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人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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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希望

“徐医生,我知道你现在不怕死,什么都敢去做。”江明直勾勾地看着徐川:“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死亡不只是人的终点,有很多更痛苦绝望的事,在死后才会出现。”

江明的话有些隐晦,徐川没有搭话,等他继续。

“徐医生,你早上说的没错。鬼,确实是真实存在的。”江明眯起眼睛,看向诊所的某处:“你的诊所里,确实就有一只,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你说你每晚都能听到屋子里的脚步声,说明你已经被盯上了。”

“一旦被这些东西盯上,一生一世都逃不了。”江明抽出桌上半截手臂上的匕首。

“除非你能在鬼对你动手前,把鬼杀死。”

江明顿了顿,又补充道:“鬼可以被杀死,但这很不容易。”

徐川:“眼下,是否被鬼盯上不是我要考虑的。”

“一年前,我父母失踪了,原本负责我父母案子的民警也不见了。”徐川紧紧看着江明:“老街的人少了很多,还冒出了许多鬼玩意儿,这一带...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明摇头,道:“我不知道你父母的事儿,但一年前是江城鬼物暴乱的时候,一大批民众都被撤离,你父母或许也在那一批人里。比起这个,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

其实有一点江明没有说,一年前,江城灵异复苏。一批民众安全离开,但还有更多的人死在了江城。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徐川闲聊,只是想让徐川对鬼物有个初步的认知。

“你得了癌症,但还有得救。”江明开门见山:“鬼这种东西难以捉摸,但人也可以从鬼身上得到一些东西。”

看着江明的眼睛,徐川一阵恍惚:“一个多月以前,你是不是来看过我的门诊?我记得那时你好像......”

捂着脑袋,徐川有些痛苦:“记不起来了。”

“疼就不要想了。”说话间,江明一只眼睛的瞳孔变红,一滴血泪从其中流出,落入事先准备好的玻璃杯中。

注视着江明发红的眼睛,徐川精神一阵恍惚。

“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江明将杯子递给徐川:“将这滴东西抹在眼皮上,再去早上的派出所看一看,你会有惊喜的。”

看着江明猩红的独眼,徐川接过瓶子,一滴鲜红在瓶中晃动:“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情况的,还有,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很有潜力,胆子也不小,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江明没有回答前一句,起身,从身上取出一个信封,连同手中的匕首一起交给徐川:“先去派出所看看吧,信里有帮你活下去的办法,不过很危险。”

匕首本就是徐川的,他伸手接过:“没什么危不危险的,我本就是要死的人。”

徐川不是什么悍不畏死的人,相反,他很怕死,比绝大多数人都怕死。

但得了癌症,再怎么怕也没有用,只是他想在死前找到家人失踪的原因,这才有了昨天主动找鬼的剽悍场面。

“我说的危险,不仅仅是活着的危险。”江明深深看了徐川一眼:“去那儿碰碰运气,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还有其他事情可以告诉你。”

看着江明走到门口,徐川把他叫住:“昨天诊所里躺着的酒鬼,你处理掉了?”

“什么酒鬼?”

他没看到酒鬼,心神一颤,徐川连忙问:“如果我砍下了鬼的脑袋,它们会死么?”

“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昨晚那只女鬼的手臂就是徐川砍下的,江明扭头看向徐川:“每一只鬼都不简单,你觉得它会那么轻易的让你砍掉脑袋吗?”

江明此时已经走到了门口,他突然回过头,眼神变化,注视着徐川的眼睛:“对了,徐医生,我以前是不是有见过你?”

后者茫然的摇了摇头,他这才转过身,背对着徐川的脸,嘴角勾起。

不明觉厉的看着江明离开,徐川考虑起别的东西。

“酒鬼是自己逃的,它还没有死。我骗它吃头孢、还砍掉了它的脑袋。”

“对面寿衣店女鬼的手臂还在我这,如果不是运气好,昨晚我已经死了。”

拿起一旁的病历,黑笔在纸上莎莎移动。

【女鬼、酒鬼、还有诊所里的鬼】

【我好像被三只鬼盯上了】

徐川本就重病缠身,就算被再多的鬼缠上也无所谓。但现在不一样了,自己还有活着的希望。

胃部开始隐痛,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身体愈加乏力,也可能是昨天抡斧头消耗了太多力气。

徐川煮了一锅很稀的白粥,加了一些白砂糖,坐在门口的看诊台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每吃几口,胃部便会出现痉挛,然后哇的吐出一部分。

徐川看过报告,胃部的病灶不算大,流质食物完全可以通过,强行吃下不需要担心胃梗阻。

近一个小时,徐川连吃带吐,总算将这一锅粥喝下。稍微休息了会儿,擦了把脸,身体的力气这才恢复不少。

“只要我不死,父母的去向,爷爷的死因,还有是谁在用爷爷的手机号给我打电话,我都可以慢慢调查。”

溺水的人,会抓住任何能让自己浮起来的东西,现在的徐川就是这种人。

早八点半,徐川困意全无,精神也好了许多。

老街上虽然人很少,但还是能零星看见几个的,不至于遍地都是鬼。徐川走到借口,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派出所。”

车子在派出所门前停下,徐川攥着江明给的小玻璃瓶,付钱下车。

派出所占地不大,门口有一个保安亭,正前方一栋高楼,接待室就在那栋楼。右边的矮楼则是事务中心,徐川高考的时候办身份证就是在这边办的。

大老远还能看到不少人在走廊上走,还有房间里办公的人。

保安亭内的大叔正在睡觉,徐川正要往里走,后头传来高跟鞋急促的踏踏声。

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形色匆匆,很快就走在徐川面前,朝正前方的办公大楼靠近。

打开手里捏着的玻璃瓶,徐川将血泪滴在食指指肚,涂在眼皮上。

双眼传来丝丝清凉,好像眼前有什么东西被揭开了一般。

徐川没有多想,朝女人的方向跟了上去。

“警官,我要报警!”

女人一点也没在意徐川,来到接待室门口嚷嚷起来。

怕被女人当成跟踪狂,徐川没敢靠太近,跟接待室保持一小段距离。

很快,女人走了进去,自顾自地坐下,那是徐川昨天坐过的位置。

望向接待室,徐川瞳孔缓缓收缩,房间内满目疮痍,天花板横梁的一截倒垂在地上,腐朽的钢筋裸露出来,墙壁斑驳,地面上全都是乱七八糟的破旧砖石。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就像曾经经历过地震,然后又荒芜了好久一般。

此时,女人对着一根覆满铁锈的钢筋哭哭啼啼,情绪激动,徐川没有听太清她说什么,好像是家里孩子走丢了云云。

除了女人外,房间里根本没有其他人,空气中唯有女人自言自语带起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