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南疆的涂氏
蛊术使用是需要条件的。
最关键，是蛊。
配合特殊的蛊，这蛊术才能使用成功，但南疆的蛊不是说送人就可以送给别人的。
造出秘药的人，或者说那些人当中，一定有一个出自南疆会练蛊的。
蒙擎不是长老，却凭着疯劲儿颇受某些同样性格的长老喜欢，私下里，偶尔喝酒聊天，会聊到一些不合适的话题上。
据他说，二十年前，南疆曾有涂氏一族，举族叛离了南疆，原因不明。这件事的详情只有前巫王巴松清楚，如今也问不出来了。
“涂氏是南疆最古老的部落之一，他们的蛊术保留了古时的凶残，自诩南疆正统，对巫王之位觊觎已久。二十年前不知为何，前巫王巴松突然下令剿灭涂氏，可人到时，涂氏全族已没了踪影。畏于他们的蛊术，当年七位长老合力炼制了追踪蛊，最终也只是知道，他们已经不在南疆。”
“涂氏失踪，不代表秘药与他们有关。”
“眼下我可不敢拿无凭无据没处查证的事情来换命。方才我说了，四方山庄掌握了大量的元天丹，这丹与十年前的三尸丹是一回事，圣女大人应该知道。元天丹里的南疆秘术，有涂氏蛊术的痕迹存在，我也亲眼见到了出自涂氏的蛊虫，就在这四方山庄里。”
四方山庄什么人都收，蒙擎没见到他们对谁特别殷勤。
一开始，他还挺积极的，不甘于人后被人踩的性格，让他处处争强好胜。
南疆虫术蛊术，中原多难见啊，可四方山庄的人却不放在眼里。
直到一天，亲眼看见了那最古老的蛊术后才明白……
“他们不是不重视，只是已经掌握了最好的，又怎会多赏一眼给那些普通的。”蒙擎肯定，控制秘药的南疆蛊术，一定来自涂氏，“但这不代表，秘药就是涂氏弄出来的，他们没那么长手，离开南疆不过二十年，用了十年时间便将中原武林掌握七八，再用秘药进行某种计划。”
“蒙首领的意思是说，有人找到了涂氏，利用他们。”童画看了眼纳赞，问蒙擎说完了吗。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离开这里，我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我们会离开。”童画笑着转身，向外走，“不过你的保证我们不信，确保你不会再出现的办法只有一个。”
身边纳赞朝着蒙擎缓缓走去。
“你们答应过我！”蒙擎大喊。
“我答应了。”童画头也不会，笑道，“是巫王大人没答应。”
所以圣女大人不出手。
……
……
童画出来，走到哪都觉的一鼻子尸臭味。
回头见纳赞也出来了，嫌弃的挥挥手：“你走开点，臭死了……”
纳赞说的确臭：“圣女大人，找个地方洗洗吧。”
“外面找个水塘跳下就行了，这又不是我的地方，还给你安排个客房烧点热水吗？”放出虫子，看楚霖他们去哪里了，“走吧，这里人见不到，天知道用什么东西在监视山庄里的情况。”
出来后，感觉四方山庄里古古怪怪的，来者不拒就当真整个山庄随意进出吗？来时，此时，更是一人不见。
童画心中不安，想快些去寻楚霖。
纳赞打趣道：“这才分开多久，要不要这么急不可耐的回到他身边去？”
童画故作焦急：“知道我急不可耐还不走快点！”
“你等会儿，过来谈谈。”强行拖着童画，轻功跃出小院，躲进花园里的假山群中，“圣女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回南疆？”
童画还手抱胸：“你答应过我，让我回来报完仇再回南疆的。”
纳赞：“我是答应过你，那你回来倒是去报仇啊，死了个白景岩，其他人的你便不管了？”
“谁说不管了？蒙擎的话你也听见了，这后面有人一直没露面，策划了十年前白雾山庄被围攻的事情，可是比白景岩更可恶的大仇人，我不得先找到，然后再报仇吗？”
“你打算找多久？”
“巫王大人，如今南疆尽在你的控制，长老亦不敢多说一句，你点头放我来中原，事前又说清了回去时间，眼下怎又反悔，要逼我回去南疆了？”
“南疆尽在我控制，你这个圣女又是我担保上位的，多少人等着机会将你我拉下来。原本放你回来待个三五七年没什么问题，方才你也听见了，涂氏出身南疆，这不是我压着事情不让别人知道蛊术泄漏，然后自己去调查那么简单容易了。”
关于秘药里有南疆秘术的事情，纳赞的确让阿大瞒着童画。
若被她知道，定会想尽办法找出那个人，再顺藤摸瓜查出一直没有露面的，制造秘药的幕后之人。
可这件事，不能声张。
纳赞明白童画的心情，也愿意帮她调查，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牵扯上了叛离南疆的涂氏。
“涂氏牵扯没那么简单。”纳赞解释道，“当年发现涂氏全族消失，巴松以巫王身份，调动整个南疆寻找他们，翻遍了十万大山不见踪迹，迫不得已，长老才合力炼制了追踪蛊。之后发现他们逃离南疆，巴松突然又不追了……丫头，你是聪明人，这中间的事情，能是简单的恩怨吗？”
这中间，绝不简单。
调动整个南疆，那是天大的事情。
之后轻轻松松一句不追了，又似鸡毛蒜皮的小事。
前后矛盾，恐有隐情。
纳赞：“知道当年情况人不一定都没有了，但多年来，关于涂氏，没人敢多说一句。不用巴松下令，大家约好似的，对涂氏绝口不提。如今你要查的事情牵扯上涂氏，万一与那段不可告人的秘密冲撞了，违反了南疆的什么规矩……我保不住你的。”
童画看看纳赞，笑了：“自我到南疆，违反规矩的事情做的还少吗？”
“我没跟你开玩笑……”
“小哥哥，我发现你当上巫王后，胆子好像变小了，瞻前顾后，还没开始呢，先认定了最坏的结果。”
纳赞想了想：“有吗？”
“有。”童画看着他，“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突然出现，没有前因开口提出与你合作，你不问一句点头便同意，那时，你想过最坏的结局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