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来不及了
陈年控制那“杨若山”颤颤巍巍从怀中拿出那玉牌。
伸出手向着前面递过去。
“三弟想要就直说，这东西放在大哥这里也没有用，在三弟这里，或许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钱烨头转了过去，对于这次的试探，没有便是什么。
过了好一会。
声音才是慢慢传递出来：“大哥有心了。”
“废物一个罢了。”文泽声音轻快。
“杨若山”笑了一下，也不理会。
三人陷入了沉默，钱烨是不爱说话，文泽则是实在瞧不上他这个大哥。
此刻的陈年才是发现这杨若山在这里的地位，却是很是尴尬，不过这样也好，否则他表演起来，难度也是翻倍增加。
陈年来此的目的，是探究情况，他不怕被发现，被杀死这具火石。
而是怕在发现之前，不能探寻到鬼母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他现在得到情报只有，鬼母需要炼制大药。
这大药如何炼制，怎么炼制，炼制成功又能如何，陈年一概不知。
几个下山之后。
山脚下，便是有着几个马车，已然等待多时了，马车前面都是坐着一个死气沉沉的马车夫。
看不清楚面容。
都是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他们落座之后，马车夫好像活过来，马车之上一道灵光浮现，便是向前飞驰而去。
一炷香之后。
他们落在一个小县城之内。
三人这般古怪的样子，向着前面走去，这些县城之中，人来人往的人，
竟然没有一个抬头去看的。
他们都是匆匆忙忙的坐着自己的事情，每一个人，手边都是拿着东西，或者正在干着什么事情。
一个匆匆忙忙的妇人小跑着撞在了钱烨身上，他手里还是拿着菜刀，嘴角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个妇人却是头也不抬，继续向着前面撞去。
钱烨让开。
陈年看着那妇人向着前面跑去，总觉得这些人和他见过的那些人，都是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又是说不上来。
“走吧。”
钱烨说着。
他们一行人，便是进入了这城中，进去之后，四周更没有其余城池的熙熙攘攘的声音，只有这一片安静。
众人各行其是。
三人走了一会，便是跟着钱烨来到这城池民宅附近。
此刻天色已然渐渐黑了下来。
三人坐在一个露天的茶摊附近。
那小贩到有人来了急急忙忙的招待他们，给他们放上茶汤。
嘴上还是说着：“客人您慢用，这都是上好的金骏眉。”
然后又是小跑着的向着对面的桌子去了。
陈年看了一眼
那桌子根本没有什么客人。
那小贩还是...堆满笑容，将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抽了下来，嘴角挂着笑容。
“客人您慢用，这都是上好的金骏眉。”声音动作，就连嘴角的笑容，都是分毫不差。
陈年不再说话。
他已然明白了这城池里面的人，都是什么样子的存在了。
钱烨道：“我请你们来，是先看一场好戏，这戏演的话，那血脉才能浮现，人类这种东西，总是能够在痛苦和绝望之中，给我们带来惊喜，对了这个人叫冯阳，十八岁，是个读书人，这次看看。”
....
冯阳看完今天的功课。
擦了擦额头之上汗水，又是到厨房之中，做好了饭菜
然后在灶台边上，一边将还没有完全烧成灰烬木材扑灭，留着下次用。
一边收拾着，一边喊道：“阿妹，阿姐，叔叔婶婶吃饭了。”
远处传递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手里面拿着明晃晃的菜，此时她拿着几个菜叶。
这个女人陈年看着很是眼熟。
陈年突然想到这个女人，就在那门口走的匆匆忙忙，甚至撞到了钱烨身边的那个。
远处一个中年男子，也是拿着斧头一拐一瘸的走了过来，他还拽着一个已经被砍了脑袋，还不断地一动一动的公鸡。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
几个人坐在的小桌子边上。
只有年轻人在说着话，其余几个人，都是拿起筷子，飞快的吃着起来。
那女人到了后来已然不用拿筷子。
而是急匆匆将头插入到那碗中，大口大口吞咽着。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要快，要快！”此时这女人才是说出话来，但是这个时候女人还是吃着饭的，声音却无比清晰。
那中年男子。
则是抱起那还在不断挣扎的公鸡，撕咬起来，鲜血不断从嘴角印出来。
那小女孩。
则是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可是碗里面早就什么都没有了，他最近却还是不断的动着。
那年轻人眸子闪过几片清明。
而后却又是突然笑着，恢复了浑浊，他拍着小女孩的头。
“慢点吃啊，小妹。”
小女孩就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猛然间被拍入那饭桌之上，筷子直挺挺插入眼眶。
年轻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小女孩则是继续发出吃饭的声音。
啃食声、吞咽声、撕咬声。
年轻人慢慢站起来，此刻竟然带着温柔的笑，慢慢的看着这样一幕。
诡异场景。
在这个年轻人的目光之下，就像是无比的温馨的家宴一般。
夜逐渐深了。
那年轻人此刻却是猛然间从床上惊醒过来。
四周，乃至于整个城池，都是一片漆黑...
他做梦了，他梦到他的妹妹叔叔婶婶，要杀了他，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将他吃了。
他们早都不是人了。
“不，他们应该都是人，他们和我朝夕相伴，怎么会不是人，一定是家族的病又犯了，我考上功名，有钱了，就能给他们治病了，他们没有是人，更没有死，他们只是病了！”
年轻人喃喃自语。
他已经这样生活一年了，到了后来，这些话他明明不是真的，但是他已然让自己相信了。
虽然他每晚，都是会做这样梦。
让他跑。
让他离开。
但是他知道，他的家就在这里，他哪里都不会去，而且他自小就是孤儿，被收养长大。
一家人和和气气，温馨美好。
他们怎么会杀了自己呢？
不会的。
他们只是病了，不是疯了。
他点燃油灯。
三个身影。
却是突然出现在了床前。
妇人手里拿着刀子，中年男子的斧头还是滴滴答答掉落着血液，那小女孩则是诡异的笑着，眼眶的位置，还是插着筷子，手里则是拿着一把小剪刀。
妇人嘴角还是挂着笑容道：“来不及，来不及。”
年轻人此刻才知道。
那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