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侠五义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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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动真情萧泠川劝说 许诚心白玉堂护短

屋内,萧泠川问蒋平:“蒋大哥,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蒋平看了看萧泠川,眼前一亮:“萧姑娘,你可以去找卢莎谈谈心,除了讲道理,其他任何东西,你都可以跟她说。”

“好。”说着,萧泠川走出房门,向一个人问了卢莎的房间在哪里,然后朝她的房间走去。

蒋平对卢方说:“卢大哥,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得亲自去跟卢莎把话说明白。”

“但是她知道的都是事实,我没有办法改变她的想法。”

“不对,卢莎意识到你们对李夫人有意见,而她是李夫人的女儿,所以她认为她和你们不是一类人,你们之间不会有亲情,这不是事实。还有,卢大哥,恕我直言。你打算让你们和李夫人的关系一直这样僵下去吗?”

卢方叹了口气说:“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卢大哥,卢莎还小,来路方长。如果不把你们和李夫人的关系处理好,只会让她们母女真正地站到你们的对立面,不如就借这次机会,来确定你们的关系状态。这种状态只要你父亲同意,就可以畅通无阻。”

“可父亲一定不会允许我们不顺着李夫人的意思做。”

“卢太公希望的是你们善待她,可善待跟顺从其实是两回事。我虽然没有见过李夫人,但是从你大哥还有卢莎的描述中我能听出来,李夫人想要的是地位,是一个能随意指使别人的地位。卢太公想要的,是报恩。既然现有的这种状态都不能满足你们的需要,不如折其中。就跟卢太公说,你们想要的,是家族事业,你们会对李夫人有起码的尊重,但是为了事业,不能完全按她的意思做事。”

徐庆急着问:“为了事业和不能按李夫人的意思做事有什么联系啊?”

蒋平一笑:“这联系可大了。不过这话要是卢大哥去说,没有多少说服力,容易被卢太公当成是借口。”

徐庆问道:“那谁去啊,我去?”

蒋平笑道:“卢莎。”

萧泠川轻轻扣响了卢莎的房门。卢莎开门后,没有说话,转身走开。萧泠川关好房门,进到房间里。卢莎在桌旁坐着,萧泠川来到她的身边坐下。

“卢莎,虽然你一直都没有说你为什么伤心,但我想,你一定是觉得你二哥,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喜欢你娘,而你是她女儿,所以你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你也应该是被他们讨厌的那类人,是吗?又或者,”萧泠川出神地看着卢莎渐渐变多的眼泪,轻轻一笑,“你突然发现,你一直在跟另一类人一起,在讨厌你们自己这类人?”

说到这里,卢莎抬起头看着萧泠川:“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泠川看着卢莎:“你听说过蛮夷之地吗?”

卢莎点了点头:“蛮夷之地不是正统,一直在和中原,就是和我们对抗。”

萧泠川嘴角微微上扬:“是啊,我曾经也是这么说的,甚至还和小伙伴一起,说他们的坏话,说他们是异族,屡屡侵犯我们的土地,杀害我们的人民。直到当我意识到,原来我也是这所谓的异族的一员。那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一直以来,我都在和我自以为的同类去排斥我以为的异类。可结果呢,我在和我的异类一起,说我同类的不好。我以为的国家,并不是我的故乡,”说到这里,萧泠川站起来,转身面向房门,眼角有些湿润,“我以为的同胞,是我们民族曾经的敌人,而我真正的族人,我真正的故乡,却远在万里之外,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那我所说的我们,指的又是谁呢?我所生活的这片土地,不是生养我族人的土地,我和他们的习俗互不相同;我身上流淌的血液,不是流淌在我身边人体内的血液,我和他们,不,我和你们,终究不是同根生长。那我说的我们,到底是谁?”萧泠川收干泪水,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卢莎,发现她正出神地听着,萧泠川接着说:“卢莎,你现在还小,还没有接触到社会上的世袭荫补,我不应该跟你说太多。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每一个人都会归属于自己的小类别,不同类别的人也许会有隔膜,但是亲情,亲人不会在意你的类别,他们会把自己所有的爱给你。就像我爹娘一样,他们不是同一民族,他们的族群也会有冲突和战争,但是他们依旧相爱,依旧爱我。”

卢莎的眼泪完全干了,她看着萧泠川,很认真地问:“泠川姐,你到底是……你不是宋国人?”

萧泠川没有回答她,轻笑道:“卢莎,你二哥对你那么好,你的家人都对你那么好,你不要再怀疑他们对你的亲情了,好吗?”

