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嚣张的回鹘使者
几天后,清晨。
北境。
铸造之所。
秦远打量着眼前的钢铁床弩,表情满意。
“法鲁克大匠,辛苦了,这就是我想要得东西。”
他方才已经让张牧试射过,五里之内,两人合抱之木被一箭射穿。
若是射进人的身上,估计会直接扯烂躯体。
法鲁克捋着连鬓胡须,满脸笑意。
“将军言重了,这只是我的本分而已。”
完整的打造出钢铁床弩,对他的技术也有很大的提升。
“投石车跟乌兹甲刀制造如何了?”
“回将军,投石车已造出二台,射程大概八百步,乌兹甲刀已造出二十套。”
“嗯,如此甚好!”
虽远在北境,但他也嗅到了几分战争的气息。
据边境斥候汇报,回鹘近来派遣数支斥候部队,偷偷潜入北境,图谋不轨。
他已经派了数名亲卫前去处理,双方沿边境对峙,暂时还算克制。
马蹄踏踏,一名士卒疾驰而来。
“禀将军,有一名女子前来送信,还说一定要将信当面给您。”
“女子?让她进来。”
“遵命。”
一柱香后。
一名黑纱蒙面,身穿黑色长裙的女子,策马来到秦远面前。
“秦将军,许久不见,我家主人命我前来送信。”
她翻身下马,从袖中摸出一份蜡封书信,递了过来。
“嗯,一路辛苦。”
秦远接过书信,打开后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这是雅若的来信。
“回鹘五万!踏实力明一万!二名真武巅峰…”
秦远心头猛沉。
虽然猜到回鹘这次会出动大军,但是五万大军仍旧远超预料。
要知道北境不过六千余士卒。
“看来他们对安西军,是势在必得了。”
远眺数里外的筑墙之地,城墙仅完成了小半,余下的最少还要一月时间。
这还是牧民协力同心,全力以赴的结果。
若是按陈刚原本的估算,现在可能仅仅完成地基。
再往下看手中书信。
雅若劝说秦远率领真武暂避锋芒,不要以卵击石。
待回鹘撤军以后,再徐徐图之。
北境,必须放弃。
否则六万大军,二名真武巅峰,重重围堵下,秦远必死无疑!
这是碾压性的力量。
“放弃,谈何容易。”
秦远喃喃自语。
“何况,我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白居易的武力,暂时还不为外人所知。
真武九重虽然不如真武巅峰,但也不会一触即溃。
踏实力明,他也不是没有对上过。
虽然被打的很惨,但有亲卫们的军功支持,不会很快败亡。
如此算下来,最难啃的骨头就是六万士卒和至少六十名普通真武。
“看来要抓紧操练,早做准备了。”
正午。
从乌伦古湖连日赶路的牧仁,终于到达玄池附近。
“这城墙筑的,倒还像模像样。”
他策马而立,阴冷眼神扫视四周。
“可惜,到不了完工那天了。”
“什么人!”
一队巡逻中的骑兵发现了四处张望的牧仁,厉声询问。
牧仁冷冷一笑,表情傲然。
“回鹘使者,牧仁,速速带我去见秦远!”
“大胆,竟敢直呼将军姓名!”
“噌…”
队长拔剑出鞘,怒目而视,率手下将其包围。
现在秦远在北境的声望可谓如日中天,见眼前人出言如此不敬,十名士卒表情都极为愤怒,
“直呼他姓名又如何!去告诉秦远,我今日来不仅代表回鹘,同样代表安西!没让他来迎接,已经是给足面子。”
牧仁不屑的环视众人,一群入武,与蝼蚁何异。
就算是秦远,面对回鹘这个庞然大物,也不过是个大号蝼蚁而已。
“你!”
队长怒容满面,正欲发作。
“聒噪!”
牧仁突然出拳,白朦朦真气凶猛涌出,嘭地一声砸在队长身上。
“噗…”
队长血喷如注,被轰落马下。
他面色惨白,艰难撑起身躯,半躺在地。
“队长!”
几人慌忙下马,将受伤的队长护住。
其中一个年长者对呆立马上,还没反应过来的士卒沉声吼道:“他是真武!你们几个快回去禀报将军!”
说罢他抽出弯刀,双眼紧盯面色不耐的牧仁,小心防备。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弄脏我的手。”
牧仁对着手背轻轻吹了吹,眼神鄙夷。
“一群贱民,打疼了才知道听话。”
几名骑兵慌忙策马,往校场冲去。
半刻钟后,他们远远望见校场中的秦远,神色惶急的大吼。
“将军!将军!”
“什么事!如此慌张!”
骑兵慌忙下马,将刚才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
听到有回鹘真武竟同时代表安西和回鹘,还如此嚣张,秦远不由冷笑。
“把他带到军帐中,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竟敢在北境伤人!”
“遵命!”
一刻钟后。
军帐内。
秦远望着眼前神色倨傲的汉子,表情莫名。
牧仁被他看的很不舒服,不耐烦的说道:“秦远,信你也看过了,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回何处去?”
“自然是北庭城,何必明知故问!”
“那北境怎么办?”
“自然是由我先行接管,再交还给踏实力明。”
牧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将北境的财产据为己有。
无论秦远还是战神军,在他眼中都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久。
而且他可是听说了,战神军从北境领主那里,足足搜刮了十几万两黄金。
若是自己能贪墨一部分,那这辈子都将衣食无忧。
“我若是不回去呢?”
秦远双眼微眯,斜撇牧仁,打断他的幻想。
“不回去?你是要不从安西军令吗?”
牧仁面色阴冷,语带威胁。
“实话告诉你,踏实力明已经求天可汗调节纷争,若是你胆敢抗命不从,不知进退,我回鹘顷刻便会有数万大军杀入北境,到时候你再想回北庭也晚了!”
“真是荒唐…”
秦远不断摇头,索性不装了,拿出书信指给牧仁。
“这信上即无署名,也无天子信宝加盖,连都护府的印章都没有,凭你空口白话,就让我跟你走?”
“嗯?”
牧仁被连串问题问住,一把抓回书信,上下翻看,才发现确实没有印章和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