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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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桌上摆放着几张照片,是这两天陆凯和张霖通过走访收集到的。沈钰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桌上的照片,发现全是年龄偏大的一些人群,每个人都拄着拐杖,似乎这次的嫌疑人就是拄着拐杖的老人。
沈钰一边看着照片,一边暗自想到:都这么大年纪了,有杀人的必要吗,还落得晚节不保。
在大家都回到座位上之后,张霖便开始了工作汇报,这也是他们这几天通过不断努力得到的结果。
“根据这些天的走访调查,最后还是确定凶手不是随机杀人,而是报复性杀人,是一起复仇事件。凶手将被害者罗列在一起,以倒计时的方式进行杀害。”张霖将手头的资料一字排开,“傅诚是第一名受害者,也是这起案件的起点,以他为突破口,可以找出一些线索。”
“那你们有什么收获?”唐觉率先问道。
“在傅诚被害当晚,他一直饮酒到很晚。他那天很开心,喝了很多酒。”张霖回答道。
“为什么?”
“因为他遇到了一个老朋友。”
“是什么人?”
“就是在河东市遇害的吴勇。”
“吴勇那天正好出狱,傅诚那是为他接风洗尘的。”陆凯从旁补充道,“我们也曾怀疑过是吴勇杀害了傅诚,毕竟是傅诚让吴勇去驾车撞人,才导致他入狱的。动机是有了,可是在时间上不成立。”
“怎么说?”柯振明问道。
“吴勇当晚坐了末班高铁回了河东市,而且后来吴勇自己也被杀害了,那他就更不可能是凶手。”
“后来在吴勇离开之后,傅诚又遇见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和傅诚被害的时间很接近,几乎可以锁定他就是嫌疑人。”陆凯再次补充道。
“什么人?”唐觉迫不及待的问道。
陆凯给张霖使了个眼色,张霖将会议室的显示器打开,上面放出一段视频,是傅诚被害当晚,和凶手在路边相遇的片段。
视频结束之后,陆凯看着手头的资料说道:“因为雨天,天气朦胧的原因,不能看清嫌疑人的样貌,只能看见基本的轮廓,判断他大致的身高。然后再结合酒馆老板的证词,凶手很可能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身高较傅诚略矮一些。”
张霖接过话题说道:“根据调查走访,最终确定三位有嫌疑的人。他们都是拄着拐杖的老人,而且也都和死者有过过节。现在只要分别调查这几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就可以确定他们是否是凶手。”
“这么大年纪了,会是凶手吗?”唐觉半信半疑的问道。
“凶手犯案不在于年纪,而在于心智。”陆凯说道。
柯振明见过照片之后说道:“凶手也许就在这几个人之中,调查他们的动机与不在场证明至关重要,大家分组调查,逐一排查有关凶手的线索。”
大家接受命令之后,分组行动。
2
“301……302……303……”沈钰上了楼,边数着门牌边往前走,走廊过于狭窄,还要时不时地避开晾晒在走廊上的衣服。
在这种没有电梯的老式公寓楼,对于腿脚不方便的老年人来说,简直就是折磨,沈钰这样想着。
在此之前,沈钰已经联系了其中的一位嫌疑人,需要当面调查。因为考虑到这几位嫌疑人腿脚不方便,于是警方就两人一组,登门调查。沈钰和唐觉便组成一组,专门为此事而来。
“306,就是这家。”沈钰想敲门,但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便直接推门进去。
“你们挺快的啊。”一位头发半白老者从沙发上艰难的站了起来,看年纪得有古稀之年了。
“突然来访,确实有些冒失了,没耽误你什么事吧?”沈钰略显抱歉的说道。
“没关系,本来今天也没打算出去。”那位老人没有走动,只是站在原地请他们两人坐下。
沈钰和唐觉并排坐下,桌上已经摆好了事先为他们准备好的茶水,老人也缓慢的坐了下来
沈钰将录音笔打开,放在桌子上,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此次到访的原因,就是为了调查这段时间发生的连环杀人案件而来的。而其中的一名死者傅诚,有人看见你和他有争吵,可以说明一下具体情况吗?”
那位老人长叹了一口气,半晌才说道:“傅诚是我的一个表侄,因为我无儿无女,腿脚又不方便,就希望可以向他借点钱,以做生活开支,他没同意,我当时就和他理论起来了,也算不上争吵。”
沈钰紧接着问道:“他的死讯你知道吗?”
“我之前看到新闻报道了。”老人长叹一口气,略显遗憾的说道,不过很快就收拾了面容,“不过我倒是不意外。”
沈钰和唐觉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理解老人的话。
“为什么不意外呢?”唐觉不解的问道。
“作为记者,偷窥别人的隐私;作为上司,压榨底层员工。怎么会没有人记恨呢?”
