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像个小朋友
天色暗了下去，洒在城市里的橙红渐渐褪去。
车子停在枫林别苑，乔予羡狐疑地看了尚辰一眼，马上下车进了别墅。
她在玄关处换鞋跑进客厅。
正从楼上下来的顾砚璟见她跑进来，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乔予羡直接上了楼梯，跑到了顾砚璟身边，一脸认真地道：“尚辰怎么了？”
顾砚璟看着她。
乔予羡继续道：“他对我笑，就这样......”
乔予羡学了一下尚辰的笑。
她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露齿笑。
“就这样。”乔予羡道，“太吓人了。”
顾砚璟看着乔予羡学出来的表情，眸光轻轻闪了闪。
乔予羡看见尚辰进了客厅，压低了声音道：“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顾砚璟也看了尚辰一眼，尚辰现在倒是正常。他继续下楼，淡声道：“他没事。”
乔予羡跟在他身边，和他一起下楼。
到了楼下，尚辰低头喊道：“顾少。”
顾砚璟应了一声，然后尚辰又看向了乔予羡，顿了顿，又露出了一个笑。
乔予羡马上往边上迈了一步，站在了顾砚璟身后，然后轻轻拉了拉顾砚璟腰侧的衬衫，很小声道：“你看。”
顾砚璟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腰侧，然后看着尚辰的那脸笑。
刚刚乔予羡给他示范，他还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夸张了。
现在看...乔予羡示范的太保守了。
尚辰察觉到了顾砚璟的嫌弃，轻咳一声，收回了自己的牙。
等顾砚璟坐在沙发上，他才跟着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里。
那张单人沙发还是留给了乔予羡。
乔予羡把手里的书还有礼物袋放在茶几上，这才注意到了茶几上放着五芳斋的点心盒。
她每次回来，茶几上都放着洗好、切好的水果，还有各种各样的茶水、点心。
这点心盒放在上边，确实不太显眼。
她多看了一眼五芳斋那三个字，然后看向了顾砚璟。
顾砚璟刚刚倒了一杯茶，察觉到视线，他抬眸。
两人视线相交，乔予羡眼神示意了一下点心盒。
顾砚璟呷了一口茶，也看向了那盒点心。他看了一会儿，才道：“吃吧。”
乔予羡弯眼一笑道：“谢谢。”
她伸手把点心盒拿了过来，坐在单人沙发上，把点心盒放在自己的腿上打开。
“荷花酥。”乔予羡开心道。
而坐在她对面的尚辰，听见“荷花酥”三个字，一下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蹙了下眉。
很快，他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沉着的脸色多了几分凝重和不可置信。
乔予羡小心拿起来一个，尝了一口，味道很好，她又吃了一口，道：“和小时候吃到的味道一样。”
顾砚璟看着她，放在腿上的食指轻轻动了一下，然后突然问了一句：“喜欢？”
不知是不是有些惊讶于顾砚璟问她的这句“喜欢？”，乔予羡觉得他在这一瞬间好像有点不一样。
她看向他，发现他与平常无异，然后点点头道：“不过更喜欢五芳斋的椰蓉酥和桂花糕。”
顾砚璟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
乔予羡边慢慢吃，边道：“岳城那边有分店，小时候爷爷经常买给我吃。后来我在几样点心中，挑出了最喜欢的两样。然后...爷爷奶奶就只给买这两样了。”
尚辰也撩起眼皮看着她。
“老人嘛，你喜欢吃什么，就总是给你买什么。”乔予羡提起爷爷奶奶的时候，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温暖的幸福感，“所以...荷花酥的味道还停留在我小时候。”
顾砚璟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又喝了一口茶。
乔予羡在医院接近他家老爷子的时候，他便让人查了她。
上大学之前一直都在岳城和爷爷奶奶生活。
来了京都上大学之后，才住到了现在的乔家。
不过也很少回家，大多数时间是在宿舍，只是偶尔回去。放寒暑假的时候还是会回岳城。
她爷爷奶奶是在她大二的时候去世的。
查到的资料上显示，她爷爷是因为生病，离开后的一周，奶奶也离开了，原因不详。
再然后...大二学期结束，乔予羡就休了两年学，去山区做了两年志愿者。
“给。”乔予羡吃完了一个，又拿了一个递给了顾砚璟。
顾砚璟垂眸。
“你尝尝。”乔予羡又往他身边送了一下，“很好吃。”
顾砚璟看着那块荷花酥，过了一会儿，接过，尝了一点。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吧。”乔予羡的眼睛亮亮的。
顾砚璟其实不太爱吃，但是见她一脸的期待，还是“嗯”了一声。
乔予羡笑了起来，又从里边拿了一块：“我去给梅姨一块，这个给尚先生。”
盒子里还有最后一块，乔予羡连盒子一起递给了尚辰。
尚辰都没反应过来，见她把盒子拿了过来，下意识伸手接住了。
乔予羡去了厨房，他还僵硬地捧着点心盒，习惯性地拉着一张脸，有些反应不过来。
顾砚璟把手里的荷花酥放在了茶几上的点心盘里，看着厨房的方向。
听着乔予羡在厨房和梅姨聊天。
只是多了一个人，却比他身边有几十号人的时候还要热闹。
...
乔予羡进了厨房，就一直没有出来，等晚饭做好，才出来打算把茶几上的礼物袋和书拿上楼。
顾砚璟看着她拿起来了礼物袋要上楼。
只是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像个炫耀礼物的小朋友一样，把礼盒打开，把耳坠拿了出来。
拎在手里展示给顾砚璟还有尚辰看：“漂亮吧。”
流苏耳坠，上边镶嵌着一颗颗小钻，亮眼却不夸张。
顾砚璟和尚辰都看着她，冰冷的神色下，都是不解。
顾砚璟身边的人几乎全是男的。
不管是何种性格的人，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严谨，不苟言笑，只办事，少说话。
所以他对乔予羡的一些行为，有的时候觉得有点新奇。
没人说话，没人回应，客厅一片寂静。
但是乔予羡也不需要他们回应，继续道：“我爸出差给买回来的。”
尚辰：“............”
顾砚璟没有什么反应，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她。
看着她的开心。
乔予羡给他们展示完，把耳坠小心放回了礼盒，没管客厅里这俩人什么反应，拿着东西，哼着小曲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