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一份恩情
金沙溪畔，李默一行人在这里停下车。
金沙溪顾名思义就是含有金沙的溪流，因为这条溪流是一直从最大的矿洞一路延伸的，为此也被称之为商人之溪。作为曾经富饶的南部区域，一些道路上还能够看得见一些旅馆的残破样子，大伙正在烧火做饭，醒来的李默则守着露易丝在河边清洗身上的污垢。
自从赛琳娜那出发到现在，露易丝都没有清洗过身上的污渍。
难得停留在一处清澈的溪畔，身为伯爵小姐的露易丝可不想放过这种机会，于是央求下让李默带着她到一处稍微偏僻的地方清洗身上的污垢。
“李默……”
独自一人的露易丝站在水中扭头看向岸上的身影。
溪水并不深，也只有露易丝大腿的深度。
“你是希望我转过头看你吗？”李默一边抚摸着被解放下来吃草的乌戈尔斯，一边含笑的挑逗着身后光溜溜的女人。
其实，李默也想完整的洗个澡……
李默回想起水井旁用净身布擦拭身体的时候，心里有些嫉妒身后的露易丝可以安然的享受一片清澈的溪水清洗身子，若不是心里那仅剩下的廉耻心的话，李默真想和露易丝坦诚相待，虽然是露易丝有点吃亏，但也不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
反正等抵达了白镜城就可以宣告两人再也不会有所交集，仔细想想也是很让自己满意。
毕竟，李默可不认为露易丝是个善茬……
“我……”
害怕的情绪一扫而空，露易丝语塞的等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李默。
等了许久，露易丝则气愤的说着，“我还是头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人，那些虚伪的家伙再怎么样也会和我客客气气，你这家伙却连客客气气都不用，你就不能绅士一点吗？李先生。”
又变成李先生了。
李默呵呵一笑，反问一句。
“那么请问露易丝小姐，我把你送回白镜城之后我们还会有交际嘛？”
露易丝强压着对李默的不爽，从出生到现在唯一一个不爽的就是自己的亲弟弟，现在多了个，于是呵呵的冷笑，如实的回答：“基本上不会了。”
“那不就行了吗？”
李默也很中肯的说着，“我在的地方和你在的白镜城隔开了十万八千里，难不成你指望我还会来伯爵领绑架你一次吗？咱们这次做的可是一锤子买卖，等我把你送到白镜城的时候就可以回去了。”
“你觉得你到时候能够离开吗？”露易丝忍着火气说着。
“所以我到时候应该跑。”李默一本正经的说着，一边还不忘帮乌戈尔斯身上的污垢给扣下来。
“我真不理解赛琳娜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男人，感觉有时候真的是气死个人。”露易丝很难在李默面前保持冷静，闭上眼蹲下身开始洗起身子，一边抱怨的说着，“早知道当初就不大发善心收留你们了，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还是要谢谢你，不然，我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李默也平静下来，真挚的道谢一声，“所以，我想说，感谢你的收留，这份恩情我会记一辈子的。”
恩情？
一边稀里哗啦溅起水花洗着身子的露易丝一边笑吟吟的挑逗起来，“你怎么偿还我的恩情？”
李默沉默住，确实现阶段还确实没办法想到如何去偿还这份恩情，于是认真的说道：“以后呗，没准以后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还可以替你帮上忙？”
“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赖账？”露易丝并不相信稍微得意的讲着，“赛琳娜这么好的女人你都能够忍心丢在凯撒帝国，那你这份恩情难道就不会忘记了吗？那我如果让你把赛琳娜带回来你能做得到吗？”
“……”
李默做不到，所以并未开口去辩解。
“李默……”露易丝忽然也收起了得意，回想起一直陪在身边细心照顾自己的赛琳娜，不仅是灵魂的璀璨她本身就是这般的让人尊敬，不由苦口婆心的劝阻一句，“赛琳娜值得你冒险一次，真的！”
她看过太多的人所呈现出的灵魂颜色，赛琳娜是独一份能让自己不去讨厌甚至亲近的，所以并不希望这样的人会错过自己喜欢的人，比起基本上眼瞎的自己而言，她更希望认定的人能够获得幸福。
“哎。”
李默唉声叹气一句，转而提问了一句。
“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凯撒帝国三大公和凯撒二十一世的关系？还有学者殿堂。”
露易丝回过神，也明白李默在转移话题，便也没有不识趣的继续将话题引向赛琳娜，闭上眼继续一边洗着身子一边详细的解释着凯撒帝国的情况。
“凯撒帝国是君主制帝国，可是由于君主的权利低于三大公导致了权利分散，三大公为核心的贵族权制国家，再加上凯撒二十一世拥有圣教堂国的血脉，神权圣教发动战争的主要原因就是由于曾经王室血统的统治权弱于三大公，自然而然为了维护血统的正确便发动了战争。”
“那为什么不向奥斯帝国发动维护战争？”
李默斜视一眼远方雪白的山巅询问着。
“你难道想不清楚吗？”
“正义吗？”
露易丝擦着胸口，平静的向李默补充着历史。
“凯撒、奥斯、神权三大帝国分裂于圣教堂国，由圣教徒·凯尔森二世统治时期结束，而现在分裂的三大帝国内每位王室的成员都具备凯尔森的血统，作为当时主教信仰圣光的光明教堂则是最大的教派，也是主信仰的教派。
