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里面肯定有隐藏的猫腻
再次醒来，宋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验梦。
咬手指、闭气呼吸、反扳手指都证明自己现在所处的不是梦境。
见到她这个反应，金龙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梦里被沐谨欺负了，不然她怎么会下意识做这些动作？她原先可是失忆了呀！
金龙又在桌子底下生气地踢了一脚沐谨，“你是不是在梦里欺负她了？看把我家小染吓得，都自己咬自己了。要是她把手指咬坏了你赔得起嘛？”
它朝沐谨翻了个白眼，把宋染的手指从她嘴里扯出来，“别咬了小乖乖，这里是梦境，你可以揍他不犯法。啊对，是我说的。”
哼～沐谨想搞小动作，那就别怪它瞎说八道。现实里凑他一下怎么了？
沐谨闭上眼睛颇为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金先生，请您不要在现在这种时候出馊主意。她现在刚失忆，分清现实和梦境实属不易。万一她被你误导了跑天台上去跳楼玩怎么办？”
金龙紧紧抱住她，“我会保护好她的，不用你说。”
宋染伸手摸摸的脸，颇为欣慰。
这条宝宝龙不愧是跟着她玩了好几年的，多少也是会来事的小龙了。她喜欢。
“我睡了多久？”
“十几分钟吧？”金龙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数了七百四十八只羊你才醒。”
“咕～”金龙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宋染的肚子也跟着叫了两下。
“我饿了。”
金龙抱着宋染委委屈屈地嘀咕着，但是很快它就想起来，导致他们饿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不就坐在对面吗？！
“姓沐的，你把我们拉来怎么不给我们管饭吃？你这是虐待，我要吃肉，肉！你赔我的烤肉！”
沐谨让异能特警去准备一点吃的送来。另外他也从他那个百宝袋一样的怀里掏出了一块牛舌饼，给宋染先垫垫肚子。
“造梦之后容易饿肚子。我只有这一块，你先吃一点。”
有了上次的吃精神补充药剂的经验，宋染先问了一句：“多少钱？”
“他还敢要钱？”
金龙把牛舌饼抢过来瞪了沐谨一眼，“他要是再敢要钱，我就跑到治安署底下天天哭给他看！看他要脸还是要钱。”
说完它转头就把牛舌饼塞到宋染的手里，让她赶紧吃。
宋染掰了一半分给金龙，然后小小地咬了一口。
牛舌饼色泽金黄，口感酥松，咸甜适口，最重要的是它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吃完之后神清气爽，满口留香。
宋染浅尝一口差点哭出来。
谁想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牛舌饼，竟然是个顶级刺客！
这特么是哪个杀千刀的想出来的主意，竟然在里面塞精神补充药剂的材料？
这一口，不会要她18888吧？
“唔……”金龙吃了一口相当满意，两只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肯定是你们院里的那种饼，超好吃。”
这里的“你”指的是宋染。
“我？”
沐谨说：“这是你们湾菁市分院院出售的牛舌饼，补充精神力的效果不错。我本来想多买点回来，只可惜我不是特研院的人。”
啊，是他们自己产的，那没事了。
他们院的产品标价那么高，但所有原料都是自产，核算成本用不了那么多钱。但如果拿成品折算成钱给他，简直就是血亏！
晚点给他安排一次新品试吃，借机还给他就是了。
沐谨的这个牛舌饼还是在机缘巧合下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属于少部分可流通的低配版民用食品。
高配版的必须是特研院体制内的精神系异能者才能购买，听说价格甚至比一些精神补充药剂还贵上几百块。
半块牛舌饼金龙咔咔两口就炫完了，宋染则细嚼慢咽地吃了一小半，见金龙在一旁眼馋就又掰了一点投喂给它。
“么么～”
金龙吃完就赶紧和宋染贴贴表示自己的欢喜。直到沐谨看不下去这两人腻腻歪歪的劲，咳嗽了两声提醒，他们才停下。
金龙朝沐谨瞪了一眼。
看什么看，你这就是赤果果的嫉妒。单身狗！
“宋染，你刚刚的晋升是我帮你的，这一次你得尝试自己上去。”
在1V1教学之前，沐谨还特意叮嘱金龙不准捣乱。见金龙不是很重视的样子，他不得不加上一句，“不然你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你的小染了。”
金龙这才答应说知道了。
要进入通灵的状态并不难，难的是找到方法。大致方式是进入一个冥想状态，然后想象着自己挣脱身体的牢笼，一次不成功就多来几次。
纵使他师父说他天赋高，但也用了好几个礼拜才可以自主跑出去。
“首先我会引导你进入冥想的状态。先闭上眼睛，深呼吸……”
宋染闭上眼睛，放空大脑。可能是由于她睡前经常这样做的原因，沐谨还没说几句话她就已经进入了一个高度放空的状态。
她只觉得灵魂在慢慢沉静下来，如同一颗散发着光芒的光球慢慢往上飘，往上飘，像是要飘到天上去了。
【铛……】
一道深沉的钟鸣传进脑海，如同一道从神经传向四肢百骸，宋染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又睡着了。
十秒。
比沐谨预计的时间短多了，而且她居然一次就成功了？！
沐谨晃晃了扇子上的铃铛，也闭眼上去了。
宋染这次没有飘出去多远，在她听到第一声铃声的时候就醒了。
沐谨赶过来的时候正巧见到她悬在半空，四肢像是各有各的想法不停地在空中乱舞，甚至还在半空中缓慢地翻了个跟头。
