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去抢！
看张婧一脸委屈，都快哭出来了，她僵硬的站在工位前，进退失据。梁乔知道她当市场部经理这个愿望，彻底破灭了。对她来说，她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怎么脱责挽回，然而什么都不会发生。
除非，张婧能多付出一些给亲爱的总监。总监还要看中心总裁的意见，当然也可以给亲爱的总裁付出一些。可现在这个局面，谁又会保她呢，除非她保证自己搞定的是CEO。
“现在终于该我了！”
眼看着温明火冒三丈，梁乔觉得这件事还没完全结束，现在是他展现自己机会的时候了。他要让市场总监重新认识自己，因为他们这些大学毕业生，还没一年，几乎接触不到总监这个层面的。
何况东方网很大，部门繁多，有时甚至好几天都不一定见得到。
“要抢！机会是抢来的，而不是等来的！”
下一刻，梁乔毫不犹豫说话了，“温总监，我有个建议……”他说，故意在这里顿了一下，注意到温明停止发火，看向自己才又道：“我们必须重新调整我们的声明书，同时要积极联系受害者进行赔偿，另外我们还要……”
听梁乔的话，温明皱着眉头，意识到哪里不对。再看张婧，他明白了。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好歹这也是自己准备提拔的人，他立刻没好气的质问：“这么好的建议，为什么之前不提？”
“我提过了，还发了邮件，张经理估计是没看。”
“你胡说，你什么时候发过邮件？”
张婧的声音忽然提高八度，整个人都炸了。可算找了根线头作为线索，牵出梁乔和司图往里诓她这件事。她立刻弯腰打开自己的邮箱，指着屏幕给温明看，说道：“总监，你看看哪里有他的邮……”
话音还没落，就看到邮件组里，梁乔回的信息：张经理这件事很严重，我经过仔细思考，不建议你这么做。我们应该积极联系受害者，而且声明书不能这么写，律师函更是要不得……
“你什么时候发的？”张婧一时愣住。
温明看着邮件的时间，不用多说了，他抬头看向梁乔：“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你的想法形成文字，马上给我。”他语罢离开，搭理都懒得搭理张婧一下。
梁乔此时已经坐下了，重新打开PowerPoint软件。
现在他有点适应这老旧的系统了，键盘噼噼啪啪作响。梁乔明白，这件事要想彻底消除影响，现在已经不只是单纯搞定苦主的问题了。必须把大事变成更大的事，然后坏事变好事，才能解决问题。
他于是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不只是要搞定苦主，消除影响，更重要的是还要联合多家企业以及媒体。自我检查，对全体消费者承诺，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至少这样的事不会再在东方网发生。
因为正向新闻，总会掩盖错误事实。
他很快提交了自己的解决方案，方案也很快通过，并且开始执行。
只用了不到一个下午，论坛回帖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行业发出联合声明，抵制违规的SP业务套取消费者话费。不到下班的时间，各大网站的声明，还有电台媒体就发生了态度转变。
影响正在极速消散，没人想到竟然可以这样。
梁乔本来准备收拾东西走了，正要关机，Msn上温明却叫他来自己办公室。
“怎么了？温总监。”梁乔问。
“事情做得不错，现在关注度下来了，管理层很满意，尤其咱们中心总裁祁鹏还有其他几个总监。你现在要做得是把这件事盯住了，确保不要再节外生枝，然后在行业论坛提升我们的地位。”
“都做好了，这个你放心。”梁乔说。
“你小子是个人才。”
温明说着话，忽然笑起来，梁乔也跟着尬笑了两声，只是这笑声还没收住，总监却又变成怒火万丈的样子，他一把摔掉手里的钢笔，指着梁乔便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啊？你以为你给张婧挖坑，自己就能上位了？”
“我没这意思啊！总监！”梁乔一怔，又道：“我能做的都做了啊！”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这话吗？”
“我认真做事，问心无愧！”
梁乔斩钉截铁回答，想起前世雷布斯说：一个好互联网CEO，首先得是个好演员。“现在我脸色怎么样，应该是正色立朝的样子吧？”一想到这个，梁乔简直都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了。
看他心如止水，义正词严的样子，温明也觉得这家伙不太可能这么有心机。依旧铁青个脸，警告他道：“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干掉了张婧，你就可以做这个市场部经理，你要明白你大学毕业还没一年呢。”
“我没这个打算啊！”梁乔摊开手，戏精附身，故作无辜。
心下却做判断，温明敲打自己的目的，不简单是为张婧报仇，关键是他的权威性受到了挑战。现在市场部经理这个位置空着，人人都想得到，怎么可能是自己这个新人的。
打了卡，和司图往外走。
此时虽然已经快出夏天了，可平京还有十八天地火。2002年的夏天，平京的街头还零星有膀爷出现。梁乔和司图说：“去吃烤肉吧？罗庄南里，怎么样？”他说，想起来当年若干年后，平京晚报批评平京露天烧烤，其中就有这里。
“刷酱的烤肉和鸡脖子……”
梁乔简直忍不住了，司图笑道：“我没所谓。”
他们很快到了地方，感受烧烤的烟火气，周围几个地摊围满了人，他们要了啤酒和吃的。坐在小板凳上，先碰杯，为了今天的事。司图又问：“这次你表现得这么好，又把张婧拽下来，估计有戏往前进一步吧？”
“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温明的人。”
“他们怎么这样？”司图打抱不平。
梁乔却面色平静，放下酒瓶说道：“这很正常！”
“当然了，我们市场部一年广告框架有大几千万，活动经费也有一千多万，总监权力很大的。但要是市场部经理，活动部经理，数据分析部经理完全不配合他，这个钱他想拿点回扣也很难的。所以，无论如何，这些位置上的人都必须是他自己人。”
“那你怎么办？”
“去抢！！！”
“抢？”
“像我们这样在大城市无依无靠的人，不去靠自己抢机会，难道还指望别人施舍我们吗？”
“你说得对！”
他们说着话，拿啤酒瓶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司图问道：“那你估计谁会做这个市场部经理？”
“我猜这个人，肯定是他能控制的人。”梁乔犹豫着，一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了。
司图抢先一步：“陈灿！”
“对！肯定是他！”梁乔更肯定了。
“那怎么办呢？”他问。
“搞掉他！”
梁乔发狠地说，拿起地上的酒瓶子和司图碰了一下，一口气喝完瓶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