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交易换命
江山雪突然被白景岩叫走,做什么去了,童画很在意。
于是楚霖跟过去看看。
见大师姐在各个禁地穿梭游走,与看守弟子的交谈,因为隔的远,楚霖没听清,想来,大概是询问有没有异常吧。
跟了一会儿,不太对劲,楚霖寻了个无人的地方,现身。
“小九……”
“大师姐。”楚霖行个礼。
那次将事情摊开来说后,楚霖对江山雪依旧恭敬,却比以往少了亲近。
“画儿在上面武林大会,你不去?”
“自然是要去的。”楚霖直言,“不过见掌门让师姐离开,我跟来瞧瞧,以为能抓到什么把柄,没想到师姐松懈散漫,似乎并没有认真在做事。你在这崆峒派里逛来逛去的,不就是等我出现吗?”
江山雪一笑,没有之前伪装的和善:“以前是我小看你了,还以为你是天真烂漫,被掌门诓的团团转,这辈子都醒不过呢。”
也对。
以前的楚霖对白景岩的话深信不疑,那边是跟他下山遇事,只要白景岩说杀,他从不去思考应不应该。
这种完全的信任,终是在白雾山庄前,碎的干干净净。
也怪白景岩,当时气急了,不计后果的暴露野心,他似乎同江山雪一样,忘记他并不是傻子,他会,他能,他懂的去分别。
楚霖:“师姐要见我,所谓何事?”
江山雪:“画儿此次回来复仇,不光是杀光那些屠杀了白雾山庄的人,更重要的是她要弄清楚,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而这个导致白雾山庄灭门的原因,足够让掌门万劫不复了。”
“此话怎讲?”
江山雪眺望远处的山峰,依稀能看见上面的人:“这里面的事盘根错节,白雾山庄,崆峒派,或是江湖上有名有望的大门大派,都牵扯在其中。你同画儿继续追查下去,迟早会明白的。”
既然不肯说,楚霖也不强求:“那师姐寻我来,所谓何事?”
“求张保命符。”江山雪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这是元天丹,你应该知道的。”
楚霖看了一眼:“这东西在江湖上疯传,却也不是一般弟子能拿到的,一般来说,由掌门长老分发给座下弟子服用。崆峒派里,他从未散过元天丹,你怎么会有?”
“东面的禁地,里面放的便是元天丹。掌门精明,丹药的数量完全掌控于心,就是怕弟子偷偷拿走一颗。”
“若真是好东西,他干嘛藏起来不让弟子服用?”
这话引的江山雪大笑:“若真是好东西,他断不会让自己以外的人服用。弟子,朋友,于他而言,只有自己。”
江山雪与姜明堂是最早入门跟着白景岩的,那个时候,白掌门还不太装,所以姜明堂清楚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楚霖问江山雪:“你知道吗?既然知道,为何选了与二师兄不同的路。”
“小九,我与你们不同,就算老二惹的他再不高兴,因为老二的天赋,他也不会无端动手杀他,何况,老二知道自己惹他不高兴,说话做事皆有分寸,不会像小八那样,当众让他下不来台。我们的这个师傅,极好面子,你若触了他的逆鳞,才是最致命的。”江山雪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当年在我眼前的路只有一条,我根本没的选。相比你们,我资质平平,杀了便杀了,不会心疼,若我不顺着他来,哪能活到今天。”
江山雪空有一个大师姐的称呼,实际上,她就是白景岩身边一个跑腿的杂役弟子。办事能力比不上北枫,可她够忠心。
白景岩身边的狗排号,江山雪才是第一人。
这么多年,她早已摸清白景岩的喜好,一个眼神便知他所想,抢先提议,怎能让白景岩不欢喜。
很多事情,白景岩要说不是他的主意,也对,因为那些都是江山雪说的。
“比如,他想对付童博,又没有理由亲自动手,毕竟两人的关系,整个江湖都知道。而其他的白雾山庄的仇家,畏惧他们的毒不敢轻易挑衅。所以他需要一个将白雾山庄,将童博树成武林公敌的理由。直到朗州城三尸丹的事情暴露,引起各方势力关注,他觉得机会来了,我便顺着他提出了密函的计划。”
“那些突然送到各派的密函,是他发的?”
“先散布谣言,让众人猜测三尸丹出自白雾山庄,跟着在启程前,送上密函。这些是让刚入门的脸生弟子去做的,做好后,立刻杀人灭口,不留一点证据。”
楚霖的拳头慢慢握紧:“为什么要对付白雾山庄?”
江山雪:“我只知道与你有关,具体的,并不了解。”
“那山庄外村里的人,也是他做的?”
“这不是,我肯定与他无关。不过……”江山雪挑眉一笑,“九师弟,这些消息换一张保命符,够吗?”
楚霖也抬头看看那边的山峰:“他在上面万劫不复,你,跑的掉?”
江山雪:“只要画儿肯放我一马,我自有办法。”
别的不论,当年江山雪通风报信引来白景岩,害童画被捕受苦,这一点,楚霖就不想放过她。
还有,夏秋的腿,十之八九是她做的。
楚霖本想转身离开,交易无效,但他在意最后那句话。
白景岩前面做的再多,给白雾山庄定罪的关键还是那些被控制的村民。若不是他弄的,会是谁?
思虑片刻,楚霖同意了交易:“我会拦着她,今天放你一马。”
江山雪行个礼:“多谢师弟成全。”
“告诉我,村民是怎么回事。”
“当时掌门能做的,也就是散布流言送上密函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他倒是想利用三尸丹陷害,可惜,根本没有地方没有办法找到一颗三尸丹。我们到时,村民惨死在山庄前,随行中便有人认定这是童博拿无辜人试药。如此良机,他自不会错过,任由群情激愤,最后站出来假惺惺的惋惜一番。至于村民的事情,大概与之后给他元天丹那些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