只是她的模样跟现实里的样子并不一致。
可能跟她是穿越者，并非身体的原装灵魂的有关。
“呵……”沐谨飞身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拽着她飞到蓝色的花海之上，协助她稳定身形后笑道：“比我当年厉害得多。”
“谢谢。”
宋染立即挣开了他的手。
这样的冷淡反应让沐谨有些尴尬。不过倒也好，分得清省得麻烦。
等宋染稳定了身体，他才开始教学解说。
“新手刚开始出来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靠近那些齿轮，就像无法摆脱的地心引力。
注意不要靠它太近，会死的。
我可以把我的铃铛借给你，它可以帮你尽快地恢复清醒。等你晚点你不需要它了再还给我。”
宋染下意识歪了歪脑袋，没想到整个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往右倒去。
她一阵手舞足蹈搞得自己脑袋朝地，还一边拼命狗刨调整姿势一边问：“多少钱？”
这种奇怪的反差让沐谨忍俊不禁，“不要钱，免费的。”
在通灵视角下，她觉得沐谨好像变得有点温和甚至可爱是怎么回事？
不对，不对劲，一定是的这个场景里给她加了一些特殊的恋爱增益，才会让她产生了一点幻觉。
“免费？天下还有这种好事？那你想要什么？”
“我的确是有别的事要麻烦你。”
沐谨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胸前的洞看了一会。那个洞实在是太大、太瞩目了，让他完全无法忽视。
宋染用胳膊挡住了他的目光，“这个洞你晚点再看也不迟。到底是什么事？”
沐谨旁坐在花海之上，“之前我说过现代造梦延伸出了一些新的领域，这些领域中最大的发现就是集体意识，目前也被称为梦境领域。”
“集体意识？”宋染的听到这个词感觉非常危险。
只有意识共享的种族才会出现这种定义。可这个世界的人类是单独的意识个体，不应该出现这个词。
“那是一个单独的世界。”沐谨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找了一个贴切的比喻，“你可以暂时把它想象成一个意识互联网，我暂时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但是，我想去。”
如果解释为是互联网，那么他说的集体意识就不是宋染理解的集体意识。
她理解里的集体意识是真正共用同一套思维和视角的庞大社会意识体，跟沐谨说的不一样。
沐谨说的跟宫敛的解释有一点像，是现实世界的对应的B世界。
沐谨抬头看头一眼天上的齿轮。
自从他开始踏足这片领域已经近二十年，可是最近几年他越发觉得片齿轮星海陌生了。
“天上的那些可以看作是人的具象，齿轮的转动碰撞咬合都可以看作是一个人的机遇。
每个齿轮似乎都在转动，但是如果你仔细一点就会发现，有些齿轮是因为与别的齿轮相遇被带着转动，有些齿轮天生就拥有着前往一个方向的动力。我们通常认为那是一个人的内心的动力与信仰。
古法通灵师的主要攻克方向也就是单独的齿轮运转解析以及大势预判。简单点认为，我们就是个算命的。
但最近几年命是越来越不好算了，变数越来越多，经常会影响我们的推断。尤其是你，你身上的变数尤其得多。
可能与你外黑内白的同心圆齿轮造型有关？”
沐谨看了一眼她胸口的洞。
或许与她胸前的这个洞也有点关系？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关于这个洞。”
宋染指了指自己的齿轮，“不是很明显吗？同心圆，洞。你见过另外一个我吗？”
这个世界也有心理医生，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能力把小囡囡给叫出来了。
那个小朋友很胆小的。
“他们说你有多重人格，但我不信。别的多重人格的齿轮都是饼状图，你是同心圆。我想你的情况，应该和正常的不一样。”
这是沐谨从他的专业得出的结论。
在管理世界，她的心理医生给她的诊断是多重人格。只不过医生说她这种属于几乎要治愈的类型。
另外一个人不会出来活跃，也没有办法跟她争夺主导权。但是另外一个人依旧存在在她的潜意识里。
宋染说：“唯一的特例，对大局应该没有什么影响。”
她也不想说关于她过去的一些事情，沐谨倒也没有追着她不放。
“我翻阅了过往的资料，发现变数增加是从自从梦境领域被发现开始的。你们造梦师和通灵师身上的变数普遍是别人的几倍。
随着现代教育的普及，学校对精神系异能者实行的强制义务教育已经打破了传统的家族传承模式，未来能进入梦境领域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变数也会呈几何倍增加。”
说到这里，沐谨不禁有些难过，“再过几十年，或许我们古法通灵师就要失去自己的价值了。”
他抬起头看向宋染，眼里带着一种她熟悉的眼神，“所以我来找你了。”
宋染立马往后飞了一段距离，双手在胸前摆出一个大大的X，浑身都写满了抗拒两个字。
想让她带领去梦境领域？还是想拜她为师？或者想让她帮忙振兴古法通灵？
不管怎么想他的请求都不是一件好差事。
如今她失忆了不一定能带徒，即便是能带徒也让她觉得风险过高。本来她就没多少时间处理梦魇大潮了，还要她带一个从未接触过梦境的徒弟，这得浪费他多少时间和精力？
她不接，而且也不能接。
沐谨是以异能治安署那边的身份来接触她的，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异能督查呢？反而来找她这个特研院的人。异能治安署没有通灵师？怎么可能？！
这里面肯定有隐藏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