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光鲜背后的泪
卫舒男不语，她不是NV权主义，所以不对南水秀的话进行点评。但有一个重要的事实：她真的是喝醉了。
叶江燕也意识到这一点，酒是不能给她喝了。她自言自语的话听得也不明白，只能从偶尔清晰的话语中感觉出，她可能对家人不满意。
眼下让人最头疼的是，南水秀醉成这样，好像还不肯回家。
卫舒男开始与她沟通：“南总，我们送你回去。”
南水秀双手摇晃，窝进沙发：“继续喝！”
两个身材纤细的女人要把醉成沙的南水秀扶出去，还真有点不容易。好在，南水秀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陈总。
卫舒男拦住叶江燕：“不能接。”
她知道南水秀的老公姓薛，这个电话肯定不是他。
很快第二个电话进来了：薛胖子。
叶江燕求助卫舒男：“接吗？”
接！
再次看到薛宇，卫舒男算是明白叶江燕说他们两口子是真爱的意思了。
身材和体重不相上下的薛宇，脸上的神情和第一次见到时一样，挺沉稳。完全不像南水秀描述的妈宝男。
妈宝男哪来这么有主见的目光？
他很有礼貌地和卫舒男、叶江燕打招呼。看到南水秀的刹那眉心微皱成“川”，轻松地把南水秀揽起来：“不好意思，她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先带她回家，改天让她请你们吃饭道谢。”话说得也很得体。
叶江燕直望着他们走出包厢，倒是替南水秀担心了：“舒舒，她老公会骂她吗？”
卫舒男也没了喝酒的兴致。虽然没完全听清南水秀到底在说什么，可是隐约能猜到，她和婆家的关系只有那么好。
婆媳矛盾无论在哪个朝代、哪个国家、哪个层次人群，都是最大的家庭问题。
叶江燕咂嘴：“结婚有什么好？这烦恼比不结婚的时候多得多！咦，看到她这样，我都不想去相亲了。”
卫舒男脸上露出姨母笑：“不相亲好，有个人会笑歪嘴。”
很快她意识到这话里怕是有玄机：“你家里又给你安排相亲了？你就不怕再碰到离婚男？”
离婚男？那还算好的！
叶江燕泄气地喝了一口啤酒：“本来是有一个，被我拒绝了，是丧偶男。”
说这话时，她已经没有上次那般炸毛。因为拒绝，她被父母骂得有点惨，还不给她安排晚饭。她真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她妈妈一气之下道：“你挑！你再挑！再挑下去，以后谁还会要你？”
合着连二手男也看不上她了？就离谱！叶江燕在酒精的催化下，对卫舒男振振有词：“舒舒，我以后真的不去相亲了。我再去相亲，我就是狗。”
卫舒男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你可别把锅给狗子背。想在相亲市场里找为爱痴狂？你这不是鸡蛋里找石头吗？我跟你说，还是唐海波好，真的，绝对错不了！”
唐海波三个字骤然出现，让叶江燕脸上忽地一热。差点忘了，他今天告白了呢！
卫舒男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神情：“你好好想一下，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他难道不比那离婚男、丧偶男好？”
实际上，在赶过来的路上，叶江燕收到唐海波的微信。
“不要被我的话吓到，我可以等你的答复。即使答案是否定的，我也希望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对吗？”
这人心态是有多强大才能这么平和？就算被拒绝，也不嫌尴尬吗？
叶江燕想着，幸亏她当他是开玩笑。可是，他太平和了，她真的看不出他有心跳加速的时候。
“舒舒，你看中的那个人今天晚上向我告白了。”
卫舒男苦笑不得，怎么成了她看中的人？她是为她看中的！好吧，也算是她看中的。这到底谁看中的？莫不是酒喝多了，想不明白了？
“可是，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紧张呢？还说就算我拒绝，也会和我做朋友。他既然爱我，如果被我拒绝的话，不应该伤心才对吗？”叶江燕的爱情观里总是有丰富的情感波动，而现实并非如此。
如果唐海波能在被拒绝后，依然在她身边守护她，这份感情该多纯粹。
卫舒男的声音明显低沉，她在回忆过往，向叶江燕讲述一段，从不曾说起的故事。
那个曾经让她为爱痴狂的男人，她也一度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双向奔赴。
他们曾聊起毕业后一起留在平宜工作，聊到未来种种。
但是，他毕业后却拒绝了平宜的工作机会，选择回到了家乡。
卫舒男现在还记得他走的时候，眼眶里有亮点。那是忍住没有流下来的眼泪吧？他肯定是伤心的吧？他一定也舍不得她吧？
只是没多久就传来他订婚的消息。看似突然，现在想来，应该也是“蓄谋已久”。
所以，那些没掉下来的眼泪算什么？所谓的伤心又能代表什么？
根本一文不值！因为他可以转眼就满眼宠溺地望着未婚妻，眼眶里也忽闪着晶莹剔透的液体。
“从大学到现在，是不是很享受他在你身边随叫随到，以你为中心的感觉？”卫舒男替叶江燕分析道。
叶江燕点点头：“我们关系很熟……”
“所以你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卫舒男抢白道，“你这就过分了，既不想接受，又不拒绝他的照顾。这对他来说是折磨，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已经折磨他很多年了。所以，他有了思想准备。即使你拒绝，也会在你身边晃悠。好男人哦！真的好！”
白月光有什么好？那都是带了滤镜的。离开滤镜，恐怕连最普通的男人都比不上。卫舒男也佩服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现实了？
叶江燕抗议道：“我没有白月光。实话告诉你，就没有哪个男人，是我一眼看到就很想要的。不心动，怎么在一起？没法睡呀！”
心动？能当饭吃吗？能支撑到婚姻吗？能管一辈子吗？
“日子过久了，就是平平淡淡才是真。”卫舒男不想再听叶江燕那套说法，什么唐海波的爱不符合她理想标准，就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