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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人质

眼泪在清醒的那一刻止住,我想他一定和龙征一样把我当作了奴哈,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竟让王室的两兄弟用情至深?

作为女人,我羡慕至极。

我正在苦于没有办法表达,他却将一颗红色的圣果子喂进我的嘴里。

突然,一股浓重的硝烟划破空气朝我们呼啸而来。

解符似乎早有察觉,蓦地将我压在危险弧线之下,自己却靠着灵敏的听觉,脚尖点地,飞身在空中像踩在摇摆不定的木板桥上那样踩着不停飞射过来的子弹,一路追寻过去,抓住其中一个躲在沙堡后面的偷袭者。

那是一个穿着银色服装的蒙面人,他的脖子防不胜防地被解符紧紧勾住,脑袋也被解符坚实的双指定住。

不知何时,广漠的金色沙漠突然出现了许多的沙堡,数不尽的子弹似乎并未因为有同伙被当作人质而停止呼啸,它们从四面八方飞射出来,密不透气的硝烟味使我真实临境于枪林弹雨中。

“看来,没人把你当回事,那就不用麻烦了。”砰的一声,致命的子弹从双指关节的震动下射出,直击解符扣住的那人的左右臂膀。

隐隐还在抽动的人,在解符故意留其性命的操作下成为他挡子弹的肉盾。

可怜的还未在疼痛中反应过来的人质,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人的子弹飞向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生生变成一具透着金光的人体筛子。

远程射击失败的银色蒙面人改变了攻击方式,探着身子从沙堡钻出来。

解符松开了手里没了用处的肉盾,人质倒在斑斑血泊中,再也没有动弹一下,但那双死而不能言的眼睛依旧望向聚拢而来的同伴。

正在变身过程中的我,神经绷在一条线上,不敢有一点分心。

在抽象化的变态过程中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孤身对敌的王者,我怕一不留神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那样在乎他的安危,仿佛是在梦中见过的熟悉的战场,——他披着红色大氅的背影,身旁插着一支带血的长枪,死尸横陈遍野,那是王者取得最后胜利的英姿,但梦里的那个人是游休。

我没有办法解释其中的矛盾和相通之处,只能用“心软”和“心善”来暂时标榜莫名其妙的想法。

那群银色服装的蒙面人举起小短枪展开包围阵势,抬脚一高一低向解符逼近,却有所顾忌地在三米远的距离停下。

孤身在包围圈的解符非但没有露出一丝一毫胆怯,反而出人意料地扬起斜斜的一个冷笑,一个马步下去,塌起无数的金色沙尘,在花非花雾非雾的朦胧状态下,我只听得一连串貌似鞭炮一样的劈里啪啦声,等金沙徐徐落下,那些还未搞清楚状况的蒙面人也尽数倒下,鲜红的血液渗入到沙地,蔓延开优美而震撼人心的血色纹路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看到解符取得以一敌众的胜利,我开心得还没等两只脚彻底完成人形变化,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跑过去看看解符是否有受伤。

“别动!”几乎是咆哮而出的语气,我虽注意到他在留意地下的动静,我却只是简单地以为他也只是对那些优美的血色线条表现出欣赏,只是没有想到他是在留意漏网之鱼。

大概他也没有想到我会这般冲动,我竟然会那样在乎他的生死。

我刚跑开一两步,就被突然从沙地里钻出的人死死扼住咽喉。

“听说土亘的新王身手了得,今天果然大开眼界,真没想到会如此了得。”扼住咽喉的手在切齿间加大了力度,使我不自觉地干咳起来,但是他一点也不畏惧解符狠戾的眼神,手上的力道毫不客气又进了一分。

“据说,新王特别在意一个女人,今日倒是见识了,如果你想要她活命的话,就让开一条活路。”我被他拖着倒退,看情形,如果不现在死,等下也会窒息而死。

“木子星球的人,竟敢插手到我的地盘,还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解符冷冷翘起嘴角,不以为然地晃了晃脑袋,抖了抖进到耳朵里的沙子,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眼睛直勾勾盯着绑架我的人。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要真的在乎她,就不要再前进一步。”勾着我的人似乎有点狗急跳墙的冲动,说话时竟抖擞着饶起了舌头。

正在死亡边沿上的我仿佛看到了无数的小星星出现在满脑袋上,如果解符再不妥协,我真的要顶着天使的光环去见上帝了。

“我会在意她什么?你是不是弄错了?就她这长相?”解符依旧不动声色地抖着沙子。

那些半真半假的话虽然听得模糊,但却刺痛了我柔软的心。

架在脖子上的手抖了一下,似乎在重新梳理事情的经过,“你一个人单枪匹马追出来,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她就是你新看重的王妃!”

“对,是王妃,但并不一定就是我在意的人!”话未说完,嘭的一声,那人的手就从我的肩头重重滑落了下去,倒地不起。

“弄错了的人不是我,是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从来不受人的威胁,既然能杀得了一群人,还不能够解决你一个人吗?”解符对倒下的那个还在抽搐的人说。

“你,你得意......不久了,你会后悔的......”那人临死的时候依旧不甘心,似乎还有许多怨毒的话未能说出口,眼睛瞪得吓人。

我抖擞着,望着一片死尸陷入沉默。

他将带有硝烟味儿的手指伸向我时,我不自觉地后退,方才他说的话还让我耿耿于怀,他的阴晴不定的内心世界我捉摸不透,时而关心和冷漠,弄得我都神经紧张。

他一把将我搂住,指尖抚上脸颊,“他们的血是肮脏的,怪我弄你一身!”

“你,你怎么不问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你就这样将他们都杀掉了?”有些抵抗地打掉他的手,他却强有力地用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继续擦拭我脸上的血迹。

“这些都不是王该做的事,对于先出手的人不能心软,该死的人,一枪毙命已经是仁慈,我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