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后来的生活中,我变得多疑又敏感,黑夜中一丁点的声响,都会把我惊醒,我开始惧怕男人,以前常一起玩的异性小伙伴,我突然变得不喜欢跟他们玩了,走在四下无人的路上,如果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我会立马紧张,全身不寒而栗,忍不住会去捡起地上的石头或者棍子,紧紧握在手心,目露凶光,就像一只战斗中的公鸡。
我不敢单独与任何男人一起,甚至不敢单独与我爸走夜路,以前我常跟着我爷爷切晒中草药和上山采药,但现在爷爷说带我上山采药,我是死活不肯,叔叔让我在房里帮忙套一下被子,我都胆战心惊,我只要看到男的,就感觉像是坏人。
以前去外公家,我常与外公、外婆一起睡,冬天时,外婆、外公怕我冷,会把我的小脚放在他们的腋下温暖,但现在我怎么也不肯跟他们睡了,只愿意跟着小姨一起睡。
甚至我还担心自己会怀孕,因为我不知道那晚到底怎么回事,我只知道我的裤子被脱下来了,小时候听大人讲,如果被男人摸了下面就会怀孕,所以我好担心啊!
我天天过得胆战心惊,我感觉我这样下去快要疯了,很快一年过去了,我发现我的肚子没有变大,但我看书上说哪吒三年才出生,我又想万一我肚子里也有一个哪吒呢?会不会三年后,我突然生了一个孩子呀?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直到后来,我看到一个女同学来月经了,她让我帮忙买纸,我才知道原来女人要来月经后才会怀孕,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我就想办法找来大量,有关男女生理知识的书来查阅,才算完全了解清楚,也明白自己没事,心中的心结也算逐渐打开。
然后来到我十二岁那年,我妈妈离开了我们家,我也离开了校园,但在村里有一个女孩子,她叫玲,比我大一岁,与我是好友,我们常一起玩,但我却不喜欢去她家玩。
因为在五岁那年,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看到她家大厅里好多野兽,然后我告诉大人,说怎么那么多动物在她家,大人们都说我胡说八道,因为她们告诉我,什么都没有,但我明明看到许多动物在她家走来走去,到了今时今日,我还记忆深刻,所以我不喜欢去她家里玩。
还有一个原因,我不喜欢玲的父母,她的爸爸是我们那里的小学老师,可名声不太好,他其貌不扬,但喜欢沾花惹草,并且教学能力很差,他教二年级的数学都教不好,算数常算错,这样的人,我不知道怎么当上老师的。
她妈妈是一个家庭主妇,却是一名悍妇,常跑到学校与她爸爸打架,由我妈走后,我们受人白眼是常事,在她家玩时,她妈妈也常给我脸色看,心情不好就会出言挖苦我。
比如有一次,玲家做麻花,玲让我帮忙一起搓,说早点搓完,我们一起出去玩,但在搓麻花时,我不小心把一根麻花掉在地上了,她妈妈就怒骂我,说我没用,帮个忙也是帮倒忙,说我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孩子。
我当时气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所以我尽量不去玲的家里,但玲常跑到我家中找我玩,并常留在我家与我一起过夜,但偶尔我也会去玲家里,因为玲在读初中,我常要借阅她的教科书来自学,并且玲也很愿意教导我,她还教我英文,教我怎么读英标。
这天,天气寒冷,我与敏在玲家玩得有点晚,玲让我们两个都留下来一起在她家睡觉,我看到敏同意了,我也就答应,但我们上床睡时,我起来关房门,玲说她妈妈在楼上拜佛念经,一会下楼会出去,晚点她妈妈会帮我们关门,我也就没有在意,躺在床上虽然有些许不放心,但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正准备吃东西,我拿了一块食物往嘴里放,但食物突然由肚子进入,我低头看到我的肚子上出现一张大嘴,正张开血盆大口咬着食物,我吓得大惊失色,用手去拍肚子上那张嘴,突然,这张嘴巴变成了一只大手,我立马惊醒。
而我的手,真的抓住一只冰冷的大手,那只手立马缩出去,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躲在被子里大气也不敢喘,整个人也完全清醒了。
这张床摆放在房间后面位置,是中式老床,除了床头,其它位置都不靠墙,虽然冬天,但依然挂着蚊帐,我与敏睡床头,玲睡床尾,敏睡靠里面,有蚊帐与床边遮挡,玲睡中间,而我睡最外面。
床边有一张长约一米二左右,宽约六十厘米的桌子,桌子摆放着镜子与生活用品,房间的灯泡吊在桌子上方,而灯泡开关是一根绳子,就在床头边,也就是在我的身旁。
但我却没有勇气坐起身,拉动开关,我害怕我刚坐起身,黑暗中这只大手就会把我拉到床底去了,我只敢缩着身体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突然,我感觉我有一股寒气由旁边袭击而来,接着感觉腰部一阵冰凉,原来我的被子被这只大手掀开,我急忙用身体把被子死死压住,而这只大手却不停拉扯我的被子,我紧紧地把被子缠在身上,告诉自己千万别松开。
接着,大手没有再拉扯我的被子了,黑暗中,我听到喘息声,是男人的喘息声,可能与我一番拉据,他也有些累了,又听到他在房里来回渡步,并伴随着双手搓来搓去的声响,寒冬的夜里,可以滴水成冰,明显他感到寒冷了。
我躲在被子里,屏住呼吸,双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我感觉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可能会把自己给捂死了,过了几分钟,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围绕着床转到里面,接着,感觉到蚊帐有点晃动。
突然,我被敏的身体挤压,敏不停把我往床外挤,很快我被挤到床边缘,我慌忙用脚顶着床边,然后用力把敏往里挤,但我越往里挤,她就更用力往外挤,我们在床上相互挤来挤去。
最后,两个人都挤得筋皮力尽,我觉得我没有力气再与敏挤下去了,但不挤我就会掉到地下,可床外面有一个恐怖的男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掉到床下,我用尽力气向敏挤去,终于把敏推回里面,我刚松了一口气,敏突然又向我挤来,我向里,她向外,我们互不相让。
最后,感觉两个人都快堆叠在一起了,敏的这种状态,绝不可能是熟睡时,我蒙在被子里,颤抖着轻声对敏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醒着?”
“嗯!”敏轻轻地哼了一声。
“你是不是感觉有人在摸你?”我继续轻声问道。
“是的,你也有感觉到吗?”敏低声道。
“嗯!他一开始在我这边,后来我把被子死死压住,他扯不开被子,可能就转到里面,拉开蚊帐去摸你了,你也把被子死死压在身下,他就扯不开了。”
“好的!”
果然,那个男人看到在里面也拉扯不开被子,又开始在房间来回度步,不停搓着双手,接着,我听到楼梯一阶一阶的响声,然后没有了动静,我与敏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要不,我们去开灯吧?”我问道。
“好的,你去开。”敏答道。
“我不敢啊!要不你去开灯,就在床头。”
“我也不敢起来。”
“那我们怎么办?一直这样吗?”
“我也不知道。”敏快要哭了。
“我们把玲叫起来,她怎么还能熟睡?”
“嗯!”
“怎么叫?我不敢大声叫。”
“我也不敢叫。”
“要不,我们掐玲的脚?”
“可以。”
然后我们俩人不停掐玲的脚,但玲就是不醒,我不知道是玲早已醒来,像我们一样害怕也在装睡,还真是睡得如此深沉,最后,我往玲的大腿狠狠地掐去,玲大叫一声,坐起床,问我干嘛这么狠地掐她,我告诉她房里有个男人,让她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