这时,响起了扣门声,萧泠川去开门,是卢方他们。萧泠川走出去关好房门,卢方进到屋内,卢莎跑到卢方身边:“二哥,对不起,我不应该不懂事。”

卢方看着妹妹,有些惊诧:“卢莎,我很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不应该不去处理我和李夫人的关系,让你夹在中间。卢莎,二哥想请你帮个忙。”

卢莎抬起头:“什么忙?”

门外,夜轩看着萧泠川微红的眼角:“你跟她说什么了?”

“说异族的事啊。”

“啊?天呐,你们俩挺能引起共鸣啊。”这是一句玩笑话,夜轩突然觉得说得有点过,带有对萧泠川有意见的感觉,但看萧泠川没有不高兴,就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卢莎来找到父亲:“爹,你还记得有一次我娘让我二哥给她去买东西吗,我昨天问粮店的伙计才知道,他是让粮店的人拿着粮店的钱去买的!”

卢太公一笑:“那又怎么了,他有人手,手头也不紧。”

卢莎故作惊讶:“啊?爹,您知道啊,那您怎么不拦着他?万一粮店来活儿了,恰好需要那些钱,那个人,那怎么办呢?”

“哪有那么巧的事啊?”

“无巧不成书啊。爹,您就应该告诉他,对我娘的尊重应该只限于晨定昏醒,不应该耽误事业啊。”

“卢莎,你还小,不懂。”

“我懂。爹,我知道,你想报答我外祖父的恩情。但是如果他的成果,你经过他帮助建立起来的事业,因为他的女儿出了问题,他还会欣然接受你的报答吗?”

卢太公收起了笑容:“卢莎,这些话,是谁跟你说的?”

“爹,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就算别人不说,我自己也想得明白。您要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去跟我娘说吧,就说是家业生活所需。毕竟经商场上,稍有不慎,万丈深渊。爹,您放心,其实我娘最怕的就是您,她也最听您的话,对您的命令从来都是令行禁止,只要您开口,她一定会同意。”

卢太公看了看卢莎:“可是这样委屈你的母亲,你不觉得一样委屈吗?”

卢莎愣住了,上面她说的话,都是蒋平先猜出了卢太公的问题,把答案告诉卢莎,让卢莎背下来然后再回答卢太公。蒋平猜的问题全部正确,所以卢莎才可以对答如流,但是这个问题,蒋平没有猜到,卢莎也没有提前背过答案,这下可怎么办啊,自己随便一说万一说错怎么办?卢莎看着父亲诚恳的眼神,她想起了萧泠川的话,便说道:“不会啊,这样做,我娘达到了一部分愿望,我二哥也达到了一部分愿望。他们两个都是我最爱的人,既然他们不能完全达到各自的愿望,那就来个‘平分秋色’吧!这样他们两个既不是完全好,也不是完全不好,我觉得挺好的!”说完卢莎傻笑了两声。卢莎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回答挺傻的,但是卢太公却点了点头。卢莎趁着卢太公点头的功夫说道:“爹,那我先走了。”接着转身离开。当她走到卢太公视野范围之外,开始带着小跑一路跑到了卢方等人面前,然后喘着粗气急忙将刚才的对话复述给众人,然后又问蒋平:“我自己回答的那个问题没有回答错吧?”

蒋平笑着说:“没有,而且回答地非常正确。”

徐庆也笑道:“小丫头,可以呀,那么多对话,居然能都背下来!”

“还说呢,为了背这些,我昨晚觉都没睡好,就看我记在本子上的那些话。今天早上,我还起了个大早又背了好几遍,然后立马就跑去跟我爹说,我可担心我忘了呢!”

卢方对众人说:“各位,在下家事,本不该劳烦,多谢各位倾力相助。”

蒋平道:“卢大哥,现在局势未定,粮栈那边有韩彰和展昭在,不如,我们在你们家待几天,有什么事,也好快速应对。这几天,我们就在附近的粮栈帮忙吧。”徐庆四人都看了一眼蒋平。

卢方道:“也好,多谢各位。”

白玉堂微斜着眼睛:“怎么,跟昨天晚上一样,早饭也给我们送到屋里呀?”

卢方一本正经地答道:“理应尽地主之谊。若有不便,我自当另作安排。”

白玉堂眼神没有移动,也不知在盯着何处:“不用了。”

卢方又道:“那我和卢莎去正厅等候父亲。”说着二人离开。

徐庆看了看二人离去的背影,对蒋平说:“哎你干嘛呀,还在这里再住几天?”

