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先吃饭再做事
因为手机打不进，方元中每天都往卫舒男办公室的座机上打电话。惹得几位同事都觉得挺诧异。没办法，卫舒男只得把他的电话号码从黑名单里解封出来。
无论他好说歹说，她始终不同意回家。方元中无奈地说道：“舒舒，想不到你会这么倔强。”
倔强吗？
“我只是想维持自己的尊严，与倔强无关吧？”婆婆总拿计生用品做文章，试问哪个儿媳妇能忍受？
方元中在电话里沉默了会，只叮嘱她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放下电话的那一刹那，卫舒男心头有种说不出的难过。这个狗男人，就不会想点积极的方法吗？
“小卫姐，后台投票流量好大。”许燕妮盯着公众号的后台说道。
投票链接是今天早上发布的，这个环节占评选的百分之三十，所以候选的家庭卯足劲拉票。
这种方式卫舒男并不赞成。如今的活动，动辄让人关注公众号，下载APP再投票，让人觉得既假且烦。
但确实又是宣传活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她也不得不为之，这或许也是一种无奈呀！
因为占比不小，所以后台设置了严格的防刷票机制。拉票可以，刷票绝对不行。这是底线！
南水秀的朋友圈分享了链接，文案配的也很恳切。她还群发了微信消息，卫舒男反手就给她家投了票。
“舒舒，真没看出来，南总还在意这种活动，有点沽名钓誉。”叶江燕说话比较直白，在她眼里，南水秀追求的是不属于她的荣耀。
不过，票数已经是遥遥领先，看来是下狠力了。
这样的情况到第二天就被许燕妮发现明显不对领。每天总有一个时间段，突然涌进一些ID投票，并且只投南水秀家。
刷票？卫舒男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直觉告诉她，南水秀很可能这么做，但她内心里希望不是这样。
南水秀好歹也是自认高品位的人，总不至于做这么低级的事情吧？
聂正阳是工科生，只瞄了一眼就嘲笑道：“愚蠢。”
公告上分明写着不能刷票的规则，当这是摆设吗？信息科的同事也都是有真本事的。
投票时间统共就3天，刷这么高的票实在是不理智。
卫舒男把这事和叶江燕一说，她也非常诧异：“不会吧？她心性不是很高吗？居然也做这种龌龊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卫舒男也表示无法理解。如果真的被判定为刷票，那么结局只有一个，还真是蛮丢脸的。
“早知道她这么玩，我就不投票了，浪费我的感情。”叶江燕很是后悔。她对南水秀的感觉也开始从尝试交往趋于拉远距离，实在不是一路人。
自打一起喝酒聊天后，南水秀曾私聊里约她去省城购物。
女人一起约个逛街、逛商场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南水秀说的话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只要折扣好，买个几万块的东西也没什么。”
这到底是约一起玩耍，还是炫富？叶江燕都懒得和南水秀讨论。
很快就有了结论，南水秀在刷票。这种事没有容忍度，只有一个结果：取消比赛资格。
卫舒男和聂正阳商量是否要通报一下？两人都觉得通报不合适，不过拿不住主意。再说，这不是小事，所以由聂正阳向领导做了汇报。
领导的想法和他们是一致的。资格是必须要取消的，基于维护颜面就没必要通报了，通知也没必要。自己做的事情，心里难道没数？
消息传得很快，晚上卫舒男就接到了南水秀的电话，她语气很急，带着质问：“为什么链接里没有我们家的资料了？”
从下午开始，她的微信和电话几乎没断过。差不多所有她拉过票的人都在问她怎么回事。
毫不夸张地说，她早就把参选当作大喜事广而告之，更让婆婆也帮着拉票。
此刻，婆婆的朋友也发现候选家庭中找不到他们。这是比婆婆发现更可怕的事情，会一传十十传百，丢面子的速度比水流还要快。
卫舒男刚和叶江燕一起做了一份意大利面，叉子上的面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她真是不理解，南水秀怎么问得出这种话？
叶江燕把叉子往旁边一扔，冲着卫舒男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别怂。
卫舒男关了免提，把手机放到耳边，用平常的语速道：“南总，刷票是违反投票规则的。”
南水秀花高价请的高手操作这件事情，对方信誓旦旦的保证过，绝对无痕迹，安全得一塌糊涂。
饶是卫舒男这么说，她依然对操作方的话坚信不疑。说白了，就是死不承认。
小时候犯了错，大人总会让孩子认错、改正；长大后后才发现，原来成年人的世界才是一片谎言。知错犯错，知错不改，而且是死不悔改。
卫舒男烦躁地闭上双眼，她不需要告诉南水秀：你错了。
她只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说出实情，至于南水秀是否认错，会不会改正，关她什么事？
“这是信息科给出的结论，如果你有疑议的话，可以到我们单位来查一下。”数据面前，你跑不了呀，蠢女人！
为了在婆家人面前长脸，你太急功近利了。而且，这些都不是你的长项，你何必呢！
南水秀清醒了些，压低声音对卫舒男道：“舒舒，我从来没求过谁，今天就当我求你可以吗？”
求什么？卫舒男自然懂，可是她爱莫能助。“不要为难我，南总。”
对方挂断电话后，卫舒男的心久久不能平复。相比她离家出走，南水秀却这么用心讨好婆家。可是，她们面临的都是同一个结果：家庭有矛盾。
她想起以前和寝室同学一起聊过结婚的话题，就有一个同学说不想结婚，因为怕搞不好婆媳关系。
那时候她以为会和爱人结婚，还与同学辩论了一番。
现在她深刻体会到，家庭与事业想到完美，确实不太容易。
“啪”一声响，叶江燕把意大利面端到了阳台，她坐进椅子里：“天大的事，也得先把饭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