虽然年纪大了,但对于人情世故并不糊涂。唐觉这样想着。
“可以说明一下你的腿脚为什么不方便吗?”沈钰再次问道。
“渐冻症,已经好几年了,现在腿脚越来越不灵便了。”
沈钰看着老人身边的拐杖,是一个常见的四脚拐杖。这种拐杖现在很受老年人的青睐,可以自动调节高度还可以,而且四个脚同时抓地,更加稳固。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沈钰再次问道。
“是啊,我老婆前两年去世了,现在就我一个人。”
沈钰有所怜悯眼前这个头发变白的老人,但警察不能凭借感情去办案,于是调整情绪之后,再次问道:
“一个月之前,傅诚被杀的那晚,你在哪?”
“我在家。”老人回答的很肯定。
“没出门吗?”
“一直没出门。”
“有人作证吗?”
“没有,我这几年都是一个人。”
“没人做证的话,那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
老人有些紧张:“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晚的雨下的很大吧?”沈钰眼神向上望去,还不停的摸着胡渣,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
“没错,还刮起了大风。”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晾在阳台的衣服被风刮到了楼下,是楼下的一位邻居帮我送上来的,他应该可以为我作证。”
沈钰和唐觉来到楼下,找到了当时为他送衣服的老人,证明了当时确有其事。那么由此推断,那个老人就不可能是凶手,因为他没有作案时间。从这里到傅诚家中往返一趟,至少需要两个小时,时间上是不可能成立的。
沈钰此时既有欢喜,也有担忧。欢喜的是这位老人不是凶手,他已经无依无靠了,如果再剥夺他的自由,那将是太可怜了。担忧的是真凶还在逍遥法外,可能这个时候下一个受害者已经出现了,而自己却对真凶的身份一无所知。
就在两人准备折返的时候,沈钰看见黄泽正缓慢朝他们这边走过来。黄泽似乎也注意到沈钰,停下了脚步,一时间,面对老朋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边?你住这边吗?”沈钰率先问道。
“没错,我住这边。”
沈钰环视着这栋公寓楼,虽说很老旧,但也很安静,这里面住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不会太过于喧嚣,这样的环境也很适合黄泽的性格。黄泽生性孤僻,以前在单位里也很少有朋友,知道他家庭住址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但他和沈钰一样,喜欢安静,所以居住的环境都是老式的小区,这样也便于写点文章。
“你又怎么会在这边?”黄泽反问道。
“一宗案件,过来走访调查一下。”
“你说的是那起连环杀人案吗?”
“没错。”沈钰本想回避这个问题,但很显然,黄泽已经看穿了沈钰前来的目的,就没必要隐瞒了。“说来真的很巧,可以在这边碰到你。”
“我也挺意外的。”黄泽看着沈钰身旁的唐觉,他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前两天和沈钰一起在颍河川附近办案的人。他不知道这个人的姓名,之前也没见过,但今天能和沈钰一起过来,应该也是一名刑警。
“这是你朋友吗?也是刑警?”黄泽假装好奇的问道。
“对,他是河东市的刑警,因为这起案件有一名被害者是死于河东市,所以请唐警官一起来协助侦破案件。”
“没想到这起案件这么复杂,远超我的想象。”
沈钰略显惭愧的笑着,事发这么久也没动侦破案件,对于警方来说确实是一件难为情的事情。沈钰不得不转移话题:“你去给出版社送文稿的吗?”
“不是,出去散步的。”黄泽说着便动了动手里的拐杖,“虽说复原无望,但总闷在家里也不舒服。”
沈钰点头表示赞同:“也对,但是你近期不用写文章了吗?”
