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找到了
晖哥儿摇摇头偷偷拍了拍额头:怪不得人家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辈分,好像也差不多了。唉!
四叔很满意一老一小的态度,看着小猴子:“放心,不会亏待你,明年,如果,明年我还活着,明年,我带你上山。”
本来,小猴子已经快清醒了,被老祖宗那慈爱无比的眼神一看,又开始晕晕乎乎,再听到老祖宗这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的保证,直接脑中轰隆一声,空白一片。
晖哥儿叹气,无奈,老祖宗这一手,但凡是村里人,不分老幼,没人能拒绝。
休息了一会,小猴子终于恢复了神志,却又沉浸在老祖宗明年带我上山的巨大惊喜中不可自拔。
一行四人,就这么简单粗暴的统一了行动路线,朝着悬崖出发。
路上,但凡遇到能用的草药,材料,挖了,抓了,统一塞给小猴子背着,三人心里雪亮:补偿么。
小猴子欣喜异常:看咱这体质,连老祖宗都被征服了,就问你,福气不?
我就是传说中的天之骄子、天选之子、位面之子;自带3米6的主角光环…沉浸在自我催眠般的幻想中不可自拔。
不停歇的走了大半天,在晖哥儿的带领下,有惊无险的绕过了根本看不出来的被积雪覆盖掩盖的跟周围一般无二的斜坡、水塘、沙池、断壁、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窝或者巢穴。
小猴子虽然还是心里有些不服气,不过,却非常佩服晖哥儿,这本事,可跟天赋半点不搭边…全靠眼力见,积累的各种经验和无数次实地查看或者被坑然后险而又险的死里逃生总结出来的经验…想到这,小猴子有点泄气,这,就凭这,自己,一辈子也赶不上啊!
怪不得,营地里的村里人昨天,见了他,是这个态度了…唉!同代,惭愧,给您丢人了。
不过,自己不会自暴自弃的,老天爷居然给了自己这样的天赋,自己,就一定得拼命努力,干点正事出来,做出点成绩来,否则,怎么好意思说跟他…是同代…脸痛。
走了三天,小猴子已经适应了来自同代的那个真正的天之骄子的一路上表现出来的实力和360度全方位降维打击,当然,这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实际上,人家从来没有想要打击自己,也从未有过类似的行为,是自己所剩不多的可怜的自尊心的自怨自艾罢了。
顺便拯救了一下自己保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三观:他一直以为,那些法术,招式,材料甚至法宝只能一板一眼的照着师傅们教的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最主要的是,这个过程中被炸的,伤的,痛的,被笑的,被误伤的都是自己啊!
可是,这几天相处下来,好多东西,都突破了自己平时的认知,简直是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让你醍醐灌顶有所领悟的同时感觉到仿佛天堑一般的不可逾越的横亘在前进路上的巨大差距…
让人不自觉心生绝望…
然而,不服输的小猴子艰难调整好心态,决定知耻而后勇,跟着学,偷着练,当然,只是在心里自己拼命模拟,不敢实际操作…要脸!
叔公只是默默看着,不说话。
少年经常借着一些不期而遇的机会把自己的领悟甚至操作方法很自然的告诉他,小猴子,刚开始挺难为情的,毕竟,同代,现在,人家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后来,也慢慢试着接受,一字之师,更何况,人家堂堂正正,自己,小家子气,有什么好处?然后再请教…然后,当旁边那两个不怀好意甚至偶尔偷笑的糟老头子不存在,光明正大练。
这让我想起老家的一句老话:脸皮厚,吃的饱。具体用于形容村里吃席和去亲戚家做客的时候。至于如何理解看各人看情况。
那时候,家里长辈都健在,红白喜事吃席的时候,随随便便就可以凑一桌,他们吃饭慢,没有几颗牙了,好久不见的人凑一起又喜欢聊天,还客气的互相谦让,好多小孩子一开席上来一顿操作猛如虎,看中什么菜,直接端到自己面前放着,有的甚至就直接抱着盘子吃或者把盘子端起干脆利落往自己碗里扒或者倒,老人不好意思跟孩子抢,别人家孩子什么样,自己也不乐意管,经常人家孩子吃一半掉一半,老人还饿着…
后来,直接让孩子们自己坐一桌,那是,打的鬼哭狼嚎,抢的杯盘狼藉…
小猴子深有感触:为什么父母都不喜欢自己家孩子跟比自己家孩子成绩差的孩子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些影响不是一上来就带着你杀人放火,作奸犯科,违法乱纪,排队等着吃花生米,而是耳濡目染,默默同化,从不起眼的小事开始一点点影响,一点点认同,一点点被带歪。然后,终于无可挽回。
好孩子也有自己的毛病和缺点,但是,总的来说,优点多过缺点或者缺点不显眼不让人无法忍受,跟好孩子玩或者亲近,一般都会有一些好的优点影响到自己家孩子…咱宁可原地踏步也不愿意退步啊!
想通了,想明白了,小猴子争分夺秒开始各种请教:机会难得!为了自己那几乎没人在意毫无存在感的面子错过这样的机会,我就是个傻子!大傻子!
三天后,到了地方,看着眼前犹如刀砍斧劈,光滑陡峭,鬼神莫测一般的悬崖,小猴子一脸蒙圈:这,当年,他们是怎么逃出去的?要是自己,直接趴地上等死是最好的选择。
两个老人跟叔叔和其他人打过招呼后眼眶湿润,默默看着悬崖。
玖黎…
看着叔侄两在有条不紊的做各种准备,两位老人长叹一口气:要是在年轻十岁…唉!
