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无聊的斗诗
文人喜欢有三好:功名利禄、斗诗、赏佳人。
洛青山最近在与商羽的聊天中,暴露了他在昆仑仙宗游手好闲耍了十年的事,商羽懊恼,让他熬夜苦读四书五经,让知识充满大脑。
现在他就处于半壶水响叮当状态,教司坊是文人热爱的风花雪月场所,里面的花魁乃人间绝色,有些更是那些落马的达官显贵女人。
试想,功名不及这些达官显贵,但是却可以挑弄他们的女人,岂不爽哉?
但他们现在低估了女人的魅力,许多人本来想着进教司坊睡服那些达官显贵的女人,精神胜利一波,结果统统在女人面前折腰,为这些女人献金银,献诗,献心肝。
甚至这些文人开始内斗,互相斗诗证明自己饱读诗经,大术帝国有好几首绝唱都出自教司坊。
洛青山想去感受文人氛围,顺便欣赏女色,华安亦然。
重岩原本正儿八经拒绝,称自己正人君子不入风流场所,结果耐不住望气术诱惑,只能埋头进入。
希望这时某人没有跟着。
三人直奔二楼点茶,然后任由两只眼睛四处游走,只见洛青山和安华时不时抿嘴,感觉干渴。
一楼有一个红绸舞台,文人若要人前显圣便在这舞台‘献丑’,三楼的花魁若被吸引便翻他的牌子。
这时一个穿着金元宝锦袍的男子上了舞台,乐道:“我有一诗赠予如雪姑娘。”
安华道:“此人乃是一个秀才,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有些才华。”
经他介绍,重岩二人也认真听了起来。
“暗梅幽闻花,卧枝伤很低,遥望卧逝水,岸湿透春绿。”
诗一出,在座之人无不喝彩。
安华鼓掌赞扬道:“好诗!好诗!”
洛青山拿出书本认真记录。
重岩沉默。
“嘁!不过如此!”一楼的一个儒生不屑道。
舞台上的秀才嘲讽道:“喔?这不是那饱读四书五经,结果十年未得秀才之名的那谁吗?”
“今日不同往日,我寒窗苦读十年,呕心沥血著诗一首,今日定要大杀四方!”
他上台横眉怒视四方,然后遥望花魁,道:“露珠湿沙壁,暮幽晓寂寂,泥弱香不透,沃草溺马鼻。”
小诗一出,全场震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看来今年说不定能考上功名。”安华严肃道,看样子将此人当做竞争对手了。
洛青山奋笔疾书。
重岩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难道是自己高估了大术帝国的文化?
噢!这是一个重武轻文的帝国。
“楼上何人发笑,若是不服,还请作诗一首让我等瞧瞧。”
重岩站了起来,丝毫不避讳的说道:“各位若是都这等文学素养,都回家种田吧!”
洛青山一听连忙将他按下,抱歉道:“他酒喝多了,乱说话。”
“嘁,原来是一个酒鬼!”
“这一脸莽夫样,一看就没什么文化,这是嫉妒!”
“嫉妒使他面目全非!”
“各位!今日难得大家如此有兴趣,不如我来作诗一首!”安华傲气道,本来不想人前显圣,但见重岩轻视这些书生,便站出来想露一手,准备让重岩心服口服。
楼下之人见状惊讶,道:“这不是菊乐城安家的大公子吗?那可是书香门第,家中出的文人豪客在胥州可是赫赫有名,即使大术帝国也小有名气。”
这时如雪姑娘轻披薄纱悠悠扬扬的从三楼走下,薄纱下,若隐若现的白嫩肌肤让人哽咽干渴,欲火喷张。
“如雪见过安华公子。”
安华一听,只感觉两个鼻孔已经像蒸汽机一样喷气。
楼下之人嫉妒无比,从未有人受到过如此荣耀。
安华拿着一壶酒下楼走到舞台上,说道:“今日我做的诗与各位不同,而是散文诗,对!就是曾经文艺复兴时期出现的诗体!”
有许多人疑惑,有人震惊。
重岩再次沉默,感觉空中有乌鸦飞过,问:“文艺复兴是什么?”
洛青山摇头。
如霜微微一笑,眼神中的“没文化”的意义不言而喻。
她慢条斯理的说道:“三千年前,大术帝国曾经爆发了一次文艺复兴,传闻出现了高铁,飞机这些让我们难以想象的法宝,尤其是流行的散文诗更是流传一时,可惜了,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了。”
“噢!”重岩意味深长的回应。
有人认为文艺复兴的结晶被上层人垄断了,有人认为文艺复兴的结晶不利于帝国统治,所以消失了。
总之,物以稀为贵,无论散文诗好不好,它稀少,就精贵!
众人充满了期待,安家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学阀,想必收藏了一些文艺复兴的结晶残章,今日如果能学之一二,终生受用。
安华见氛围已到,激情呐喊道:“日!太阳啊!你像母亲一样温暖我们……”
重岩感觉头皮发麻,看着众人陶醉的眼神不忍打破,便去了茅房净耳。
出了茅房,便见颜观月面若冰霜的站在屋外,扛着一把太刀,眼神很凶。
“我要一千两。”
“我一个月才二十两银子,一年二百四十两,起码五年才有一千两。”重岩为难道。
颜观月可不管,直接伸手。
“我真的没钱,不信你摸。”
……
“重大哥,你怎么上茅房这么久?咦,你脖子上怎么有唇印?”
“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回去睡觉了。”
“如雪姑娘在为安华跳舞呢!咱们等会儿从后门走。”
“为何?”
“他们现在都看不起你,认为你感到羞愧以上茅厕为由逃避呢。”
“岂有此理!今天不露一手,岂不是让你们这群书生笑话。”
众所周知,文官改史,今天不露一手,明天街头就全是重捕头是文盲的新闻了。
重岩伸手将洛青山笔记本记的诗词内容都撕了,道:“记!”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桥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寻梦?撑一支长蒿,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伴随着朗朗诗声,另外两个花魁出了闺房,翘首以盼。
堂下,鸦雀无声。
安华忽然醉意袭来,倒在案桌上睡了过去。
花魁如雪更是炙热的看向重岩,脸上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重岩意气风发的道:“这首诗就送给……秋意姑娘。”
如雪一听,难过无比。
没过一会儿,花魁秋意便派丫鬟请重岩上楼,临走时,重岩道:“青山,风流场所不适合你,早点回去休息。”
“你不回去了?”
“嗯。”
“噢。”
重岩推开秋意的闺房,秋意是一个心灵净化师,无比健谈,曾经他就想在这里套情报,但听说要斗诗比武便提前离去。
秋意不似如雪那般妖娆,反而红妆素裹,坐在桌前,桌上叠着书,香炉焚香,手持圆扇,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犹如傲寒一般气质出众。
她悠然一笑,花枝乱颤,道:“男人又老又丑不要紧,重要是有才华。”
重岩微微一笑,将门合上,如雪那种擅长吟诗作赋的花魁,她看上你,你不上她,她反而会日日夜夜念你,心有不甘。
秋意这类花魁主打让人倾诉,所以需要一副高贵的气质,她面对的都是高端客户,如果没有这个气质就难以让那些高端客户高看一眼。
但总之,重岩对女人就一个战法:绝不迎合!
他慢慢走到床前,掏出两个令牌,侧脸问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