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预谋

“零”大人的恢复，在组织里算是个喜讯，但它背后的“悲”却极少人知晓。

“难得你会过来看我一眼啊！”

林雪低头整理着衣服，披散着头发，抬头时有种弱不禁风的错觉，仿佛下一秒会倒地不起。

“刚刚那群人可有冒犯你？”季清航将手中的花插入花瓶，认真地摆弄着花束，“不服从命令的人理应遭受……”

林雪没有领情，她走到桌边，安然坐下，撑着下巴深情脉脉地看着对方：“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说出这句话的？下属？学长？朋友？还是……男朋友？”

“呵，我也想啊，这不是我还没追上嘛！”季清航戏谑着，“当然是以仰慕者的身份啦！”说罢，把插好的花往林雪面前推了推，示意道：“怎么样？最近学的插花技术，可还行？”

如同他身上的花香，很淡，但不同于木槿花那样的艳丽，那一捧花全是白色，仅有绿叶相衬。两种蔷薇科的植物相互映衬，不争抢对方的曙光。白玫瑰和荼蘼？林雪微挑眉头，自嘲似的嗤笑着。宽大的玫瑰尽力释放着它的魅力，小小的荼蘼没有抢在前头，只是在它的最高处沐浴着阳光。

“不怎么样，视觉疲惫了。”

“多谢指教。”

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约定，相互心照不宣，他们看着对方，不语，仅笑，眼里藏着太多，足以让他们知晓对方的想法。

许久，两人简单问候几句后，季清航就离开房间，回到属于他的地方。他关上房门，跪坐在玄关，无力地低着头，如同听天由命的犯人等待着罪行的降落。片刻，门外的嘈杂声渐渐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房门的开关声，物品的碰撞声，外界的喧哗似乎与他无关，他慢慢吐出一口气，最后释然地笑了：“一切……都结束了……”

那天，雪歇了，大家都感叹着上天有眼，然而高层会议桌上却是死寂沉沉。

会议桌前的大屏幕，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播放着监控录像：屏幕中，林雪在季清航走后，盯着那一捧花看了很久，最后伸出手将花瓶打碎，拾起一块碎到恰好的碎片，割腕自杀。

“现在人在医务室，用机器把命吊着了。说吧，怎么回事？”秦海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养子，从监控来看，他的嫌疑的确最大。

季清航仍然还是那样，不慌不忙，“我不知道，我只是送个花而已。”

“没错！”梦汐拍桌站起来，解释道，“而且你们看监控，他们明明聊得很投合！说不定那个贱……零是故意在他走后自杀的呢！就是想栽赃！”

“闭嘴！”“够了！”

秦海被吵得头疼，“我去医务室看看情况，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她救活，你们务必把消息给我堵死了，要是泄露半点……”

梦汐没有在意秦海的话，她惊讶地看着一旁的季清航，刚刚在帮他说话的自己竟然被他吼了。“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是在帮你，我……”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季清航厌恶地看着她，转头对其他高层说道：“老大说的对，现在先把零救活再说，如果后期追究还有我的过错，我甘愿受罚。”

鞠躬，离开。

梦汐愣了一会，最后还是追了上去。

“这……算了吧，零的死活才是最重要的。”

“嗯嗯，G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也不好追究了。”

“不过，谁会把白玫瑰和荼蘼送给上司啊！”

“对啊，毕竟是悲剧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