蒋平答道:“我是想给某两个人一些接触卢方家人的机会。”说着回头看了看夜轩和白玉堂,二人都移开眼神。

白玉堂说道:“让我们留下是你的决定,你可别后悔啊。”

蒋平应声说道:“放心,不管出什么事,我担着。”

萧泠川小声对夜轩说:“你悠着点啊。”

夜轩笑道:“别紧张,我不会捣乱的。”

早饭的时候,卢太公告诉卢方兄弟李夫人同意了卢莎提的建议,说道:“我不管卢莎的话是不是真的是她自己说的,但事已至此,我希望你们好好去闯荡。”

这天中午,卢莎和萧泠川在一起说话。卢莎还是想知道萧泠川的国籍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每次发问都被萧泠川岔开话题。但是说别的事没说几句,卢莎又开始说跟国籍有关的事,萧泠川看出了卢莎的心思,就跟她说:“这样吧,我告诉你,但是你要替我保密啊。”萧泠川并没有将父母的事完全告诉卢莎,更没有说出夜轩父母的事,她只告诉卢莎,自己的父母分别来自两个不同国家的不同民族,而这两个民族发生过战争和冲突,他们不愿让这两个民族的仇恨成为立在他们爱情中间的隔阂,于是二人选择私奔,来到了宋国,也就是她现在的家乡。并且,萧泠川告诉卢莎,她的父亲来自燕国,母亲来自夏国。萧泠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夜轩就坐在她的旁边,一边听一边笑,但没有发出声音。

在卢莎短暂起身离开的时间,夜轩跟萧泠川说:“没看出来,编故事,你这么有天赋啊,好浪漫啊。改天回去,我可得跟你爹娘说说他们的女儿为他们写的爱情故事。”说到这里,萧泠川眼神变黯淡了,夜轩急忙问:“怎么了?”

“我有些想家了。”

卢莎回来后,和之前一样高兴地坐在萧泠川身边。因为知识有限,卢莎并没有发现,燕国是萧泠川编造出来的国家,而所谓的夏国,还没有真正建国。卢莎也并没有感到萧泠川眼角的淡淡乡思,而是继续说她的快乐。过了一会儿,卢莎猛然间对萧泠川说:“泠川姐,我请你吃面条吧!”

“面条?”

“对,我做的面条可好吃了!每次去我二哥的粮栈,我都会自己做面条,大家都会和我一起吃。这次是个例外,但是下次我还会自己做的!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说完就往门外跑。

“走,咱们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萧泠川说着,就往外走,夜轩跟在她后面,和她一起来到了厨房。卢莎也不让萧泠川和夜轩帮忙,只让她们在旁边坐着,自己开始干活。

卢莎和面和到一半的时候,一位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卢莎!”

卢莎转头去看那人:“娘!”

听到卢莎管她叫娘,夜轩和萧泠川瞬间提起精神,起身看向那人,李夫人也和二人对视,打量二人,但三人都没有立即说话。

最终萧泠川先开口问候:“李夫人。”

李夫人也微微一笑:“客人也在。实在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打扰二位了,”有看向卢莎,“洗洗手,跟我回去。”

卢莎有些着急:“娘,我没有不懂事,我在做面呢,我能做,我都做过,再说了,我都答应泠川姐,我要请她吃面了!”

“小孩子说的话,哪能全当真啊?平常你做着玩玩也就算了,给客人吃的这么重要的菜,你哪能做啊?快,洗手回去!”

卢莎焦急地快哭出来,看向萧泠川。萧泠川意识到她在向自己求救,便对李夫人说:“李夫人,好不好吃不重要,关键是卢莎有这份心啊,您就让她做吧。”

“对对,这份心意你们领了就行了,”还没等萧泠川再次反驳,李夫人便对卢莎说,“你爹也不会让你做面啊,不信你去问他。赶紧,厨师要来做饭了,别耽误人家正事。耽误人家做饭,你中午还想不想吃饭了,快走,”卢莎一直低着头,眼眶红红的,眼泪在不停地打转,紧噘着嘴,拳头紧握着。李夫人接着说,“快点,不然去找你爹还有你二哥,让他们来说你!”听到这里,卢莎没有说话,没有抬头,冲出厨房。李夫人也跟了出去。

整个厨房里现在只有夜轩和萧泠川。夜轩有些轻视:“什么东西!”