包括现在光明教堂不仅是神权圣教是拥有绝对统治，即使在我们的奥斯帝国和凯撒帝国北部接壤神权神教的区域都是具备一定话语权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奥斯帝国承认教会存在的形式但是绝对信奉领主制，所以奥斯帝国也是唯一没有国王和君主，唯一的只有大公，也就是公爵爵位。
再加上奥斯帝国一直属于领主联盟，由一位位领主形成的庞大帝国，则继承凯尔森血统的王室也只能成为明面上的统治者，实质上奥斯帝国的王室也要遵守领主契约的签订，而因为契约的舒服所以大家也会遵守和承认王室在奥斯帝国的存在和地位，同时也不会被光明教堂发难。
正因为如此，凯撒帝国三大公的权利威胁到了君主制的凯撒二十一世的统治，那么神权圣教也就有权利向三大公进行讨伐发动圣裁收回凯尔森曾经荣光庇护的领地，同时也不会引起凯撒北部地区人们的反感，否则你认为神权圣教能够这么快攻入到凯撒帝国内吗？
按照正常的情况，神权圣教和凯撒帝国边境的战斗都应该持续三五年才对，因为他们是帝都最为靠近的两个帝国……”
李默沉默住了。
“所以这也导致了凯撒帝国内出现了三种声音，一种是普斯摩珥大公为首的激进派，提倡以武力解决神权圣教的入侵，同时也是凯撒军也是激进派的绝对的拥护者，其次则是学者殿堂写书人·维尔密和安珂吉克大公的维和派，主张与神权圣教教皇以及国王谈和解决矛盾，另外就是中立派的波斯兰特大公，他们从不做声，基本上也不做多余的事情。”
听到这里，李默本能的转身疑惑的询问着。
“那凯撒二十一世呢？难道没有维护他的派系？”
目光瞄了一眼水面露出的背部，立马闭上冒犯的眼睛转身。
一个国王没有自己的派系本来就很扯淡……
这让李默感到很奇怪，怎么可能国王没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想了许久的露易丝想到了什么，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向远处的李默高兴的说道，“派系倒没有，势力我倒是想到有一个！”
李默听到了身后忽然出现的轻微的动静便注意了过去，目光看向一头从山上下来觅食的老虎，它那铜铃盘大小的眼睛死死盯着水里洗澡的露易丝，獠牙沾满饥饿的唾沫，口吐热雾，一步一步的靠近而来。
“……”
平静的李默转而缓缓握住从空间背包取出的翡翠之剑，眼睛死死盯着溪水对岸的老虎，老虎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对面握剑而来的人类，对视一眼，转而仿佛看到了大恐怖一般迅速缩耳、夹尾转身逃离。
突然身后传来的动静让露易丝慌忙回神，扭头看去便看见一团棕黄白黑混合的黑影迅速的消失在了丛林里，这让露易丝惊吓的立马起身连忙准备跑上岸。
李默望着消失的老虎，目光转而看向了被惊吓的上岸的露易丝。
露易丝拿着湿透的毛巾遮挡着胸部扭头惊魂未定的确定消失的影子不会再出现，等到许久之后，她才松了口气边转头边说：“所以凯莉从来都不会让我在野外溪畔清洗身子，宁愿让我等待亲自打水在浴盆里面泡着。”
“……”
李默也闭上眼转身非礼勿视，嘴上也不满的说着，“所以我也让你忍耐一下，等会到了村子或者镇子的话我就好帮你安排了。”
“可我真的难受死了，身上粘乎乎，你又不会净身术！”露易丝有些埋怨的看着，自然知道刚才的李默转头了，否则刚才那东西怎可能落荒而逃？
上下遮掩，闭上眼有些害臊的催促一句。
“能把衣服给我拿过来吗？”
李默睁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而瞟了一眼又将目光放在放在河畔旁边的干净衣裙，人和衣服隔开了几米远了。走过去将衣裙拿起来来到露易丝旁边闭着眼，叹气一声，塞进露易丝怀里便转过身，睁眼看着走来齿牙咧嘴不知道想表达什么的乌戈尔斯。
“嘶嘶嘶……”
乌戈尔斯眼睛瞪大的老大，一排大板牙整整齐齐的暴露出来，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
露易丝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废物，尽管视野模糊她也还是很努力的将内衣、衣服和裙子重新穿在身上。唯一的就是没有那么繁琐了，李默看了一眼背包里面捆绑的脏衣服堆，赛琳娜和露易丝的脏衣服都在其中。
露易丝一边弯腰伸腿穿着贴身衣物一边向李默说着刚才想到的势力。
“唯一可能是凯撒二十一世的势力那只有荒野之塔了。”一边解释着，“而战争之神属于凯撒军队内的主要信仰，学者殿堂估计也是信仰某位与知识、魔法、法力挂钩的神明，所以这也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了。”
荒野之塔？
李默伸出手安抚马儿的手顿时停下，似乎有什么谜底被打开了。
乌戈尔斯则经过李默气冲冲的走到露易丝面前，露易丝穿好衣物后正准备将穿好的裙子拉上拉链，谁知道乌戈尔斯直接凑过来用牙齿咬住撕扯拽着柔弱的露易丝，吓得露易丝连忙尖叫。
“李默，你的马！”
沉思的李默立马被打断了思绪，连忙扭头看着去骚扰露易丝的乌戈尔斯，眉头燃起怒意，直接走到乌戈尔斯的旁边伸手便抓住头顶的鬓毛狠狠拽扯，乌戈尔斯也不服气即使瞪大眼珠子也要狠狠的咬着露易丝的裙角，仿佛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在和露易丝置气。
一时间，李默对露易丝真正的了解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