小猴子跃跃欲试,却被所有人无情的拒绝了,只能无所事事的蹲在旁边耷拉着肩膀一脸幽怨的祈祷他们俩安全回来。
看着他俩穿上特制的登山鞋,装上同样特制的冰爪,挂上登山杖,戴上手套…走到这几天准备好的已经浇了无数次用冰烧成的水跟脚下的雪山冻成浑然一体的树干前,接过从特意留出来的树干中间位置缠绕结实的两根登山绳绑结实,然后,叔侄俩没事人一样的对留下的几人微微点点头,就开始朝悬崖下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滑走下去。
几天前,叔叔已经自己下去过一次,根据当年老祖宗的描述,他们找了这么多年,终于发现这么一个高度相似的地方,然后,叔叔迫不及待的让上面的人放下绳子,自己小心翼翼的下去看看。
上面几个人把绳子紧紧缠在自己腰上,一步不进的紧紧定在雪地上,看着他一步步走远,又看着他一步步挪回来,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平安回来了,否则…
不是怕族里惩罚,族里从不惩罚活着的人,只是千方百计,不计代价的找出事的人…总是希望找到时他们还活着…
那感觉真是一言难尽,心如刀绞…此生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现在,他们看着结实的树干,还是有一点点不放心,周围没有大石头,只能用树干代替,虽然已经是附近能找到的大小,硬度都最合适的了。
一个人不停的烧冰浇水,让它冻的更结实,两个人坐在树干两端,好像这样,树干就会冻的更结实,一个人,腰上拴着绳子,绳子绑在另一棵稍小一点,跟叔侄俩的树干成九十度角相连的树干上。
万一,叔侄俩的树干动了,这个,可以稍微延缓一下滑动的速度,跟他们俩争取一点点时间,那,以他俩的实力,结果就可能会完全不一样了,一动不动趴在悬崖前,探出头,眼睛一眨不眨的使劲盯着叔侄俩下行,得随时观察他们俩的情况,一旦情况有变,立刻让人把叔侄俩拉回来,宁可失败也不能让他俩冒险。
不一会,两位老人也默默坐到了拉着叔侄俩的树干上,并且,把小猴子支使到了另一棵树干上去,小猴子对着那人的屁股默默后悔,刚才,哪根筋搭错了,把脸对着他的屁股来着…现在,想换个方向,也不敢换,万一,自己一动,影响了树干,影响到他…唉!
一失足成千古恨!
小猴子一脸无奈只能保持现状僵硬的坐在树干上,看着前面的人,听着他过一会就小声的报告一次:“安全。”
表面百无聊赖实则提心吊胆。
悬崖上方虽然人不少,却落针可闻。
叔侄俩小心翼翼,一步步下行,十米,气息忽远忽近;二十米,气息好像浓了一点;三十米,怎么感觉,气息淡了;四十米,气息几不可察;叔侄俩一心感应,不说话,只是默默看一眼对方,五十米,又感应到了;六十米,浓了;七十米,感觉近在咫尺,却毫无来源;八十米,怎么搞的,难道还在下面?九十米,叔侄俩看着脚下已经很清楚的雪地,找错了?一百米,嗯,悬崖底?不敢相信。一百零六米,叔侄俩到了崖底,抬头,一脸懵。
气息怎么又在上面了?而且,好像两边都有?
看着百米外的另一座悬崖,叔侄俩很是怀疑,面面相觑又疑惑不解,难道,当年,老祖宗分散降落了?
二话不说,叔侄俩走到对面的悬崖下,开始攀爬。
对面这个悬崖,只是积雪凝就,现在看着挺厚实,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场雪崩可能就塌了,刚刚下来这面悬崖,跟后面的山是一体,可以慢慢重复找。
上面的人早就看不见两人了,不敢喊,万一造成雪崩,那…
只能眼睁睁等消息…太…折磨人了。
叔侄俩默默攀爬,十米,气息,真的存在;二十米,确定;三十米,方向没有错;四十米,两边都有?五十米,目前为止感应到气息最浓烈的地方。
叔侄俩开始分开,间隔五米,横向查找。
不一会叔叔敲击登山镐,晖哥儿收到信号,过来汇合。
隔着冰层隐隐约约看见一个洞,被一层不怎么厚的雪堵住了,气息,应该就是来自这里,其他地方都没有发现。
两人趴洞口使劲往里看,影影绰绰能看到里面好像有东西的轮廓。
叔侄俩相视而笑,不约而同,围着洞口,取出登山稿,轻轻敲击试探洞口周围,然后,一点点挪动登山镐划出洞口轮廓,慢慢的,一点点加深痕迹。
上面的人隐隐约约听到声音,开始担心,却只能盯着悬崖下面使劲看,浇水的也不浇了,除了留下五壶喝的水,附近找来的柴火已经烧完了,他本来打算再去找,却被叔公拦住了,让他在周围巡逻,不能让别的突然窜出来的小动物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打乱了计划或者影响到他们。
划冰块的声音有条不紊的继续传来,悬崖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松一口气:看来,找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悬崖上的人们感觉过了很久,然后,声音,没有了,只能像先前一样,静静等待。
叔侄俩看着划开的洞口,心有灵犀的同时探头去看,然后,很亲热的撞在一起,然后,互相捂着脑袋,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