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驿站小谈，小得民心

赵楷听到蔡鞗的话，先是眉头一皱，后又紧盯着赵楷。

“文正，此事，你从何处知晓？”

蔡鞗自然不会说是后世的记载，就算说出来这赵楷也不一定会相信。

“此事，很明显的事情，官家把这历代并无皇子掌管的皇城司交予你管理，打破了祖制，不顾言官的劝谏，这已经说明了官家对您的喜爱。所以，不免有些人为了给自己争取最大的权利，所以会有人铤而走险，赌上一把，但是陛下可以这样做，但事您不能这样赌。名不正言不顺是其一，悠悠众口才是最为重要的，所以您相信我，这事做不得，您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如果没有这个合适的契机，殿下便做一个贤王也不错。”

蔡鞗对于夺嫡一事已经不止一次向赵楷诉说其中厉害了，只是赵楷自身凭着实力考上了状元，心中怕是日积月累之下，在别人唆使怂恿后，若是变了心性，这棵苗子也算是废了。

历史上关于赵楷记载的有限，蔡鞗也没有借鉴的地方，只能从骨子里加深眼前这位不过十七岁的状元皇子对于家国的情怀。

“太子平日对我很好，您放心，我心里有数。”赵楷笑了笑后扯开了话题道：“我这边你倒是不用担心，可是你就要注意了，这后苑作的人可都是为我父亲做事的，得到的东西都是充进国库，你直接拔了李迁，恐怕李彦与杨戬等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就靠这万民书能行吗？”

“当然行，毕竟官家这次派人前往金国，为的不就是祖宗未达成的基业？”蔡鞗说到这里，他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咱们现在的国力以及军事力量，殿下您看看门外的那些人就知道了，能打仗吗？就靠他们怕是连燕云十六州的地皮都摸不到，就得被打的屁滚尿流。”

赵楷看到了歪脖子树下的一幕，他也颇为不满地道：“其实咱们大宋的军队并不是全部那么不堪，比如老太师给文正你挑的那几名禁卫军的教头，我可打听了一番，这两位可都是教头中的佼佼者，这被你捡了便宜，怎么还不行啊？”

蔡鞗不由一笑，虽然这三殿下在他蔡鞗面前不自称本王或者本殿下，但是他心里清楚，这是因为两人之间都有彼此利益关联，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和谐相处，不然的话两人想走到一起，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届时被人再弹劾搞什么党丨派之争，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殿下说笑了，我家那老父亲就是怕我惹事情，所以才安排人给收拾一下烂摊子。”蔡鞗很是诚恳的对着南方一拜道：“老父为官虽然没能达成我理想的样子，起码他在对待儿子的上面，却从来没有亏待过。”

赵楷闻言笑了笑，上前一步拍了拍蔡鞗：“老太师给了我一张图纸，待漏处搞成吃食的地方是不是不妥？”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蔡鞗很是自信地回答道：“官家上朝，百官凌晨而动，总是饿了肚子，有的还偷偷的在等待官家上朝的时候从袖中偷食……”

说及此处，赵楷颇为好奇地看着蔡鞗：“唔？还有此事？”

蔡鞗于是针对这上朝的事情慢慢地向赵楷一番讲解，尤其是买不起皇城周边房子的人，更是一晚未睡，子时出发，遇到个刮风下雨的时候更是遭了不少罪。

还有那些肚子饿了又不想拉下脸面去买小吃的士大夫们，只得安排仆从上前购买，偷偷吃下。

更有的官员一大早到了宫门前，却要等待很久宫门才能打开，那寒冬腊月的若是有一碗热乎乎的粉羹或者肉羹，那就再好不过了。

以上的一番讲解，让赵楷越来越觉得打造一番待漏处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文正，不要以为你说的都是和吃的还有赚钱有关系，其实你这是在教我如何做事，这交好官员，受利百姓，取悦父亲，这一条待漏处美食街的建造可谓是一举三得，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主动去争取那个位置，但是我相信这里面肯定有你的道理。”赵楷走到桌子旁拿起水壶倒了两杯水，亲自拿到蔡鞗的面前：“这杯水，就当作我赵楷为我的好兄弟送行，预祝你此次东入齐鲁，巡边如意，早日回归京师。”

“既然如此，蔡鞗就受了殿下之言，此次齐鲁之行必定不负陛下。”蔡鞗也不客气，他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这杨戬等人恢复的稻田务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事情，所以在朝中还希望殿下能够劝谏官家一二，太子与殿下多有不睦，其他皇子怕是更难入官家之眼，唯独你深得其喜爱，也只有你能够劝谏陛下进行一定的转变。”

赵楷不过十七岁的年龄，在古代娶妻生子也很正常，但是去做这劝这天底下权利最大的人，怕是也有些力不从心：“文正，即使我把你当做朋友，你也不至于给我出一个这么大的难题啊！不过，既然是文正你说得事情，我赵楷也就不作他讲，反正要帮你摆平李彦的事情，也不差被骂这一顿了。”

蔡鞗不知道这赵楷能够劝谏成什么样的结果，但事想要彻底废除这稻田务的实施，那可能的几率几乎为零，不然的话那花石纲一事也不会持续这么久了。

两人从驿馆出来之后，挂在歪脖子树上的李迁又开始了求饶起来。

“三殿下，救命啊！我是李迁，李彦是我叔父，我们都是给皇家办事地，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蔡鞗不知道该夸这李迁还是该笑这李迁，这个节骨眼上，周围那么多老百姓，就算来得不是赵楷，是其他皇子，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为他说话？

“大胆李迁，擅自以稻田务政策名义，为害乡里，我身为皇家赵氏子弟，岂能容你！”赵楷看向蔡全冷哼一声道：“你这封丘县令是如何当的？怕是连丰稷的一星半点都比不上，本殿下定要追责你这县令助纣为虐之罪。这棵老槐树是当年太祖皇帝在此就有的，我身为赵氏子孙，岂能容你们这等贪官污吏于此作恶多端，来人，统统绑了，押回京师，移交开封府！”

围观的百姓闻言，纷纷交好起来，这也算是三殿下赵楷在普通老百姓眼中留下的第一个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