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功法初习
陈准用两场胜利确立了自己的地位，摇身一变成为了新的“二哥”，从称谓上看来，好像比光头老者的“九哥”还要厉害。
但不管大家怎么叫，鸠革是战奴营的三位“队正”之一，手下统管着一百多名“战奴”，而陈准和其他人一样，一样要遵号令行事。
就比如吃饭这件事。
虽然已经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强者的形象，并因此减少了很多麻烦，但战奴营共有三队近四百人，除了那些见识到他身手的现场观众和消息灵通者，会又敬又怕地给他让出空隙来，终归不是所有人都认得他。
因此陈准也要排在望不到头的长队之中，享受着前前后后的推搡、粗野吵闹的喝骂、以及不断钻入他已经麻木的鼻孔的各种味道。
如果不是早上在安特家吃了不少，恐怕此时他早已饥肠辘辘，等待不下去了。
可待得到了饭棚前，陈准看了一眼餐食，却是一阵反胃，一点也不想吃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吃得下去的”陈准想。
饭吃不下肚，帐篷又热得睡不下，他决定找个地方透气。
身倚望楼，感受着面前徐来的“清风”和后背被太阳炙烤了一天的温暖夯土，陈准终于找回了一丝尚在人间的感觉，苦中作乐地看着校场对面的帐篷外，几个头发乱蓬蓬，裸着上身，着犊鼻短裤或者只在腰间围一块破布的男子坐在地上，借着落日前的最后一点余晖玩叶子牌。
陈准还记得穿越前已经过世的祖奶奶曾对自己说过，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看东西，会得一种叫做“鸡毛眼”的病症。
只是在这种境况下的人们，一点快乐就已是了不得的希冀，还管得了那么多吗？
……
……
“笃笃笃笃……”一阵梆子声响起。
“他娘的！怎么又要练！”乌作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又在陈准凌厉的目光下用脚刨沙，将其掩埋起来。
自从被陈准一招击败后，乌作就成了他的忠实拥趸，在晚饭后找到陈准，声称要鞍前马后侍奉他。
正好陈准初来战奴营中，也需要一个信息渠道，于是在与乌作约定，不准在自己面前抽烟后，也便容他留在身旁。
“这梆子声是什么意思？”
“是九哥召集我们练功的号令！唉，别的队都不练，就咱们队每晚都要练上两个时辰，回来是腰酸背痛，睡都睡不着！”
“其他队不练，为什么？”
“还不是九哥死心眼！”
乌作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其实以前卡特大人管营的时候，各队是都要练的，而且是清晨两个时辰，傍晚两个时辰，那时候可真是累人啊。”
“自从咱们营归了休爷管，休爷平时不怎么管我们，各队队正也就不叫大家练功了，只有咱们的九哥，唉！”
乌作指了指远处那些收起叶子牌走进帐篷的男人：“那些人是二队的，他们就不用练。”
“他们玩的，是什么？”陈准有些好奇。
“那是天心叶牌，二哥您看看？”乌作也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几张，笑嘻嘻递上。
“以前卡特大人管营的时候，天心叶牌也不能玩，大家都藏着掖着，被抓到跑不了一顿练，休爷不管这个，他们的胆子就大多啦，都敢在外面玩起来了。”
陈准接过淡黄色的叶子，只见叶片宽大，大致呈一个心形，其表面覆盖着一层光滑的保护层，就好像桌游店里被胶封过的纸质卡牌。
仔细观察叶片内部，可以看到强壮直挺的叶脉和其中延伸出的许多细小侧络，像是大江大河和她们的分支，支撑起整张叶子的生命力。
“我这个上面没字，他们那个上面有了字，就生出几十种不同的玩法来。”乌作看陈准有些疑惑，解释道，“这天心叶拿来抽也不错，我是留着……嘿嘿，二哥，我不抽，我就是留着闻闻味道！”
