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叛逆路线—警局

众所周知，反抗执法者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即便是在虚拟的游戏中也没有任何例外。

被电击器偷袭的子余的意识在清醒与昏迷之间徘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身已经让他使用过无数次的装备，竟然还会模拟电击器放电，甚至，电量掌握的还这么精准。

他感觉自己被人拖着走，耳边还有嘈杂的谩骂声和叫喊声，浑身疼的无法反抗的子余嘴角这时竟诡异地上扬起来，不知道是被电击的肌肉痉挛，还是对这种特别的“美妙”感觉产生了兴奋，或者心里又有了什么新的有趣的想法，抑或是验证了他心中某种存在已久的猜测。

就这样差不多被拖动了两三分钟，他的耳边终于安静下来，紧接着又是开门的“嘎吱”声和一连串的大铁门开关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身上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即使他只有一部虚拟的手机。

还没有来得及抱怨，子余就被扔到了一把硬的咯屁股的，凉的如被冰镇过一样的椅子上，知觉也渐渐恢复，手腕也渐渐感觉到了一丝冰凉。

他笑着大骂了一句：“这感觉他妈的也太真实了！”

“喂，注意一点，不要讲不文明用语，请注意你的素质。”铁窗外边的警官厉声呵斥道。

“素质？”子余不屑地一笑，“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么？”

“说什么废话，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子余用被拷上手铐的手挠了挠头，心说：“不知道这种暴力入狱和‘平和’入狱有什么区别？”

然而，他想的确实有些多余了。

“测试员05……”

这是子余在游戏中的ID。

“……你为什么拒绝服从如此善意的工作安排，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珍惜这难得的工作机会？”

子余心中大骂：“他喵的，打人这事根本就不是个事啊！”

“想同意就同意，想拒绝就拒绝，我为什么一定要服从他的安排，把机会留给别人难道不好么？”子余一字不落地重复了曾经说过几次的话。

“你知道这个机会多么难得吗？”

子余心说：“没什么难的的，谁玩就选中谁。”

“广场上几百个人，为什么偏偏会选中你？”

子余心说：“程序设计的，难道还选中你？”

“你要知道，一份好工作是多么的难得，你要珍惜，珍惜给与你工作的单位。”

子余心说：“我这是在警局还是在培训企业文化？你还想pua我？”

面对连续发问却没有回应的玩家，系统会再次重复发问，如果玩家继续沉默不语，系统也将继续重复发问，如此无限循环，直到玩家承认“错误”。

承认所谓的错误，自然是想都不要想的，开口辩驳，自然也不是此时的子余的风格。

他仔细地环视了四周，发现这所谓的“手铐”并不是坚不可摧，椅子下也有一根短短地铁丝。

“三步之内，必有解药，”子余嘀咕说，“真是太有意思了。”

尽管子余的大动作尽管被另一个警官警告好几次，但他都选择无视，反而越来越明目张胆，直到“咔”的一声，手铐解开，两个警官“才意识到”，要控制住这个“违法犯罪”的人。

看着两个拿着警棍的警察，子余不可能没有丝毫的恐惧，他想抄起椅子，却发现椅子是固定在水泥地上的；他再次环顾四周，却并没有看到任何能用的武器；他打开游戏中的道具背包，却发现背包里已经一无所有。

最后，他准备肉搏，然而遗憾的是，他哪有什么武力值，警官的第一下警棍他就没有躲过去，直接打在了他的左胳膊上。

子余下意识用右手去揉，可没想到另一个警察不讲武德，一警棍打在了他的右腿上。

他又赶忙去揉右腿，结果他顿时感觉脑袋被击中，直接浑身失去知觉，倒了下去。

他真的太普通了。

当然，头部遭受重击这种高风险触感是不可能在游戏中模拟的，他只是感觉到头盔后侧一发热，紧接着浑身的装备快速释放了一次微弱的电流，让他短时间失去了反抗能力，而已。

头脑还算清醒的子余意识到自己被拖拽到了一个小一半的房间里，而当他刚进门里，他就听到了一阵阵地呻吟声。

他起初以为这是自己因为痛苦发出的声音，等他稍微迟疑了一瞬后，他才意识到，这声音来自于这个房间——这里有很多人，很多发出痛苦哀嚎的人。

两个警官把他丢了进去后，其中一个大骂道：“你们6个，谁能把他打倒谁就能出去。”

说完，一阵重重的关门声震得子余顿时耳鸣。

子余缓了两秒后立刻警觉起来，他快速挪动身体，让后背靠着铁门，眼睛则直视面前的黑暗。

他揉了揉耳朵，说道：“这里到底藏了什么？”

原来，子余曾经在测试游戏的时候也到了这一步，只不过他在拒绝警察的要求后是把他关进禁闭室反应，而不是这个小黑屋。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也逐渐模糊地看到了跟他一样倚靠着的其他六个人。

“又来了一个，”黑暗中的一个人说，“多好的一份工作啊，你为什么不去珍惜呢，真是让人费解，忠言顺耳怎么听不进去呢。”

又一个人说：“谁说不是，这次出去的一定是我，上次你小子要不是拌了我一脚，我早就出去了。”

“你俩废话可真多，”一个声音稚嫩的女性声音说，“你俩进来的一个比一个早，现在还没出去，还好意思说话？”

子余一怔，因为他感觉这三个声音竟然如此的熟悉，而本想听另外三个再说，结果却迟迟没等到另外的声音。

第一个说话的人似乎看出来了子余的想法，笑着说：“喂，新来的，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那三个不说话？”

子余脑筋一转，回应道：“难道他们三个都死了？”

话音刚落，整个小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就是那三个人的爆笑声。

“他说死了，哈哈哈哈哈……”女孩快要笑的岔气，“看来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关卡……”

“第一次？关卡？”子余心里嘀咕，“难道说……”

第二个声音咳嗽了两声，说：“别紧张，你应该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吧，你……”

他欲言又止，因为他分明看到了子余头顶上的角色ID。

“你是这游戏的测试员？”

“笨蛋，很明显这就是故意起的，你还真信啊！”女孩嘲讽说。

子余反应了过来，于是故作淡定地说：“我就知道会有人觉得我是真的测试员，你们呢，都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鬼关卡？”

这时那三人往子余跟前靠了过来，子余赶紧又往后推了推，只是他已经退无可退。

随着三人的靠近，子余终于渐渐看出了这三个人的轮廓。

子余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他半张着嘴，感觉浑身已经麻木，丝毫动弹不得。

“你们怎么在这里？”子余看着三张熟悉的面孔，声音颤抖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