萧泠川望着卢莎消失的地方:“我怎么感觉,我好像看到了我自己啊。”

夜轩有些惊讶:“啊?你说什么?”

“我爹不也一直不让我给别的男人诊病吗?不然的话,我的医术,一定会是比现在还高的水平,而且,我也就不会跟你们一起出来了。”

“泠川,我突然发现,你跟卢莎,真的挺能引起共鸣啊。”

“啊,”突然间,萧泠川眼眸微动,很温柔地说道,“哎,夜轩。”

“啊?”

“怎么办啊,我要跟你一样了,跟你一样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称呼了,我真的好高兴,卢莎她叫我泠川姐啊!”

这天下午,白玉堂来到后院,这是李夫人居所的附近。这些天来,白玉堂在卢家的行动几乎只有到处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然后拿走当了换钱,再把钱分给别人。经过几天的搜索,白玉堂收获颇丰,他想到了李夫人,怎么说,她也算是个女主人,值钱的东西肯定也不少吧。白玉堂先趴在李夫人房间门外听,李夫人正在屋内提问卢菲和卢雨琪背书。卢雨琪背到一半卡住了,干想也想不起来,李夫人拿起手板:“你过来!”

林雪在一旁说道:“李夫人,您再让雨琪回去好好背背吧,这么一直打也解决不了问题啊,这还是钢手板呢。”

李夫人不高兴地说:“这教育孩子,就得从严管教,不打她,她怎么能好好用功背?林雪,我可没有把雨琪当外人,我这是在帮你教育侄女。”

“我知道,可是李夫人……”

林雪话还没有说完,李夫人打断道:“好了好了,听我的,”又对卢雨琪说,“快点,过来!”

这时候,白玉堂听不下去了,破门而入:“放屁!”

屋内的人都一惊,李夫人问道:“你是谁?”

白玉堂没好气地说:“我是你们家的客人!就你,用这种态度对客人,你还想教育好孩子?”

李夫人生气地说:“你还知道你是客人,我们的家事,你来掺和什么!”

“家事?好啊,今天我就来好好跟你说说你们的家事。你不是要从严管教吗,那那天你女儿要做面的时候,你怎么不让啊?”

卢尔闻声赶来:“出什么事了?”又向白玉堂介绍说,“这位是李夫人。”

白玉堂微斜着眼神,加重语气:“我知道。你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了吗?卢雨琪背书背不下来,这个姓李的就要拿钢手板打她,我听刚才她们说的话,这也不是第一次打了。这件事你是不知道啊,还是不想管啊?”卢尔看了看女儿,正想着该怎么说,白玉堂越说越来劲:“卢尔我告诉你,她不是你亲女儿,可她是人家亲侄女,这干闺女你要是想管就好好管,要是不想管趁早说话,别把人弄在你身边结果净跟你讨苦吃了。你也别拿你那套善心善德当要收养的借口,她们两个,你要是不想管的话,我管!”说到这里,卢尔转过头惊讶地看向白玉堂,林雪和李夫人也吃了一惊,白玉堂依旧直直地瞪着卢尔。

卢尔心中五味杂陈,他面前站的这两个女人,是自己实际上的妻子和亲生女儿啊,这是只有他和卢方知道的秘密。他不能说出来,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知道父亲会反对,而现在,他依然惧怕父亲知道以后会发生的事。但是卢尔也希望自己可以保护她们。卢尔转身面向李夫人:“李夫人,自古无长辈亲自教导隔辈的规矩。儿媳尚在,祖辈教导,岂非儿媳不孝?把雨琪交给弟妹看管吧。弟妹闲来无事,她自己也怪无聊的,让雨琪去陪她说说话,也挺好的。”

李夫人问道:“卢尔,你也觉得我偏心?”

“绝无此意。”

“那这样吧,让卢菲去陪齐瑛,如何?”

卢尔接着说:“不用了。不管怎样,不能隔辈亲自教导的规矩不能坏,既然李夫人不舍得雨琪,那我去禀明父亲,我带着雨琪去外地陪她寻师。”

李夫人一惊:“卢尔,你疯了!”

“我不能让外人说卢家不尊祖宗之法。”

李夫人的意思是把卢雨琪留在身边,可以更随意指使,但她不能让卢尔离开,这就是打扰卢家事业的成长了:“那好吧,让齐瑛教导雨琪。”

白玉堂冷着脸接着问:“那个齐瑛又是哪个啊?”