陈准才不管这些，只要不在他面前抽就行。
知道是烟叶不是卡牌，陈准就稍用力撕扯了一下，竟是没有损坏。
“这叶子质量不错！”
“那当然，传说世间第一棵天心木，本是一棵普通的胡杨树，是佛门一位四境的菩萨突破境界失败，金身崩解，心血洒落，浇灌而成，所以和一般的胡杨大大不同。”
乌作似乎对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非常了解：“天心木坚固，可以制成兵器；天心叶柔韧，可以当烟叶，可以入药、可以泡茶、还可以制成牌；就连天心树的树根，在沙漠里的旅人饮水耗尽之时，也可以挖出来，吸吮里面的汁液解渴。”
“梆子响第三道了，那咱们不去了？”陈准看完，将叶子递回给乌作。
乌作摇摇头：“九哥说的也有道理：‘平时多练，临战不慌。’还能怎么着？练呗！”
……
在急促的梆子声中，陈准和乌作一起来到了营地中间的校场上。
“三通鼓毕，清点人数！”光头老者立于高台之上，长啸一声，立刻便有三名背着长杆，全副武装的战士沿着队列向下一一清点人数，陈准看到之前被他击败的前任“二哥”也在其中。
“九哥管这叫‘背旗官’，但是咱们没有旗，就只能背个杆子，和没鼓用梆子代替是一个道理。”乌作小声朝陈准解释。
“一旗应到41人，实到41人！”
“二旗应到…”
“三…”
“好！既然都到了，就准备开始练功吧，不过今天咱们队里来了新人，我就再把功夫打一遍，没学会的，看仔细了！”
鸠革吐气扬声，练功口诀伴随着身体动作泼洒开来。
“筋骨如山定根，百脉如川归海……”
只见他大龙挺直，两脚并肩，先扎起一个混元桩，浑身放松，调息良久，方才向前迈出一步，同时右手并掌，向前推出。
紧接着，他转身换势，右手划一个弧线从下方拉回，收在腰间的左拳如尖刀般刺出。
须臾之间，由静转动。
只见光头老儿的速度突然加快：脚下生风，接连跨步前冲，踏在木板上的每一步却都如老树生根，咬定青山；拳头紧握，力道自下往上，经腰腹、大龙一路汇聚，最终传递到手上，打出几个如有残影的刺拳，在空中噼啪作响。
一招一式，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吸引着高台下众人的眼球。
“嘶…这功夫有点东西啊，感觉和那位澜星武术大赛八冠王的打法有某些相通之处，就只看这一手，今晚就没白来。”
此时的陈准也和众人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台。
“‘鸠革’正在向你演授：【九灵锻体功】（修炼类技能），是否花费10灵魂学习？”
“修炼类技能？这是什么玩意？虽然字面意思能够理解，但技能分类里有这个类型吗？”陈准穷搜自己一百四十多年的游戏记忆，却是没有结果。
“10点灵魂……先学了看看吧。”陈准其实隐隐有一些猜想，但是还需实践验证。
随着10点灵魂的投入，角色面板中，【九灵锻体功】的字样跃现而出，只不过还是灰色的，系统提示需要一轮完整修炼才能完全解锁。
陈准回忆了一下，摆一个起手式，身形随着高台上的动作，开始舞动起来。
有着系统的帮助，方才光头老者在台上演示的画面，已经深深地刻入了他的脑海。
立地如磐岩牢固，冲步如青龙出海。
张掖如飞鸟展翅，出拳如流星追月。
当他收功时，只觉浑身舒畅，下腹丹田处似有一股暖流涌动。
随后是悦耳的系统提示女声响起：“尊敬的造梦者！您已成功完成【九灵锻体功】一轮修炼，完成度评价：‘优秀’，获得经验10，当前经验：lv4（25/330），今日剩余修炼次数：2，【九灵锻体功】已录入面板，修炼类技能，已解锁。”
已经打完一套的乌作木然呆立在一旁，连手中的烟杆掉在地上也未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