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华山
第十五章华山巅峰
七十二、华山
东去华山并不遥远。褒鱼执和少年幸曲折环绕，在白鹿群的帮助下，最终还是很轻易地甩掉了追兵。不过又走了七八天而已，就到了巍峨的华山脚下。这是少年幸第一次见过这么高大的山脉，他被连绵起伏、突兀高耸的华山给震惊了。
那时候，华山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字。早在夏人、殷商、周人之前，就有族人在华山脚下四周开垦生活，是虞华部族。他们拜“花朵”为图腾，把簇拥的高山名之为“华”。华山高而四方，有东南西北中四个峰，远远望之如同是盛开的花瓣，故而命名之为“华”。华山归于大周京畿边缘，由周王派出的山泽之官加以管理。不过，因为山颇为高陡峭，是时少有人攀登上华山去。
所谓自古华山一条道，要攀登华山，必须走华山峪一条道。华山峪只是稍稍好走一点的道路。那时节，并无人去开凿华山，只有一些进山采果子、狩猎和打柴的周人才会上山。阿执领着幸在山脚下的村落里。用马车和所有钱贝换成了食物，随即攀上华山。幸只当是躲避到山里，避世，就不啃声，跟着阿执慢慢在这座令他震惊不已的第一座大山。
因为一路奔逃，弩弓已经没有了箭簇，阿执就用幸的成王之刀削砍一些树枝作为箭。两人像猿猴一样，在原始的山脊上攀登。山岭间不停地有虎啸猿啼，也有黑豹的身影闪烁，山巅之上也有金雕翱翔。然而，无论是阿执还是幸，似乎都并不招引那些猛兽的攻击。它们如魅影一般在他们身边一闪而过，却从来不发出攻击，仿佛很怕这两个闯入者。
只是山路崎岖难走，幸觉得破费力气。他磨破了手掌，但是有山间的云气袭来时，残破的地方很快就愈合了。山间有茂密的板栗、华山松、槲树、椴树、栎树，他和阿执一点点走过这些密林的时候，阳光从它们的缝隙中慢慢延长。华山那辽阔无边的壮美，也渐渐展露在两人眼前。
阿执只关注那云层，他看到云一点点地挨近，然后慢慢又到了脚底下。一路上，他跟少年幸随口说：“这个华山，相传更古老的时候大禹治水，赶着大河到山前，拦着大河的去处。大禹邀请天神下凡，硬生生将这山掰了开来，给大河让出了一条东去的道路。哈，这世界上的人们都相信神仙，但他们并不知道怎么去找到神仙！”
而少年幸则对华山的山峰形态，远远近近的风景感到惊讶。异常强烈的似曾相识之感，让他搞不清自己身在什么时代之中。随着山的变高，他看到远远的景色一点点地拼接了起来，慢慢变成了一副完整的图画。直到他和褒鱼执攀援着近乎垂直的山石爬上了华山中峰最高点，把厚厚的云层踩在了脚底下，他才恍然大悟，此情此景何时见过。
这个山顶，少年幸果然来过！那是与义父姬昌在一起的时候，是姬昌病重即将去世的关头。他闭上了双眼，发现眼前根本不黑暗，依旧是那群山汹涌的景象。那一座座山峰，慢慢变了，变得像一群羊一样向他蜂拥而来。他浑身都被眼前的图景给惹得热气澎湃。他忍不住大声问褒鱼执：“我来过这里。这些山，都有名字么？”
褒鱼执很惊奇地说：“是么，你竟来过。怎么，你要给山起名字？我听山下村民说，这些山都归少昊帝所有，你得问问他！”
“少昊是哪的天子？当年，我就应该是在这个山顶，送别了义父……”幸欲言又止，换了另外一句话，“我想把这个峰叫做幸山。”
“行，行！”阿执说，“荒山野岭，这个你随便你。你乐意叫它什么山都可以！这只是我等云来的地方！”
“等云，难道你到这个山顶上来并不完全是为了躲避追兵？”少年幸看了看远方的云，狐疑地看着褒鱼执，“而是那些翻滚的云？”
褒鱼执点点头，凝视远方如海涛一般奔涌的云层说：“不错，那些云！周公的子午之城，就藏在那些云里。”
少年幸大吃一惊：“云，云，真的是那些云吗？”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阿执，你究竟是从哪里来，何以得知‘子午之城’？”
褒鱼执冷笑一声说：“很奇怪，幸王子，你倒是把我忘了，却没有忘记周公和子午之城！难道你完成记不得当年给你拉牛车的那个无名老奴了么？”说完他伸出手，按上少年幸的额头。
少年幸吃了一惊，想后退，但双脚却如被牢牢地固定在了山顶的磐石上。出乎幸的意料之外，当阿执按到他的额头之时，周遭没有发生任何一点的变化。山还是山，云还是云，连山巅的草木都没有分毫的风吹草动。
但须臾，他看到了变化，遥远的云层之上，有一条并不算大、也不算很小的黑龙，从深深的云层里钻了出来，在远远近近的山峦之上盘旋、穿梭，速度飞快，犹如一枚黑色的闪电。
“龙魂，龙族！”少年幸惊呼，“我说你为什么这么厉害，一直带领着我。你果然还是一个龙族之人！”
阿执诡秘地微微一笑，缩回手。少年幸见到，那条黑龙立即隐匿不见了，那些被龙刺破云层的也迅速恢复了原样，好似那条虚拟的龙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阿执却盘腿择了一块圆而扁的磐石坐了下来，招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嗯，女巫说得不错，果然你果然是个不简单的龙族小子，难怪会搅动这么大的动静。而且，你如同是傀儡，你的背后，也另有人在操纵，他甚至能更改你的记忆。好了，不跟你兜圈子了，我褒鱼执找到你两件事，一个是看护好你，还有一个——”他突然加重了声音。
“只有你能救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