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崔大可
“咣咣咣……”
门被敲响。
“来了!”
带着喜悦,梁拉娣打开了门。
看到外面的中山装男人后,她的脸马上便沉了下来。
“炖肉呢?”
崔大可丝毫没有把梁拉娣的冷淡当回事,讪笑着便向屋里闯。
“与你什么关系?”
梁拉娣顺手抄起了案板上的菜刀。
这个崔大可是农村过来的,最会溜须拍马。
凭着这本事,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便从临时工混到了食堂主任。
本来这些事与梁拉娣没啥关系!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只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但是崔大可却相中了她,总是过来找她说一些荤话。
还试图用几个白面馒头或是半根香肠这样的代价来引诱她。
梁拉娣也知道他为什么想找自己。
就是看自己长得还行,家庭困难。
又是一个寡妇,他玩够了,拍屁股就走,一点麻烦都没有。
对此,梁拉娣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逼紧了,惹急了,她会直接伸手,身边有什么就抓什么?
一点便宜都没被崔大可占到。
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还敢再次上门。
“梁拉娣,你怎么和领导说话呢?”
崔大可有些忌惮的看着梁拉娣手里的菜刀,没敢上前。
他自打进厂之后,仗着一些小手段,也勾搭了几个寡妇。
但基本上那些寡妇都是一勾搭就上,没有任何的挑战性。
但眼前的梁拉娣却不一样,不但长得不错!
而且也真彪,说干就干,从来都没有半分的犹豫。
绝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要说梁拉娣有多吸引人,其实崔大可也没怎么觉得。
但越吃不上越想吃!
就是一个字——贱!
“梁拉娣,你怎么和领导说话呢?对领导拿刀,你想进局子吗?”
把手一背,把胸一挺,崔大可做出了一幅威严状。
“我是焊工,不归你管。崔大可,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梁拉娣紧握着手里的菜刀,冷冷的看着崔大可。
“我当然有事了!”
虽然站在门口,但是崔大可已经看到屋里分割好的猪肉。
他从农村出来,当然认出了梁拉娣案板上的猪头是野猪。
心知自己刚才从外面闻到味进来是肯定来对了!
“今天食堂里丢了一头小野猪,是不是你偷的?”
伸手一指案板上的野猪头,崔大可叫道。
“你放屁,你食堂丢猪关我屁事?”
梁拉娣一皱眉,骂道。
“我食堂里丢了一头小野猪,可偏偏你家多了一头野猪,不是你偷的又是谁偷的!”
崔大可的声音愈发的大了。
接着,又是一声充满威胁意味的嘲笑,“不是你偷的,那你说,这野是什么来的!”
“你天天上班,总不能是你自己去乡下打的吧!再说了,你也没有那本事呀!”
“投机倒把买的,你从哪弄的钱?”
“要我看,这野猪就是你偷的!你总不会说是你姘头送你的吧!”
崔大可是从外面闻味才进来的。
就是想借机来看看梁拉娣家在搞什么?
如果说梁拉娣炖得是前几天厂子里面分的猪肉,那他只打个哈哈便会离开。
如果不是!
这正好是个把柄!
“你放屁!”
梁拉娣早上的时候并没有问周聪这小野猪的来历,现在怎么可能把周聪给扯进来。
借着泼辣劲,一巴掌便给了崔大可一个耳刮子。
“臭娘们!”
崔大可自进工厂以来,虽然在领导面前低三下四。
但却都是心理上的,而且面对的还是领导。
让小工人给揍了,这还是第一次。
怒从心头起。
同样一巴掌扇了回去。
这一巴掌甚至把梁拉娣给扇得身体都是一歪,脑袋重重的撞到了墙上。手里的菜刀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臭娘们,敢打我!”
扑上前去,一把捏住了梁拉娣的脖子,把她给按到了墙上,“你最好现在就从了我,要不然要你好看!”
“老子管你的猪肉是从哪里弄来的!你要不想进局子,不想你家的几个小王八羔子没爹没妈的话,你就反抗……”
“别打我妈!”
外面的吵闹惊动了屋里正看着弟弟妹妹的大毛。
打开门看到梁拉娣被按在了墙上,哭叫着扑了过来。
但他这小身板哪里是崔大可的对手,只是被他用胳膊一轮,便撞在了桌角上,额头上的鲜血当时就流了下来。
“大毛!”
梁拉娣本来就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打,拼命的抬起了膝盖。
“啊!”
崔大可一声惨叫,双腿之间被撞了一下正着。
好似一只大虾般弯起了腰,更跳了起来。
光如此,梁拉娣还没有算完,顺手又抄起了旁边的炉钩子,直接就刨了下去。
一下正好刨中了崔大可的脑袋,血当时就下来了。
“臭娘们!你等着!”
一手捂着下面,一手捂着脑门,鲜血直流,崔大可只痛得嗷嗷的骂,转身向外走。
大皮靴,皮夹克。
周聪甚至都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半个小时左右,幽幽的晃到了梁拉娣的家门口。
眼看门开着,想及两人早上的美妙,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不对!”
可就在此时,他却听到了屋内的叫喊声。
双腿一滑,意念催动,便好似踩着冰刀一样滑去了屋里。
迎面正好撞上了想要出门的崔大可。
扫看一眼,但看梁拉娣手执炉钩子的凶悍相,他当时就明白了了。
“你找死!”
一把揪住崔大可的脖领子,把他直接给甩出了门。
力气用得太大,地上还有雪。
崔大可甚至还在地上滑了几米。
“王八蛋!敢欺负我姐!”
未等崔大可停下来,周聪已经追了过去,没头没脸的一顿猛踹。
这下子!
皮靴可是真的派上了用场!
坚硬的鞋底只踹得崔大可惨叫连连。
看得出来,崔大可以前也有挨揍的经验。
用双臂紧紧的护住了耳朵,把身体缩在了一个球来,不断的在地上翻滚摩擦,以减轻伤害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