卢尔答道:“是卢方的妻子。”

白玉堂转身离开,边走边冷笑一下,小声说:“那还不是一路货色!”

隔了两天,白玉堂要来看看齐瑛是怎么对卢雨琪的,其余人也想看,于是他们一起来到齐瑛房间门外。屋内素纱环绕,书声琅琅,一会儿后,声音停止了。徐庆问道:“这什么也听不见了呀,走,咱们进去啊?”说着去扣响了房门。

来开门的是卢珍,他开门后转身喊齐瑛:“娘!”

齐瑛走到门口,温和地说道:“不知几位来访,有失远迎。”

大家发现,齐瑛跟他们想象中的富贵人家的妻子不太一样,她衣着一样华丽,但礼节周到,语气谦和,神情慈祥亲切,甚至是,嘴角上扬的幅度也很自然得体。不过就算这样,夜轩和白玉堂并不认为她是个好人。

齐瑛接着说道:“几位请进吧。”

众人在屋里刚刚坐好,卢雨琪小声问卢珍:“你爹怎么要不就是不回来,要不就是带一堆人回来呀?”

卢珍听了这话有些伤心:“关你什么事呀,看好你爹吧!”

齐瑛听罢,赶忙小声温和地训斥:“卢珍!”

“娘!”卢珍看了一眼母亲,有些委屈,“那娘你说,为什么呀?”

“你要是想他,以后跟你姑姑一起去找他吧。”卢珍眼前一亮,兴奋地点着头。齐瑛又道:“你们两个出去玩吧。”卢雨琪和卢珍走出房门。齐瑛转过头看向众人:“实在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徐庆问齐瑛道:“嫂子,你儿子想卢大哥可以去找他,那你呢?”萧泠川轻皱眉头,瞅了他一眼。

齐瑛笑道:“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同去粮栈。”

“那你就甘心情愿独守空房?”

萧泠川一惊,忙说道:“卢夫人,对不住啊,他,说酒话呢。”

徐庆接着叫道:“我没喝酒!”

齐瑛渐渐坐下,头微低着,双眼饱含深情:“其实,不管他在哪里,我都无所谓。不是因为爱与不爱,只是我不想自己拖累他,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红颜祸水。”

徐庆笑着喊道:“对嘛!就应该这样!为了儿女之情耽误事业,不值!”

萧泠川小声道:“哎呀,你差不多行啦!”

齐瑛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轩突然心一颤,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在为什么而震撼,是在钦佩这个女子的气度吗?接下来几天的相处,夜轩发现,齐瑛真的很优秀,她很贤惠温柔,谦和有礼,言行举止透露着得体有度。不过尽管如此,夜轩对于富贵人家的印象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把齐瑛当作一个特别的有钱人来对待,更别说白玉堂了。白玉堂对齐瑛的这些品质根本不屑一顾,还在起身离开的时候,把齐瑛的一个银发簪给顺走了。

过了一段日子,徐庆和卢太公约好晚上一起喝酒。两碗酒下肚,徐庆一边喝着第三碗酒,一边高声跟卢太公讲他的往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一个月以前卢莎去粮栈找她二哥,结果遇到了自己:“这小丫头,厉害啊,晚上敢一个人在外面走,还敢一个人住。我那天晚上就顾着喝酒,都没顾上她,这小丫头,自己知道锁门,自己知道找房间,自己睡觉!”

听到这里,卢太公收起笑容,严厉地说:“你说什么?你是说那天晚上,你们一起在粮栈过的夜?”

“啊!这有什么呀?又不是要干什么,这样啊,安全嘛!”

卢太公离席,对旁边的人说:“去叫一些人来。”那人叫来一些人,卢太公背对徐庆,对他们说:“你们,给他好好醒醒酒,给我打!”其他人听罢,开始打。徐庆依旧睡眼朦胧。打完后,卢太公让他们把徐庆连夜押到苏州州衙。

第二天清早,夜轩见徐庆没有跟大家一起,猜他是昨晚喝多了还没起,就拉着萧泠川来到他房门外开始扣门,旁边路过的一个人跟她们说:“别敲了,人都被押到苏州州衙了!”

夜轩一惊:“啊?为什么啊?”

那人接着说:“你们知不知道,他都敢跟卢太公的女儿一起在粮栈过夜,卢太公能不找他算账嘛!”

两人听罢,跑去告诉其他人。卢方告诉他们,卢太公一大早便去了苏州州衙。卢方和几人一起,动身前往州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