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往事

白舟看着她，说：“那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白舟把三只妖都收到乾坤袋，然后请人走，让两个女弟子看着她们两个，本来张宜萱要带张妗离开的，她虽是没有妖的本事，可是要带人走还是可以的。

张妗撑着起身，说：“我不怪你们，可是这事也算与我有关，我们走吧！”

知子莫若母，张妗也知道女儿并不是普通人，也有本事带自己离开，可儿子和外孙被抓，她怎么都不能离开。

她们两人被带到灵船上，一起回了清修居，还有一直等着消息的潘恒章，以及吃不好，睡不好的刘柄根。

这灵船直接停在清修居的里面，下了灵船白舟对凌贤长说：“你去请刘大人过来，就说凶手已经抓了。”

“是。”凌贤长干脆利落的离开。

白舟看着身体比老婆子还差的女人，皱了眉，说：“都去大厅。”

白舟给潘恒章传了消息，潘恒章也赶了过来，看了下白舟才说：“师兄这招不错。”

白舟点头，说：“就是不知道是否抓完，只能先审一下。”

当着两个当事人的面说，考虑到是个病人，所以大家在平常多座位的大厅里，潘恒章和白舟坐在首位，其他弟子坐在张妗对面。

白舟把那三只妖放在中间空位上，禁了陈娇的言，看着凌贤长把刘柄根与其师爷带过来，对张妗说：“你可以开始说了。”

师爷拿出笔墨纸砚，准备记录下来，刘柄根见白舟沉默，也没开口说话。

张妗回忆着，苦笑了下说：“我原本是前朝妗茉公主，那个传说偷走仙丹的罪人，我和贴身侍女吃了半颗仙丹，却也过上流浪天下的日子。”

“我已经不记得如何在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只知道新帝上位三年，接着就被金国打了过来，到处都是战乱，而我也因此不知道被抢来抢去了多少回，每次逃出来没多久，又被锁在另一个地方。”

张妗表情无悲无喜，可是一旁的张宜萱紧握着张妗的手，眼里恨不得将这些人全杀了，为什么总要深挖母亲的痛苦，把那不堪的露给这些人看。

张妗接着说：“后来我又逃出来，在被追捕时看到被抛弃在哭的小刺猬妖，兵荒马乱的，心软就抱走了。我无力照顾一个婴孩，就找了一个老实的鳏夫让他照顾，并且帮孩子取了名字。”

“原本遇到会说话的小刺猬，我已经明白这个世上不单只有人，后来我在一座山下看到长了四条尾巴的女人，她很漂亮温柔，也很活泼，第一次见面我就很信任她。”

“她说山里有家蛇妖开的男风馆，让我别理会他们，我是要从山上走的，路过时那屋里许多男人都跑出来，还有半蛇半人的。”

张妗笑着，眼里含着泪光，说：“我一眼就看上那个半蛇半人的妖，他长得特别好看，那双眼睛很澄澈，像一个孩子，我站到他面前，他就直接亲了我。”

“我楞住了，其他妖在起哄，我的心也开始有些奇怪的感觉，我那一瞬间想永远和他在一起，可是山下的狐仙姐姐喊着有官兵过来，其他妖都往山上跑，我想抓住他的手，可是他们都跑了，我也跟着跑。”

“路上我们还是相遇，在一起了，可是他的名字还是我从狐仙那里听说的，戈巴，我记了一辈子的名字。”

“他后来失踪了，我流浪了十几年，终于有了目标，我找了好久，灰色的世界里没有他，我找到了狐仙姐姐，她告诉我戈巴是蛇族王子，可是她阻止我去找她。”

“我心里很害怕，可还是决定去妖界，她带我过去，可妖界不好走，狐仙姐姐保护得了我，却保护不了我的侍女，她被吃了，我也好不容易找到了他。”

“他已经成婚了，我和他在一起后才知道他有未婚妻，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话，可唯一和我说的就是“我不认识你”，为了他，我唯一陪伴的侍女死了，他却说不认识我，眼里不再是从前那个澄澈的眼睛。”

“我决然的离开，可路上哭着跌跌撞撞的被狐仙姐姐扶着离开，我本来想就此了结一生，我无法像被驱逐一样独自一人活着，可是我发现自己有了孩子，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我还是决定生下来，带着四个孩子生活，也带着孩子到处跑。”

听完这个故事，伤感的女孩子偷偷抹泪，其他人也无法想象一个女人漂流时受到的屈辱和无助，特别是曾经身为公主，却连普通百姓都比不得。

白舟深有感触，他只做了六天的女人，却已经吃了许多苦，特别是无力又无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