黄泽轻笑着说道:“他们看重的只是钱,而不是我的作品。我既然给不了他们钱,又不能帮他们创造更多的钱,就只能被淘汰。这是我的问题,怨不了任何人。”
“你倒是看开了一切啊。”唐觉在一旁说道。
“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说着便指了指在一旁的拐杖。
“不过你还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总还是有些欣慰的。”沈钰从旁附和道。
“也对。”黄泽回应道,说着便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公寓,不是礼貌的说着:“既然都来了,就去家里坐坐吧。”
“方便吗?”沈钰问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
黄泽因为腿脚不便,就住在一楼,也不需要爬楼梯,可以节省很大一部分体力。
沈钰刚进门就看见屋子里到处都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琳琅满目的书籍让沈钰眼前一亮,但大部分都是以文学著作,看来他还是欣赏文学。
“你爱看书的习惯真是一点没变。”
“喝点什么吗?也没什么准备,就泡点茶吧,怎么样?”黄泽艰难的往前移动,准备去厨房准备。
“不用麻烦了,就来拜访一下,很快就会离开了。”沈钰也跟着准备去帮忙。
“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废人。”看着黄泽眼里带着一丝的执着,沈钰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可以参观一下吗?”唐觉起身问道。
“随便!”黄泽头也没回的回答一声,便径直走向厨房。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合照,照片已经泛黄,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照片上全是一些年轻女孩的面孔,穿着运动服,这应该是黄泽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
回想起来,沈钰曾听方媛说起过,黄泽的母亲曾是省级的运动员,还参加过全运会,可参加的项目他已经记不清了。
沈钰和唐觉走进一间卧室,里面放满了书本,桌上、床上、书橱里,各式各样的书籍,琳琅满目。显然,这是黄泽的房间。
虽然屋子的角落里堆满了书籍,但杂乱之中也有顺序,都是按照书的种类整齐的堆放在一起,书橱里的书也都是十分整齐的排列起来。这些对于腿脚不便的黄泽来说,是根本办不到的,应该还有一个人在帮他收拾。
沈钰随手拿了一本经济类的书籍翻看,里面密密麻麻的被做了笔记,看来他不只是在看书,还是在学习。
床边的一本《犯罪心理学》吸引了唐觉得注意力,他走近之后,翻开一看,书面略显微黄,书角还有一些褶皱,皱纹很新,应该是最近才出现的。看来黄泽最近一直在翻看这本书,才会出现这些褶皱。在这本书下面,还放着两本反侦察类的书籍。
“黄泽经常读书吗?”唐觉问道。
“他是写文章的,灵感都是来自于阅读,所以书本是必备的,有什么问题吗?”
唐觉把那本《犯罪心理学》拿到沈钰面前,问道:“这也是他看的书吗?”
沈钰先是一惊,也有些疑惑:“他是写社会新闻的,应该接触不到刑事类的案子才对,这些书不太适合他。”
唐觉在书桌上看见一张黄泽的照片,唐觉一眼就认出,这是在河东市地标建筑——河东市广播电视塔下拍摄的。这张照片上,黄泽没有拄拐杖,应该是很久以前外出游玩的时候照的相片。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黄泽端着一个餐盘,这上面放着两杯水,走得很艰难。沈钰见状,立马接住了餐盘,放在了一旁的书桌上,顺手递了一杯水给唐觉。
“没打扰你们吧?”黄泽说道。
“不会,冒昧打扰,是我们失礼在先。”唐觉表现的很客气,之后将那本《犯罪心理学》拿在手上,翻看了一下,然后问向黄泽:“你看的书很杂啊。”
黄泽推了推眼镜框,说道:“对于写作的人来说,各类书籍都要看,这样的话才能了解各行业的需求,才能写出好的文章。再者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写文章不仅需要涉及众多领域,还需要研究读者的心理,这样才能知己知彼。”
或许是站太久了,黄泽说话期间便坐在床边,好让腿部放松一下。
“可是现在看书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写的文章可能很快就会被淘汰了。”黄泽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
唐觉摆摆手回绝到:“不会的,你的文章一直在发表,从未间断过,可以看得出,你还是很努力的。而且你写的东西都是社会中实际存在且棘手、值得被大众所关注的问题。”
“可还是没有多少人在意我写的东西。”
“四大名著刚问世的时候,也没多少人在意,但依然掩盖不了它的辉煌。”
“但愿吧!”黄泽长叹一口气,看出他平时顶着多大的压力。
“太大量的写作也会出现视觉疲劳,必要的时候还是得出去走一走,重新找一些灵感,以便于更好的创作。”唐觉再一次说道。
黄泽苦笑的指着一旁的拐杖:“我现在的状态,也不好出门啊。”
“不好意思,我忽视了这个问题。”唐觉连忙道歉,之后紧接着又问道:“你之前应该去过河东市吧?”
