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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放了她,航线给你

远近的灯缓缓亮起来。陈星抬起脸,瞧见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模样。要说这张脸,也算迷倒众生,是不愁没有女人的。偏这时候,他想起晨起换衣服,戎誉就躺在他床上……

世人都说金家的七小姐漂亮,他倒没留意。现在回想,仿佛她挥手教训乔晴的模样有些过于蛮横无理了。可那双眼里莫名写了狠和哀伤,让她显得那样卑微而绝望。

“到底乔晴对你做了什么,你如此恨她。”陈星捏着眉心,戎誉清秀稚嫩的模样又浮现在脑海里。独处的时候,她总是谨慎的,用略显刁蛮的性格,掩饰着让他看不透的心。

忽然他脑子里满是那女子。满是她看着陆尧笑得恬静的模样,满是她半睡半醒之间岁月静好的模样。于是记忆勾勒出光洁的额头,温婉的眉,灵气而冷艳的双眼,朱唇如樱……

戎誉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按下了接听键——电话对面是个苍老的男声:“彦行,我是寒禹墨。音音……在我手里。”

“放了她,航线给你。”

短暂的静默后,寒禹墨朗笑:“痛快!”他望向戎誉:“音音?”

电话是公放,老实说戎誉没想到陈星会接电话,更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干脆地同意寒氏的要求。

“陈彦行你疯了!?答应他们你就是……你就是……”戎誉不敢说,为了换她的性命背叛国家和和平,值吗?可陈星就是这么做的,她该感激,而不是斥责。

“我还有商演,忙完回去。”陈星欲挂电话,突然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她完好无损,事成。她若受了委屈,我报警,后果我担。”再无其他。

陈彦行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无风的水面。戎誉说不清自己是不是被“撩”了,她心跳得厉害,手心里全是汗,甚至开始关心时间,关心她会在什么时候等到陈星回来,猜测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推开门,将她带走。

于是她托着下巴傻笑了一会儿,忘了时间忘了情境地念叨了一句:“这艺人,可以直接最佳男主。”

“音音。”她的幻想最终还是被那苍老的声音搅乱了,抬眼望过去,老者似笑非笑,“喜欢北国吗?”

戎誉摇头:“冬天太冷,夏天……潮。”

“我们有好的风景。”寒禹墨拄着拐杖站起身,靳科忙上前扶。“我们有茂密的树林,有绵延的群山,有海洋,有湖泊。”他边说边走向戎誉,“你小时候酷爱爬山,你说,山顶的雪也因你而骄傲。”老人矍铄的眼神里闪着胜利的光,“寒江,我带她走。余下的事,你料理。”

“走?”戎誉茫然,“去哪儿?”

“北国。”寒禹墨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示意保镖动手。

两个大汉得令立刻按住了戎誉,靳科见她不明所以,低声提醒:“航线是长期合作,您在北国,星辰集团才能俯首称臣。”

戎誉万万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想抓她做人质!她奋力反抗:“别碰我!”

寒江在一旁默默地笑:“七小姐,我家水好,绝对不会亏待……”别人说这话是友善,放到寒江嘴里却莫名透着市井黑市里的流气。

戎誉忍无可忍,嘲笑道:“小将军,十多年前我们初遇的时候,你高高在上却彬彬有礼,那时候我顶多是讨厌你。现在,你一身铜臭味就算了,言谈之中轻佻傲慢,丝毫没有绅士风度。敢问这些年您遇到了什么事,从头到脚贵气不见,只剩下一身尿味?”

寒江就像那一点就炸的炮仗,此刻受辱哪肯善罢。他一把抓住戎誉按在餐桌上:“臭婊子,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敢在我面前嚷嚷,你舌头不想要了!?”他边说话边解着腰带,“陈彦行会挑啊,找金家最漂亮的姑娘给自己撑门面。”

保镖见自家少爷要逍遥,自然不敢多嘴,也不敢再看,知趣地往餐厅外退。靳科也不好拦着,虽然他也觉得少爷这些年结识的那些外面的朋友没什么水平,少爷没和这些人学好。但他与少爷身份地位悬殊,他没资格拦,只得去给老爷子报信。

“将军,少爷要对七小姐用强。”

寒禹墨倒是不惊讶,寒江从小便不是服输的性格。他淡笑两声:“小时候一眼看上了的,别闹出人命就行,给他腾地方。”

戎誉的鬼心眼自然是在自己的姿色上。寒江喜不喜欢她先放一边,但凡豪门的男人,都有个极为相似且低俗的癖好,那就是爱美人,所以人美没什么不好。她保存体力不反抗,等着守株待兔。没想到这蠢“兔”真让她给守着了。

寒江解腰带的时候,靳科走过来将戎誉的手反扣用环节器绑好,嘱咐道:“少爷,将军吩咐别弄出人命。”

戎誉在心里讽刺地笑:“上梁不正下梁歪,刚答应陈星的事现在就忘了,可见没有江湖道义。”

餐厅门一关,寒江原形毕露,伸手就往戎誉胸前摸。戎誉转身撤脚,一个漂亮的闪身躲开了:“我不用手,你试试能不能碰着我。若真把我放倒了,我不反抗,让你玩到爽。”

寒江脱了上衣,露出束身的T恤。他淬了一口:“女人就像马,个个都是野的,等着驯马的人,一回回骑下来勒紧才听话。”

戎誉气得脑仁疼,富二代见过的场面多,说起污言秽语来都比普通人难听,还不如国骂,可见家里是真没人教。

寒江走向戎誉,带着轻蔑和挑逗伸手要拍她的脸。戎誉瞧准时机,弯腰借力旋踢,很致命的一招被寒江用手臂挡下来。这第一次攻击因被敌人看破而以失败告终,她暗叹原来寒江也不是完全的草包。

寒江哼笑着把解下来的腰带扔在一边:“我家世代从军,到我这儿虽然学的是艺术,但自保那套也还是懂的。”他边说边走向戎誉,“音音,这步棋你走得可不妙啊。”

戎誉不与他争,一边后退一边瞄向餐桌。桌上餐具还没摆,长桌两端只有两组蜡烛架。形势对她十分不利,她只能被迫运转大脑。

“你被绑着,占不到便宜。”寒江信誓旦旦,把戎誉逼到桌边,“拍卖会那天晚上是我瞧得起他,你要怪就怪金怀瑜,你若不是他女儿,他若不是独宠你,也轮不到你回回为人鱼肉。”说话间他抓住戎誉的肩膀,“别反抗,我虽然喜欢混在市井,但也不稀罕对女人动手,你若不老实……”寒江顺手绰起桌上的烛台威胁道,“我就用这个敲晕你。”

“乘人之危……”戎誉瞪着寒江,“小时候你打不过的,现在你照样别想打过!”她说着躺在桌上一脚踹在寒江腹部,反手拿了餐盘借力把盘子敲碎在桌边,随便剪了个碎片趁机割着手上的塑料环节。不过那东西太硬,不用剪刀很难割坏。

寒江从地上爬起来,戎誉这一脚踹得他几近断气。

“果然是臭婊子……”他挣扎着起身,顺手从地上捡起一片碎瓷,略带玩味地看着戎誉道:“想死?”