话,使傅作义深受鼓舞,疑虑顿消,心情马上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同会见前判若两人。

3月25日,刚从西柏坡到达北平的毛泽东,在西苑机场检阅人民解放军,傅作义应邀参加了检阅仪式。当他看到威武雄壮的受阅部队都是装备的从国民党军队手中缴获来的美式武器时,百感交集。3月下旬,平津战役中被人民解放军俘获的原傅作义部高级将领和所有人员,一律被宽大处理,绝大多数释回北平。傅作义在原华北总部会见了他们,并向他们传达了毛泽东在西柏坡同他的谈话。

4月1日,傅作义向全国发出了北平和平解放通电,叙述了北平问题和平解决的情形和国民党发动内战给人民带来的灾难及其失败的原因,希望一切有爱国心的国民党军政人员,应以北平和平为开端,努力促使全国和平迅速实现。通电表示今后愿拥护中共毛泽东主席的领导,实行新民主主义,和平建设新中国。这一通电,不但在国内各大报纸上发表,而且作为大会文件在布拉格世界和平会议上印发。

4月2日,毛泽东亲自复电傅作义将军:“四月一日通电读悉。南京国民党反动政府发动反革命内战的政策,是完全错误的。数年来中国人民由于这种反革命内战所受的浩大灾难,这个政府必须负责。但是执行这个政策的国民党反动政府的文武官员,只要他们认清是非,幡然悔悟,出于真心实意,确有事实表现,因而有利于人民解放事业之推进,有利于用和平方法解决国内问题者,不问何人,我们均表欢迎。北平问题的和平解决,贵将军与有劳绩。贵将军复愿于今后站在人民方面,参加新民主主义的建设事业,我们认为这是很好的,这是应当欢迎的。”[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