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是我一辈子的清白
陈星完成最后一个访谈时正好接到堂哥陈赟的电话:“喂?大明星,晚上来家里撑撑场子呀。”
陈星浅笑:“家里有活动?”
“慈善拍卖,你看看你是买走几件还是卖出几件?”陈赟玩笑道。
“买还可以,你不收中间价的话,我考虑考虑。”
“慈善拍卖!”陈赟强调,“给山区小朋友送教学楼,你看可行?”
“行。”陈星起身,示意助理帮他收拾一下,随后很快又回到和陈赟的电话里:“八方来客?”
“你知道我这不常办活动,又是慈善拍卖,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陈赟话里有话,低声道,“安泰的苏贞和姓张那位公子哥都在,我这一怕出事,二怕他们联手找我压价谈合同。你最好快点。”
“卸完妆就过去。”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化什么妆,你是不是网传真爱那个谁,就跟你一起拍戏那位。”陈赟口没遮拦,完全不顾及电话对面陈星是否爱听。
“打住,化浓艳点,卸了才没人认识。”陈星随手扯了一张卸妆棉,“趁二十六岁之前放飞一下,这行暴利,给我的船挣点油费。”
“行,你快点,今晚美女如云,保证门当户对。”
陈星独自开车过去,停好车打算从花园绕到正厅。走小路穿过花园,他瞧见戎誉从侍者托盘上拿了饮品。原本没在意,却瞥见有人给侍者塞了小费。定睛细看,才发现那人正是苏贞的助理!
苏贞这人有本事,也有手段,商海新秀,炙手可热。可惜,人品不太好。
他立在花园里寻思着要不要过去看看,毕竟是见过面说过话的,又怕自己多心,终是没去。
夜风吹来几许花香,微冷。他漫步在园里,想起那天早上换衣服,偶然瞥见她恬淡地睡着。很像小时候父亲出海,悄声声怕吵醒母亲和他的样子。
有细密的雨从天而降,陈星凝眉,这是老天爷把他往屋里赶。
戎誉听见周围乱糟糟的,像有什么声音,又好像没有。她只觉得自己忽冷忽热,迫切地需要什么把自己包裹起来或扔进冰水里。
“戎小姐?”有人在耳边叫她,“戎誉!”
戎誉闭上眼,反抗不了的事,随他们去吧……待她醒过来,她定要这些人一寸一寸地还。
这晚她做了个极其古怪的梦,梦里她溺在河水里,无论如何挣扎,始终不能露头上岸。她感觉到窒息,又在窒息重求生,周而复始……
噩梦尽头是几声鸟叫,她在鸟叫中苏醒,发现自己还活着。周围没有摄像机,也不是之前的房间。窗外可以看见山,显然比她先前的房间位置高。她想坐起来,但有心无力。
“醒了?”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陌生,熟悉。
陌生是因为这不是昨天晚上那俩人的声音,熟悉是因为这声音辨识度有点高……
“陈星?”戎誉拉了拉被子顺便摸自己——赤果果,无遮挡。
“陈彦行。”陈星纠正。
戎誉愣在床上,她掀开被子检查陈星,发现他赤裸的上身:“昨晚……”
“看见了,顺手帮忙。”陈星并不睁眼,仿佛不觉得自己过分。
“帮忙?”戎誉哭笑不得,“你把我睡了你说这是帮我?”
“要不你回去让那两个再睡一下?”
“陈星!”戎誉攥紧拳头,“你可以找解药……”
“累,闭嘴。”他抬手把她按在床上,随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戎誉盯着眼前这张脸,哭也不是,气也不是。她努力搜索昨晚的记忆,隐约记得有人弄开了门,后来吵吵嚷嚷的。那会儿姓张的那位刚给她吃了药,她还有意识,可惜药劲太大,也就一分钟不到,她就分不清声音都从哪里来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头依然疼,昏昏沉沉。于是不自觉闭上眼,这一睡,再醒过来已是傍晚,身边没有人,桌上压了张纸条:“我有通告,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打电话?戎誉讽刺一笑:那不是开玩笑吗!都这样了,往后还是别见。
她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很多遍,然后对着镜子检查自己。发现额头有一处擦伤,手腕有两处指印,肋骨附近也有淤青。
“虐我?”戎誉想不明白,裹了浴巾去找衣服——没找到!
这是几个意思?
直到有人来敲门:“七小姐,您醒了吗?”开门的是个小姑娘,看样子是陈家的用人。她手里捧着新衣服:“陈总让给您把衣服送上来,菜烧好了,您要一起用餐吗?”
“陈总?”戎誉想起这是在陈家的庄园,她点点头问:“陈彦行?”
“彦行少爷走了,是我们家大少爷。”女孩很恭敬。
“陈赟?”戎誉接过衣服,满满阳光的味道。
“是。”
坐在餐桌上,戎誉盯着手机出神,昨天秦羽给她打了许多电话,发了无数短信,可见找不到她是担心坏了。
“我助理呢?”她问陈赟。
“彦行把你抱出来后叫他走了。”
“他就走了?”戎誉大惊,“他不怕陈彦行非礼我!?”
“他说你们睡过。”
“……”戎誉无言以对,坐在那里回复秦羽:“昨晚的事长点脑子!”
秦羽秒回:“收到。”感觉毫不走心。
戎誉揉了揉眉心,陈家庄园是进来了,可是自己深陷泥潭不说,根本就没打听到她需要的消息,真是为难她。
环视整个客厅,戎誉有意无意问道:“你家就你一个人?”
“还有佣人。”陈赟睁着无辜的眼,仿佛在说“明明这里人很多”。
“随便吃。”他指着一桌子菜,“彦行走前叮嘱我让你多吃点,说昨晚上你们体力都透支。”说完他露出隐晦的笑,让戎誉十分不舒服。
“我在你家,被你表弟睡了……”
“慎言。”陈赟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他救你,我和我弟拦人。我可是亲眼看见你一把就抱住了他,一个劲儿往他怀里蹭!”陈赟边说边做出很夸张的动作。
“别废话,他是不是把我磕哪儿了。”戎誉指着自己的额头,“你们救人还是害人?”
陈赟陪笑:“这不是眼疾手快着急怕耽误嘛!”他把一杯红枣黑糖茶推到戎誉面前,“别怕啊,昨儿他没对你做什么,就是给你扔冷水盆里了,那药劲确实不小,我们都下不去那狠手,硬生生给你往水底下按啊!”
戎誉越听越觉得浑身疼:“那我也是在你家受伤了!”
陈赟拱手:“赔!赔赔赔!我们必须赔七小姐损失!”说着他又把甜品往戎誉面前推:“你看,这睡都睡了,要不我们赔给你一个男人?”
戎誉终于忍无可忍:“陈赟!你有没有点诚意!到底睡没睡!?这是我一辈子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