黄泽看着桌上的照片,说道:“很久了,这是我在河东市上大学的时候照的,已经快十年了。”
“这么说你在河东市也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啊。”
“算是吧。河东市的彩虹大桥也是一座年代久远的桥梁了,现在翻修过后比以前壮观多了。”
沈钰环视一圈后,从旁问道:“家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我和我的母亲一起居住。”
“伯母人呢?没见到啊。”
“这个时间她都会去买菜。”黄泽看了看桌上的时钟,“这个点应该也快回来了。”
沈钰也看了看手表,想到工作还没有做完,便急忙站起身来:“都这个时间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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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沈钰再次抱歉地说道。
“没关系,我们还会见面的。”
黄泽将他们送到门口,沈钰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不是不舍,也不是厌恶,倒像是一种期待。
两人告辞之后,刚要出门,从门外进来一人,满头白发,右手拄着拐杖,左手上拎着一个菜篮,里面盛满了新鲜的蔬菜,一些菜叶上还带有露水。看样子这应该是黄泽的母亲,看这情况,应该是刚从菜场回来。
沈钰注视着黄泽的母亲,她也同样在注视着沈钰。两人凝视着对方,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时间就在这一刻冻结了一般。这是沈钰第一次见到黄泽的母亲,但沈钰觉得面前这个人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沈钰对案件的一种与神俱来的办案直觉。
沈钰快速的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一幕幕场景,警局、医院、停车场、办案现场……可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场合,什么时间,以什么样的方式见过他的母亲,但即使如此,依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挥之不去,而且这种感觉很是强烈,似乎就像是昨天才见过面一般。
沈钰似乎进入了思想空洞中一般,怎么都逃脱不了,一种破案的本能驱使着他要想起来和眼前这个人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可越想记起来,反而陷得越深。
沈钰感觉似乎被什么东西拉住一般,快速的脱离了回忆的梦境中,当醒悟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是唐觉在拉自己的衣角。此时的沈钰已经是满脸冷汗,两眼空洞,可眼前的这个老太太依旧不依不饶的如死神一般的注视着他。
唐觉也似乎发现了沈钰的神情不对劲,但并没有点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该走了。”随后就抓住沈钰的衣角,离开了黄泽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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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是怎么了,突然就愣住了?”唐觉边开车边问道。
沈钰犹豫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唐泽的母亲,我似乎在哪见过。”
从黄泽家中出来,沈钰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一直目视前方,两眼无神。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不是没见过他母亲吗?”唐觉疑惑地问道。
“所以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虽说没见过,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非常强烈。”
“或许是你以前见过,但现在忘记了。”
“也许是吧。”沈钰长叹一口气,用手揉了揉眼睛,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母亲是做什么的?”唐觉再一次问道。
“以前是运动员,后来退役去学校做了体育老师,现在年纪大了,也退休了。”
唐觉用车内的点烟器点起了一根烟,他知道沈钰不喜欢烟味,便放下了车窗,让烟味随风散去。
唐觉吸完第一口烟之后,将夹着香烟的左手搭在车门上,右手操纵者方向盘,视线集中在一条线上,像是思考着什么,过了很久才对沈钰弱弱的问了一句:
“你的朋友——我是说黄泽,他是什么样的人?”
沈钰有些不明所以:“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性格,或是思想。”
“他性格内向,不擅交际,不过他即使生活再怎么不如意,还是能坦然面对,这种骨子里的韧性也是难以言表的。”沈钰回答道,但总有些好奇,“你怎么会问他?”
“他也是拄着拐杖的不是吗?而且也和傅诚认识。”唐觉回答的毫不避讳。
沈钰一时语塞,但还是喃喃的说了一句:“话虽如此,但根据目击者指出,那个人应该是老人。”
唐觉摆摆手,反驳道:“首先那个目击者没有看见正脸,而且在当时细雨蒙蒙的情况下,本就视线不好,再加上夜色,更加不能确定那个送傅诚离开的人究竟是谁。再者这名目击者是凭借那个人拄着拐杖,走路缓慢才认定他是老人的。可是拄着拐杖的不一定全是老人,这不就有一个反例吗?”
沈钰明白唐觉指的就是黄泽,但他依然不相信黄泽会如此。毕竟在沈钰的印象中,黄泽的性格也不会支持他这么做,而且他没有杀害傅诚的动机。
“黄泽是被傅诚强行辞退的,他应该是憎恨傅诚才对,他真的会送傅诚回去吗?我不敢相信。”
“我调查过傅诚死前半年的行程,他曾见过黄泽,那时是黄泽前来投稿,但没被傅诚看中。”唐觉说着又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
“每天写稿、投稿,是他的日常规律,没什么可疑的,而且他自己也说过经常被不同的媒体、编辑部拒绝,这些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你不觉得就是这种长时间的拒绝导致了他的恨意吗?”
“他不会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
“不是我相信他,而是我本能的不希望是他。”
唐觉想到黄泽的母亲也拄着拐杖,于是问到沈钰:“嫌疑人的名单中有他母亲的名字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沈钰用手抹了一下面部,好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名单中没有他母亲的名字,而且她也那么大年纪了,不会去做那些事情的。”
“但是从逻辑的角度去考虑的话,她以前是运动员,又做过体育老师,如果她犯案的话,相比其他人要容易得多。”
“话虽如此,可还是不希望是他们。”
“有的时候不能靠感情办案,还是得实际一点。倘若真的是他们,你到时候怎么面对真相呢?”
沈钰听后,觉得有些羞愧,无言以对。
唐觉最后一口烟后,将香烟放在烟灰缸当中摁灭,之后加快车速,驶往警局。
回到警局时,其他小组的都也都已经陆续赶回,两人将刚才走访调查的结果做了详细的汇报。根据大家的供述,其他两名嫌疑人也都有不在场证明,也就无法证明他们是杀害傅诚的凶手,案件再次陷入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