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怕了
庄隐不知自己在路虎车座椅上坐了多久,等他又有可能打量四周时,他发现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在这期间,他脑中一片空白,像是木头人一样地坐着,他意识到不对劲,他平常再累也不会这样意识模糊。他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一样,突然开车跑起来,朝着离开这片沙漠的最短线路飞奔着,他的心思是如此的慌张,他一面喘着气,一面和最近的救援站联系,他告诉救援站他遇到了困难,需要紧急救助,这时庄隐不住在发抖,他吃下一颗镇定药,让自己好好地静上一静。幸而他还有一分理智,还能正确的驾驶路虎车向目的地跑,而这一点事实上由于是由生的本能而来的。
当路虎车冲出沙漠之际,在国道上可怕地乱冲着,有撞到翻了路边一水果摊,才算停了下来。庄隐依稀听到了人的骂声和救护车的呼号声,但是以后的情形如何,他就完全不知了,因为他脑子已经不好使了,而昏了过去。当日,阿练和老黎回来的时候,他们的面色难看,但是他们的状态也不致于庄隐这么失魂落魄,庄隐回忆着,那并不完全是他被古船里的人吓坏了,而是那古船本身就问题。
几天后,庄隐在医院里醒来,医生说他的脑子受到了过度的惊恐刺激,需要服用一段时间的镇定药物抑制神经反应,否则可能有可怕的后果,例如发疯云云。庄隐醒来,只觉得极其疲倦,而又合上了眼,睡了过去。
这一睡觉又过了两天,等到庄隐再度醒来时,他的体力和精神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恢复。庄隐起了床,然后洗了澡,然后点了几盒美团外卖,大吃大喝起来,精神十分好,虽然想起沙漠古船里的情形仍然有点后怕。
庄隐给老黎的主治医师打了个电话,问问老黎的情况,主治医师徐徐告诉庄隐,老黎还躺在床上昏迷,偶尔惊醒并且袭击护士,护士为了自卫,跟他打起来,然后,被打的老黎又昏迷了。庄隐听得呆在那里,非常无语。呆了很久很久,庄隐才又给美如画里的阿黄打了个电话,得知阿练也没有回来,他木然的挂断了电话,更无语了。庄隐又呆了好久,然后决定要将这件事清清楚楚地弄一个水落石出。
之后的几天里,庄隐在医院里吃着美团外卖,一边在笔记本里写出了各种方案,最后他最希望的是再重组一支队伍配上优良装备去捉古船里的那人,弄死或者进行科学研究。他打电话给几个老搭档,说了自己的计划,就像当时老黎游说他的那样,可是这些老搭档听后都摇着头,说来说去,他们不相信庄隐说的沙漠里有神出鬼没的古船,二来没有资料显示有实际好处可得,云云。庄隐在病床上躺了下来,他太疲倦了,疲倦到不想做任何事情。
又过了几天,无所事事的庄隐还是认为事情太蹊跷,一想到这些,加上路虎车已经维护好了,他打算再去那片沙漠转转,还是想记录下来些什么,揭开这个不可思议的秘密。庄隐当日就离开了医院,开着路虎车又踏上了塔克拉玛干那片沙漠的老路,这次他作了更好的准备,包括带上了很阴险的武器,即那种在黑暗中能致人于死地的放射性药物。
当路虎车到达目的地附近,天色已黑。当晚,沙漠十分平静,庄隐在车里抽烟,本来是想好好地睡上一觉的,可是说什么也睡不着。听着探测仪里的动静,翻来覆去了几小时之后,已经是午夜了,沙面上开始有风,而且风在渐渐地变大,庄隐看了看天气预报,并不是大风暴来临,他放心点燃了一支烟。但他忽然听到那种“啪啪”的声响,庄隐陡地激动起来,这种声响就是沙漠古船的声音,它在移动,它来了。
庄隐立即从声音来辨别距离,那声音发出的所在,离他决不会很远。可是,沙面起风了,他无法看到任何东西,向前望去,只是黄沙茫茫的一片。而那种声音在持续着,奇怪的是,这次的声音位置很古怪,不但在前面,而且在左面和右面,也有同样的声音传来。庄隐变得十分紧张,突然之间,他意识到不妙,这种声音方位,来得十分近他慌张地朝周围看着,那种声音竟在渐渐移近,陡然之间,他看到东西了,前方不到百米的位置,那古船正以相当快的速度向路虎车迎面撞了过来。
这真是突如其来的恐怖,庄隐在那刹间启动汽车开始逃命,紧接着,至多不过是十多秒吧,庄隐在后视镜里看到了那艘古船巨大的身影,同时他听得船头之上有人在发出恐怖的笑声。在这时候,庄隐脑子异常清醒,他拼命的踩着油门把路虎车开得飞速,古船继续追着路虎车,古船激起的沙尘,慢慢地扬起巨大的沙土散开又落下,伴随着巨大的声响。
路虎车开到一处沙坡,庄隐果敢跳车了,他顺着沙坡滚到了另一边,路虎车在惯性作用下一路飞奔,后面的古船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越压越近,到最后,庄隐听到一阵“轧轧”的声响,路虎车被压在古船底,刹那之间变成铁碎,在那最后的一刻,滚落在沙坡另一边的庄隐赶紧挖了一只沙坑把自己掩埋进去,一动不动、一声不吭,渐渐失去了知觉,隐约中听到一阵阵嗡嗡的声音,心里异样的恐惧,昏了过去。
庄隐当然不会死,只是到这里为止,他不敢再去招惹那沙漠里的古船了。老黎在医院晕迷一个月后渐渐醒过来,虽然他已对周围的事物完全有了正常人的认识,但是脑中仍胀得厉害,一片浑噩,甚至无法想起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发生的事情,他的脸色也不很好看,主治医师说老黎的情况能够恢复成这样是神的奇迹,需要安静的休息和不能再受刺激云云。庄隐点了点头,的确,他对于沙漠古船感到极度的疲倦和反感,需要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